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把胳膊搭在了車窗上,側臉俊美又鋒利,雙眸裡映著夕陽,如落了火星。
“便宜點可以,但是你得給我點好處。”盛朗直勾勾的盯著林知夏,“肉償,怎麽樣?”
林知夏強忍著笑,看著反而一副為難的樣子。
“可是,人家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又怎麽樣?”盛朗笑得唇角露出尖牙,劍眉一挑,“嘗過哥的滋味,你就再也不惦記你男朋友了。”
這對話越來越羞恥,林知夏招架不住,終於破功噗哧笑了出來。
“笑什麽呢?”盛朗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林知夏俯身,被盛朗一把扣住了後腦,唇上傳來熟悉的溫度和壓力。
他溫順地閉上了眼,輕啟唇齒,和戀人結了一個纏綿的深吻。
半晌後唇分開,林知夏紅著臉嘀咕:“這算啥?”
“定金。”盛朗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上車,哥送你回家。”
第76章
從浴室出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對岸繁華的燈火宛如另外一個世界的文明,今夜月色又極好,如銀鏡碎滿整個湖面。月瀾湖在此刻真的名副其實。
林知夏頂著一頭半濕的頭髮,坐在吧台邊,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
盛朗則在灶台前熟練地煎著牛排。
才沐浴過,盛朗打著赤膊,肩背和胳膊的肌肉精悍優美。又因為要下廚,還系了條圍裙,別有一番犯禁的誘惑。
林知夏有些心不在焉,寫一會兒便忍不住抬頭看盛朗幾眼,臉頰上從床上帶過來的紅暈始終沒有消散。
寬大的T恤領口下,可以看到胭脂印般的紅痕散布在白淨光潔的肌膚上。
盛朗這一激動起來就喜歡咬人的毛病,看樣子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林知夏見怎麽抽腦袋都沒用,隻好退而求其次,和盛朗約法三章,不準他在領口以上的位置留痕跡。
“你那個老教授的病好些了嗎?”盛朗問。
“聽說終於從特護病房出來了,我正打算明天去探望她。”林知夏說,“關於下一步的工作計劃,還有許多需要向她請教的。”
“那你那個傻逼同事呢?昨天他丟了臉,今天有來找你麻煩嗎?”
“那種傻逼哪裡需要我親自去操心?”林知夏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林知夏也是下午到了辦公室,得同事通風報信才知道,何海波一早被叫去院辦挨了一通訓,連副主任都沒有幫侄子說話。
何海波因為有靠山,行事很是有些囂張,系裡看他不順眼的同事很多。他這次的洋相出得正是時候。同事們冷眼看好戲的居多,林知夏更是借此機會又收割了一批同情票。
盛朗說:“我昨天聽了一耳朵。他們說你想自己做個項目,卻籌集不到經費?需要多少錢?”
“乾嗎?”林知夏莞爾,“打算做我的金主爸爸?”
“給媳婦兒掏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盛朗認真地說,“我早就和你說過,缺錢了就和我說。你男人現在算不上什麽頂級豪門,但是千百萬還是掏得出來的。”
“確實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其實傍了個大款。”林知夏笑道,“不過你也別聽我那同事瞎胡說。搞科研的,弄經費是看家的本事。我要真接過那個項目,自然有辦法搞到經費。”
盛朗把牛排端到林知夏面前,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還是那句話,缺錢和我說。想要什麽,哥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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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知夏沒有課,於是拎著保健品和水果,去醫院探望劉教授。
劉教授手術後的恢復情況還不錯,身上雖然還插著管子,可瞧老太太的臉色,已恢復裡往日七成的精神。就她這麽一位平日戰鬥力過剩的人來說,放回學校已經又能和李教授再乾一架了。
“聽說何海波終於捅了個大婁子了?”劉教授張口就問。
林知夏佩服:“您老住著院,可情報一條都沒落下呀。”
“許玲他們一早就告訴我了。”劉教授冷笑,“那個蠢貨,輕狂浮躁,遲早會掉鏈子。我賣何主任的面子才讓他跟著我,說是來做事的,不過是來蹭署名的。不說他了,我們那個課題,你是真的想接過去做?”
“這還得問您。”林知夏問,“您覺得我可以嗎?”
“你這小子。”劉教授笑罵,“你有多大的本事,你自己不知道。還是非想聽我誇你?”
“我這不是怕自我感覺太好,輕狂了嘛。”林知夏撓了撓頭,“要真接過來做,我是第一次攬這麽大的項目。我倒是很有乾勁兒,就是拿不準自己能不能把場子撐起來。”
劉教授說:“咱們這一行,靠的是以本事服人,不講究那些花哨的噱頭。你既然有這信心,能力又夠,就該放手去做。凡事總有第一次,做得怎麽樣,做了才知道。我現在身體不好,這課題有你繼續研究,後繼有人,我也不覺得有遺憾了。”
這番話說得林知夏滿心都是感激之情。
他年輕資歷淺,剛來D大還沒站穩,能得到這麽一個獨當一面的機會不容易。能有老教授支持,他心裡也有底氣許多了。
“經費的事,我也有個建議。”劉教授說,“雖然還有別的基金可以申請,但是我建議你不如直接申請國自然。”
國自然,既國家自然科學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