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沒看明白這家夥在想什麽,自然道:“這次也簽一些專輯路上帶著吧,送工作人員很方便。”
“好,油筆在哪?”
四隻坐成一圈隨機簽名,聞曜風剛好坐在白淳旁邊,呼吸又有點紊亂。
他低著頭一刻不停地簽名,水仙氣息似有若無,勾得心裡發癢。
他在知道這個秘密以後,突然明白白淳為什麽會抗拒和回避很多事情。
Augenstern症候群的配對者,一方能完全清洗和鎖定另一方需求的信息素,A對O有天然的絕對控制。
潤潤他在經歷一系列痛苦以後,恐怕很難再信任其他人,何況他還是聞梭的兒子。
可即便是這樣,白淳對他留著一份在意和認真。
兩次從高處墜落,舞台設計完美配合,還有他每一次放肆胡來的縱容……
哪怕一切歸功於白淳努力想要讓ECHO好起來,也是溫柔的真切滾燙。
聞曜風寫專輯寫得頭頂冒煙,明顯到隊友都看出來不對勁。
“想什麽呢?”容子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麽感覺你感動的快哭了。”
“沒有,”聞曜風立刻扭頭:“我一向鐵血心腸冷漠無情。”
白淳放下馬克筆,把手掌按在他的額頭上。
“是不是生病了。”
他們的氣息再次貼緊重合。
水仙浸在龍舌蘭酒裡,清冷醇厚猶如天成。
聞曜風被摸得猝不及防,還嘴硬道:“一點都不燙,你松開。”
白淳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比對了下自己的溫度,繼續專心簽專輯。
另一邊的某人內心台燈亮到快要炸開。
潤潤就是對我超級好!
ECHO巡演間工作安排地很滿,周一到周五品牌活動雜志拍攝見縫插針,周六日白天走一遍場地過一遍晚上直接演唱會。
現在娛樂圈自媒體大V多如牛毛,宿綺審了又審還是放了幾家過來采訪。
時間統一定在和樂隊老師排練完的傍晚。
時代變化的快,現在人手一台斯坦尼康不算稀奇事,有些提問的專業與犀利程度比傳統紙媒更甚。
“《感獸》這張專輯脫胎於ECHO的低迷時期,當時ECHO排名最低在榜單百名開外,請問你們是以怎樣的心態創作的這張專輯?”
“演唱會特意設計出多個雙人舞台,有傳聞說這是你們四人在為領帶舞做掩護,請問隊長想怎樣回應?”
“外界爭議你們是以綜藝重新博得人氣,請問這種揣測對你們算冒犯嗎。”
宿綺守在旁邊隨時準備叫停,聞曜風坐在主位,言談舉止從容不迫。
“ECHO最低迷的時候,其實連代言都沒有,我們還跟宿姐開玩笑說要去酒吧賣唱付住宿費。”
“但正是在人生轉折的時刻,寫歌時擁有的靈感和力量也會更加強大充沛,我們一直正視和感激被誤解的那一段時間,感激我們可以有機會暫停沉澱,創作出更好的舞台獻給所有人。”
“演唱會其實有三個雙人舞台,以及四個SOLO節目,巡演時每場安可環節可能會有臨時新加的小節目,初衷還是希望粉絲們能看到我們每個人單獨和搭配出來的化學反應。”
“看演唱會是很快樂的事,有空也來啊,我這有票哈哈哈。”
“坦誠來說,現在並不是純做音樂的時代,作品兩個字被添加了更多內容,包括明星本人的形象特色,以及一系列的綜藝效果。”
“能夠以《絕殺之刻》再次得到更多人的喜歡,並且有機會借節目宣傳新歌新舞台,我們ECHO四人都對今川台特別感激,大家記得收看新一期的《青銅耳》,聽說薑哥他們去野外捉鴿子了~!”
宿綺愣了一下,心想這些問題她沒提前寫過參考說辭,聞曜風是成熟了不少。
聞曜風自認為是要掃除一切障礙名利雙收迎娶潤潤的男人,說話做事比先前更沉穩三分,碰到哪家報紙公號的采訪者都左右逢源。
他原本就長得英朗俊逸,說話時刻意壓著語速低音炮滿分,撩得好些小姑娘不好意思到捂臉。
有個男記者排隊太久,又瞧見好幾個同行被這家夥迷得七葷八素,莫名就無名火往上湧。
“您好,我是娛樂八百分的記者苟載,想要采訪您對賣腐炒CP這件事的看法。”
苟載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連珠炮彈似得一口氣把尖刻問題全都問了出去。
“自《絕殺》第一期開始,聞先生和白先生就屢次有親密行為,包括且不限於肢體摟抱,語言調戲,今年開演唱會的時候甚至還一起公開跳貼面雙人舞。”
“現在‘咬唇’CP超話已經搶佔榜單前三,同人圖文和擁簇者數不勝數,作為兩個ALPHA,你們是否存在刻意賣腐討好觀眾的心態?又想要怎麽解釋這種過於頻繁的親密行為?!”
話音未落,幾撥人同時變了臉色。
宿綺黑著臉殺人的心都有:“保安——保安現在過來!”
容子涉面無表情地擋了過去:“先生,捏造不實信息,我們是可以起訴的。”
一部分記者已經高舉相機唰唰拍照,憑職業嗅覺感覺這事兒能躥上頭條。
還有一部分心知苟載犯了規矩,搞不好要連累一大批人以後采訪不到FYI家的藝人,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
聞曜風拿起話筒,笑得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