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曜風靈感一來寫歌完全可以量產,加之今年跌宕起伏心境變了又變,寫歌確實比先前細膩生動許多。
白淳喜歡看他跳舞,好感濾鏡把歌詞評分也自動提高好幾檔,只不過是心裡誇了幾句面上不顯出來,看著還是清冷平靜,沒什麽觸動。
聞曜風倒了兩杯熱茶,想了想又找了些餅乾零食過來,坐在茶幾旁看他改詞。
思忖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開口。
“你覺得……我寫的怎麽樣?”
白淳動作不停,目光停留在紙面。
“很細致,進步也明顯。”
聞曜風眼睛一亮,笑著哼歌改編曲去了。
兩人同處一室,一個改詞一個改稿子,室內安靜地只有筆尖沙沙聲和鍵盤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淳才再度開口。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只有在照顧體貼別人的時候,才會變得很真實。”
聞曜風抿了口水,佯裝沒有聽懂:“是嗎,我都沒感覺到。”
“你很少為自己索取什麽。”
白淳停下工作,輕輕歎了口氣。
“看著又凶又不講道理,四年來做什麽都是為了ECHO和我們三個,就沒為自己要過什麽。”
白淳進公司時最早注意的就是聞曜風,也恐怕是ECHO三人裡與他相處時間最長。
ECHO相處數年下來,有吵架磕絆再所難免,其實低頭最快,一心維系四人感情的,一直是聞曜風。
就好像在百般小心地守護僅有的家。
栗原會貪睡,容子涉經常犯饞,白淳喜歡養花養盆栽還偷偷喝酒,只有聞曜風一個人像是全部心思都撲在工作上,在ECHO低谷期也一日不斷地高強度訓練整天。
“曜風,其實你也可以試著放開一些。”
白淳把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激怒一隻被囚禁太久的狼犬。
“你可以犯錯,可以為你自己索取更多,而不是一切隻都是為了組合或者我們三個。”
“有時候……我都感覺不到你在活著。”
他自己背負過太多事情,看到聞曜風時就會像看到同類一樣,感知到對方哪怕從未提及的,被背負太久的沉沉重量。
聞曜風往後坐了許多,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喝得很慢。
他面對過很多問題。
家裡猶如亂麻的財產關系,媒體們刻薄刁鑽的陷阱,每一個他都能處理乾淨漂亮,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是白淳提的這個問題,他腦子裡完全沒有答案。
哪怕仔細想一想,也什麽線索都找不到。
“這很重要嗎。”
“重要。”
“白淳,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現得太幼稚,”聞曜風笑了一聲,低著頭輕輕道:“我沒有愛過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就好像狗狗不會飛一樣。”
“我願意為了一場演出十幾天連鹽都不碰,也可以大夏天裡在幾十台聚光燈下烤一整晚。”
“但如果你說,我可以活得更自在一些……”
就好像給了我一張連題目都沒有的卷子。
他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被抱住。
肩膀被雙臂圈緊,連微冷的脖頸也被暖烘烘的呼吸觸碰。
“其實很簡單。”
白淳抱著他,任由情緒同步在近距離裡發酵滋長。
“拒絕,索取,還有表達。”
“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姐姐跟我說了這三個詞。”
“後來雖然遇到了很多事,還好我扛下來了,也因著這三個詞記得我是誰。”
白淳微不可見地蹭了一下聞曜風的脖頸,聲音更低。
“曜風,謝謝你把我從漩渦裡拉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抓緊你。”
他們之間一直有種複雜又純粹的羈絆。
年少時憑著意氣力爭高下,風波誤會製造出恨意痛苦,又被荷爾蒙信息素混雜牽絆。
哪怕現在一切真相揭開,也好像化學反應才剛剛開始。
聞曜風許久沒有說話,隻輕嗅著白淳發側的淺淡香氣。
他看著他白淨柔軟的脖頸側面,緋色胎記猶如一半桃花。
每一次,每一次這麽靠近,都在考驗他幾乎全部的自製力。
他們能清晰感受到對方內心的情緒變化,以及輕微的欲望喚起。
“淳淳,”聞曜風輕聲道:“我想標記你。”
我想咬開你的腺體,把我的味道注入你的血液。
看你皺眉眼眶泛紅的樣子,甚至惡意的把時間拖延更長。
不是因為什麽躁動期發情期,也不是因為馬上要錄製節目,預防信息素問題。
今天標記一次,以後還有許多次,直到把生殖腔都頂開,然後成結注入,完全佔有。
沒有借口,是欲望作祟,是喜歡太深。
“……提這樣的要求,也可以嗎?”
他看著他,猶如狩獵前的最後詢問。
白淳松開手,垂眸想了一會兒。
然後淺淺笑起來。
“好啊。”
第66章 吻
白淳快忘記他到底答應他到哪一步。
他們此刻靠得太近, 像兩隻雛鳥依偎在晚風吹拂的夜裡。
絨羽柔軟,碰一下彼此心跳都會驟停。
“怎麽,”聞曜風低笑起來, 貼近他的耳畔道:“又不是第一次標記你了,怎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