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傭人們捧著珍饈好酒往來匆匆,見到提前入場的貴客時都訓練有素地停頓行禮,厚實地毯踩上去半點聲音都沒有。
聞曜風走在最前面,心想這個地方有點眼熟,但他之前應該沒來過這裡。
女管家引他們到貴賓休息室門前,再鞠一躬就此離開。
聞梭在翻閱報紙,手邊香檳酒冒著氣泡。
宿綺恭敬行禮:“聞先生好,承蒙您照顧。”
她在娛樂圈裡有再多資歷,碰見這種勢力深厚的資本方也得軟著骨頭。
聞家在汽車行業是傳奇般的霸主存在,當年宿綺收了個看起來是逃學來玩的練習生時,根本沒想到她會跟這邊扯上關系。
聞梭收了報紙,起身緩步迎接,笑得溫文爾雅。
“好久不見,宿小姐比先前更漂亮了。”
宿綺笑著為他介紹其他三位:“您先前都見過幾次,今天也過來坐坐,算是蹭您的光。”
“是見過,”聞梭目光掃過白淳,淡淡道:“原本我還以為,沒機會再親眼見到你們四個。”
“您說得是,”白淳神色平靜:“畢竟差點就散團了。”
“那件事……實在可惜。”聞梭笑道:“不談傷心事了,都坐吧,一路辛苦。”
聞曜風不喜歡這種場合。
他打心底就沒打算和那個假模假樣的爹站同一個陣營,把隊友帶過來也就是應付下走人。
不過親爹今天倒是沒難為誰,用詞還帶了點人味兒。
ECHO當年瀕臨解散……確實是傷心事。
慈善晚宴不外乎是那麽幾個流程,人們把酒言歡談笑晏晏,再輪流捐點份子錢,算是認領完各自的任務。
直到流程結束,似有若無的熟悉感都沒有被辨識出來。
奇了怪了,到底怎麽回事。
聞曜風心頭有點煩躁,說不清自己到底發現了什麽,又本能地想要抓緊它。
再回到宿舍已是深夜,ECHO四人在保姆車內就已經卸妝洗臉完畢,回家再衝個澡吹乾頭髮就可以睡覺。
聞曜風換好睡衣準備睡覺,手機震動了兩下。
[宿姐]:剛剛拿到追加的一份遊戲說明,你給白淳看下,重點我都用紅筆藍筆標記出來了。
聞曜風坐在床頭琢磨了一會兒。
選項A:轉發給白淳選項B:拿去給他看萬一人家睡了呢。
聞曜風拿著手機站起來又坐下,最後還是去敲白淳的門。
對方倒是很快開了門,睡衣穿得松松垮垮,神色不算友善。
“什麽事?”
聞曜風手上拿著正事,一側頭嗅了下。
他身上有別的男人的酒味。
警鈴聲驟然響起,聞曜風下意識又聞了兩下。
搞什麽,你又找哪個人要標記了?
“你有事嗎?”白淳冷冰冰道:“沒事我關門了。”
聞曜風皺眉看他:“你身上是誰的味道?”
“誰的味道?”白淳猛地把門打開,冷笑道:“隊長來查房啊,要不要搜一下書櫃床底?”
桌上放了瓶威士忌,杯裡的剛剛見底,只剩一渦淺色。
聞曜風這才反應過來,白淳沾的真是酒味,不是誰的信息素。
“你還好嗎,怎麽又喝酒了?”他往前進了一步:“晚宴看你一直沒吃東西,這樣對胃不好。”
“對胃不好?”白淳後退一步,露出防備神情:“知道了,你回去。”
“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青年笑了聲:“隊長,我們很熟嗎。”
“又是噓寒問暖,又關心我沒吃晚飯,你很在意我死活?”
聞曜風一時語塞,沒想明白他怎麽突然攻擊性變強,放低聲音道:“我不是查房,是不放心你。”
“不需要。”白淳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就是在明著躲你,我需要和你保持距離。”
“就因為我是ALPHA?”聞曜風原本就耐心有限,一聽他坐實這些事,火氣直往上湧:“容子涉就不用躲?白淳,你一天天忽近忽遠到底什麽意思??”
不,因為你是聞家的人。
白淳一直繃著情緒沒有爆發,壓著氣道:“明天還要早起,你先回去。”
聞曜風反手關門,逼迫感進一步釋放。
白淳盯著他的眼睛,恐懼和怒意已經同時繃到極限。
“這是我的房間。”
“所以呢?”他痞笑一聲:“我今天就賴在這裡了。”
白淳神色一厲,抬手就揍過去。
聞曜風動作更快,半掌一擋抬腿就要把他往抱枕上踹。
白淳下手完全沒留勁,翻腰出臂閃身快得不可思議,對準腰心一膝蓋狠頂。
聞曜風隻擋不還手,越打越上癮。
他們兩人都身形靈活,力道控制堪稱藝術,打起來不要太爽。
聞曜風存心看看這家夥炸起來能凶到什麽程度,打到後面甚至多了點惺惺相惜,忘了兩個人還在莫名其妙的吵架。
白淳十七歲起陪聞曜風練散打兩三年,基本功無比扎實,一招一式完美閃避書架相框不說還能對準臉揍。
轉步時聞曜風忙著看臉忘了找角度,猛喝一聲:“別打臉!明天上鏡!”
白淳手刀一偏對準肩膀就往下砍。
“嘶!痛痛痛!!”
再六七招下來,聞曜風又出聲喝止:“腎!哥們那是腎!!不能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