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曜風:“……?”
等等,這段劇本我也沒看過。
他下午忙著拉人看陳瞎子拉二胡,剛才還是聽阿福聊八卦才知道白淳潑畫前後的故事。
可貴妃到底對皇帝做什麽了??
潘丞相跟可貴妃其實是一個陣營??
那潘丞相和薑且又是個什麽關系???
太醫?哪兒有太醫??
聞同學缺課太多,聽得有點茫然。
他坐在那滿頭問號的喝茶,兩個大臣兩個姑娘互相吵得唾沫橫飛。
“你把夾竹桃粉混在藥湯裡,陶太醫已經驗出藥渣,現在居然還敢一口抵賴?!”
“天地可鑒!薑且你結黨營私,欺男霸女,現在還想插手內廷,你眼裡到底有沒有王法!”
“諸君看看,潘丞相所言所為難道不是逆臣行徑!!”
聞曜風目前像坐在辯論席裡的觀眾,一會兒往左扭頭,一會兒往右扭頭。
半晌癱回太師椅靠上,放棄思考。
想什麽,不想了,下班以後看全視角回放得了。
太子放棄參與,王爺倒是兩三句就跟上了此刻的戰況,明面上像是溫聲細語勸著架,四兩撥千斤地將是非挑撥了個徹底。
白淳一開口分析,兩側完全沒看過劇本的幾十個臣子都跟著點頭,像是一群向日葵聚眾開會。
潘笑被逼到絕處,大怒道:“你拿著偽證大行其道,在朝堂發言隻一味煽動情緒,如何能夠當真!”
薑且痛喝一聲:“放肆!”
“此乃陛下禦賜虎符,倘若丞相還要質疑,直接喚各部尚書過來一看便知!”
白淳側頭致意,太監阿書立刻過來給他們續茶。
白淳淺飲一口又道:“這兒火氣殺氣皆都太重,再擺幾盆花來。”
“是。”
“潘相,貴妃與你私會在上林苑小鶴亭前,往輕了說是不尊儀度,重了說可就是淫亂宮闈,當斬首示眾!”薑且喝完茶接著大罵,連貫到完全不用讀條:“陛下尚且一病不起,貴妃你還有什麽好辯解的,我看不必廢話,直接擲簽便是!”
聞曜風玩著茶杯突然就想明白了。
等等。
明面我跟潘丞相一黨,潤潤跟薑且一黨,雙胞胎姐妹不好說。
但實際上,確認結盟的也就我跟潤潤啊。
要是他們全都死光了……我們不就贏了?!
潘笑這一局被鐵哥們往死裡懟,幾度跟聞曜風使眼色都得不到支援,這會兒真是急了。
“太子,你才是陛下最為器重青睞的儲君,這件事理應由你定奪才是!”
他在說到儲君兩字時重重咬字,提醒聞曜風看清楚誰才是能扶他上位的重臣。
白淳垂眸一笑,俯身輕嗅身側水仙。
聞曜風回過神來,在一眾注視下緩緩起身。
“可惜了,”他掏了掏耳朵:“我一下午都在聽陳瞎子拉二胡,不知道你們在聊什麽。”
可貴妃臉色一變,滿臉寫著‘聞曜風你是豬嗎你隊友都快死了倒是救一句啊’。
潘笑也快瘋了,是真沒想到對面王爺簡直像國家辯論隊出來的,自己這邊一個太子佔著好身份盡說屁話。
“保皇為上,當正宮闈,”薑且眼底笑意更盛,起身對眾臣拱手,當真威嚴似一朝名臣:“殺奸妃,救真龍,望各位聽我一言!”
“薑且當斬!”潘笑怒罵道:“信了他的鬼話,將來必然江山傾塌民不聊生!”
十二鍾又是輪流敲響,四十位臣子背對著他們六人依次投票。
可貴妃得票二十五,高居榜首。
大太監尖聲道:“可貴妃恃寵放曠,結黨營私,弄權后宮,當——斬!”
數個身強力壯的侍衛登即走上前來,架住可貴妃就往外拖去。
柯可從小到大沒被這樣拖過,嚇到出了哭音:“救命——救命!!太子!!救我!!!”
聞曜風心裡又是一跳。
等等,那個金鴆羽,我得先借來用用。
可貴妃死了,再把兩個大臣乾掉,這遊戲不要太簡單。
他有意跟白淳說這件事,又意識到其他幾個人全在這裡。
而且在場的人,知道金鴆羽實際下落的……現在就只有白淳一個。
其他人要麽忙於上林苑那邊的劇情,要麽沒有完成指定任務,潦草結束尋找。
他下午雖然和白淳當街跳舞,但兩個人到底是老隊友,唱的還是準備宣傳的新歌,剛好能躲過那兩個老狐狸的懷疑。
可再往後——
“淳王爺可真是幫了我大忙。”薑且輕笑一聲,把鋒芒又一瞬收了回去,輕聲細語道:“待內侍擦乾血跡之後,容老臣隨殿下再去探望一次陛下。”
白淳凝神聽著叮囑,不時點頭。
潘笑長歎一聲,揉揉額頭看向聞曜風,語氣複雜。
“太子頑劣,可也要注意正事。”
“可貴妃去上林苑是奉了陛下口諭,你怎麽不聽她辯解?”
他略一搖頭,又歎一聲。
“罷了,她先前早已預料到這一步,還托我轉交一樣東西。”
聞曜風意識到他要被潘丞相帶去其他地方過劇情了,心裡暗急。
等會兩人單獨相處,隊友已經掛掉一個,再悄無聲息乾掉一個不要更方便。
白淳,你給個線索暗示,我等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