“我不要別人,隻想要你。”盛朗朝林知夏傾過身去,盯著他帶著羞澀的眼睛,“不然我就錯過你這麽好的老公了。是吧,老公?”
林知夏唾笑著,把盛朗的腦袋推開。
盛朗起身湊了上去,隔著桌子將林知夏吻住。
這個姿勢並不大舒服,但是這個吻依舊很綿長。
唇輕柔地摩挲,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和溫度。交匯的目光裡,滿滿都是稠如蜜的愛意。
半晌唇分,兩人的臉頰都浮著薄紅。
林知夏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將發燙的臉貼著桌面降溫。
“瞧你這小樣兒!”盛朗笑著伸指頭戳著林知夏的臉蛋,“哥哥對你好吧?嗯?”
笑鬧之中,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隔著簡易防盜門的紗簾,可以看見林安文的身影。
“爸!”林知夏猛地推開了盛朗的手。
盛朗倏然一驚,把爪子老實地縮了回去。
“你這麽早就回來了?”林知夏打開了門,“外面下那麽大的雨,我還說到點了去接你呢。”
“今天沒什麽生意,劉姐關門早,小王順路送我回來了。”林安文用他的瞎眼朝盛朗的方向望去,“小朗也在呀。今天考得怎麽樣?”
“還湊合吧。”盛朗訕笑著,“那,叔,小夏,我先回去了。外婆還等著我匯報呢。”
朝林知夏無聲地丟了一個飛吻,盛朗麻利地從林家撤退了。
“爸,你吃了嗎?”林知夏擰了一塊毛巾遞給父親,“我炒了鹵肉哨子,給你下碗面?”
“來個三兩吧,放點辣。”林知夏坐在沙發上擦著汗,“盛朗是真的不在國內升學了?”
林知夏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就他那成績,也考不上什麽好學校,還不如跟著楊家人去英國闖蕩,鍍個金什麽的。楊家虧欠了他,會好好打造他的。”
“那他什麽時候出國?”
“七八月吧。”林知夏說,“九月有很多國際時裝周,對方說要帶盛朗先去見識一下,感受一下那種氣氛。”
“那可是個花花世界呀。”林安文感慨,“希望這孩子出去了不要學壞。”
過了片刻,林知夏才說:“盛朗挺自律的,腦子一向拎得清。而且他做這個決定,也是拿自己在國內的前途換的,不至於輕易糟蹋了。”
林安文便不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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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中的畢業聯歡晚會是在學校大禮堂裡舉行的。
說是聯歡晚會,其實更像一個簡樸的畢業舞會。
橫幅的周圍像模像樣地扎了氣球和彩帶,音箱裡放著跳舞的音樂。燈光幽暗,彩燈閃爍,將一間學府禮堂變成了一個臨時的迪廳。
這個迪廳很簡陋,但依舊阻止不了缺乏娛樂活動的高中生們往這裡擠。
可以容納數百人的禮堂裡人頭攢動。現場除了應屆畢業生,還有許多來偷溜進來的高一高二的學生。
對於高三畢業的女生們來說,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化妝打扮後走在校園裡。
許多女孩子們都穿上了新買的裙子,頭髮燙染了最流行的顏色,以一種全新的、青春明媚的形象出現在同學們面前。
這個年紀的男生大部分都還有點青黃不接,長期的伏案苦讀造就了他們或瘦弱或臃腫的身材,眼鏡,痘印是他們臉上最明顯的標志。
在這樣的群眾的襯托下,盛朗毫無疑問地再次成為了全場的聚焦點。
盛朗今天的行頭是楊景行讚助的,其實非常低調。
深藍色的襯衫和西褲,鋥亮的皮鞋。襯衫領口松開兩顆扣子,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勻稱的小臂。
和同學們相比,盛朗已經完成了少年期最後的蛻變,成為了一個穩健、優雅的青年。
從走入禮堂到抵達飲料桌邊,盛朗幾乎每走三五步,都會被同學攔下來合影。
不僅如此,還不斷有女生把綁著粉紅絲帶的狗尾草束塞進盛朗的手中。
“盛朗,雖然你出櫃了,但是我想對喜歡過你這事有一個交代。祝你前途光明!”
“啊……謝謝。”盛朗呆呆地看了看手裡的狗尾草,一腦袋問號。
還是孫明珠給出了答案:“這是最近從別的學校流傳過來的玩意兒。狗尾草的花語是‘暗戀’,於是畢業的時候拿來送暗戀過的男生。你今天收到的狗尾草,估計得用籮筐來裝了,哈哈!”
盛朗看到孫明珠手裡也有幾根狗尾草,扎著藍色帶子。
“喲,某人的收獲也小嘛。”
“哪裡,哪裡。”孫明珠的嬌羞中帶著得意,“沒法同你和小夏比啦。但是就咱們凡人來說,這個成績也算對高中三年有個交代了。”
“什麽凡人不凡人的?”盛朗嘀咕。
“和你們倆比,咱們就是凡人呀。”孫明珠說,“說真的,盛朗,雖然你遭遇的挫折特別多,看著好像特別倒霉,但是也正說明你不同凡響。你和小夏都給我一種,被命運大神選中的感覺。你們其實是被神眷顧的人。”
盛朗聽得滿臉困惑。
孫明珠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和小夏打小就吃了很多苦,就是老天爺在刻意考驗你們。所以你現在雖然看著被楊素素害得特別倒霉,但是你將來肯定會有特別好的機遇,會大有作為的。”
“謝謝啦。”盛朗說,“你這祝福我記下了。你也會有所作為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