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銷號們當時歡天喜地地拱火挑事,如吸血蛭般拚命招攬流量。
不同粉絲深陷罵戰,甚至在評論區對刷黑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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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曜風壓著怒意點開沒被惡意P過的大圖,重新再看當時的那張照片。
心臟像被抽掉弦索般抽痛起來。
他強迫自己瞳孔聚焦,看清白淳當時的樣子。
笑容溫柔,姿態卑微誠懇,斟酒的樣子漂亮又廉價到極致。
心火像荊棘一樣竄過他的神經,燒得他呼吸壓抑。
從ECHO四人初遇,到登頂巔峰之際,再到一蹶不振的低谷期,他們三人都不會逼著白淳做到這一步。
為人斟酒,還要跪在別人的鞋邊斟酒。
聞曜風一寸一寸地看過去,突然寒意猛地竄了上來。
——這個背景!!
他們先前去過這裡?!!
怎麽會熟悉到這種地步??
照片被無數人分析過,但因為隻拍到了桌子和地毯,最後都不了了之,更多算添油加醋編故事。
可他見過那個地毯,他的記憶裡有這個場景。
聞曜風放大照片,極力找到一張更清晰的圖來確定這裡的位置。
越看越骨隙發涼,整個人都像浸在了冰水裡。
這是他們前段時間去慈善晚宴時短暫停留的那個貴賓室。
晚宴位於私立美術館內部,算一眾名流商賈聚會沙龍,平時從不對外開放。
而擁有貴賓室的人有哪些……
——怎麽會?!
——怎麽可能??!!
聞曜風強迫自己冷靜思考下去,當即給助理打電話。
嘟嘟幾聲的時候,他快被這些線索折磨地要神經紊亂。
不,怎麽會,如果……
“曜哥?”
“你有美術館裡面的照片嗎,慈善晚宴的,貴賓室附近的。”
“沒,沒有……那兒不讓拍照啊。”
“記不記得細節?”
“哦哦,我記得,那個貴賓室的地毯和外頭的不一樣,是特別厚實的波斯羊毛地毯,還畫了獅鷲。”
“操!”聞曜風怒罵一句掛了電話,連砸了電腦去殺人的心都有。
美術館,貴賓室,FYI都沒法反抗的勢力,所有線索都指向了聞家。
他直覺情況還不止這麽簡單,但哪怕只是看到這一層,都已經沒法再坐穩椅子。
聞家為了逼他回去,居然把事情做絕到這一步?!
不對,還是不對。
聞家為什麽會急躁到這種地步,手段做絕不留余地??
他是聞家獨子沒錯,但二十多歲另開事業的二代三代多了去了,也沒至於趕盡殺絕到逼著隊友下跪爆醜聞整垮崩盤。
還有,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白淳都做事冷靜清醒,不容易被情緒操控。
他什麽時候獨自一個人去了美術館,又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被聞家擺布???
聞曜風沒法把這件事往後面細想,索性直接推門去找他。
門被敲了兩下,很快打開。
白淳剛剛洗完澡,身上還散著清淺的水仙花香。
“什麽事?”
聞曜風一看到他,所有的問題又沒法說出口。
胸腔裡只有翻攪不休的心疼。
“我……”他乾澀地說了一句,數秒都沒有下文。
白淳等了一會,耐心提示:“你要?”
“我陪你吃藥。”
白淳發梢還在滴水,隨意用毛巾又揉了兩下,淡淡道:“又不是打針,有什麽好陪的。”
他感覺這話聽著像暗示,又補了一句:“打針也沒什麽。”
聞曜風心裡苦澀,面上卻揚起小孩一樣的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歪頭看他。
“沐浴露好好聞。”
白淳歎了口氣:“服了你了。”
他坐下來打開藥盒,竟然也跟小孩過家家一樣慢慢講給他聽。
“這種是早上吃的,吃完八小時不能喝酒。”
“這種很難咽,吃完還會犯困。”
“這兩片是晚上吃。”
聞曜風聽他閑聊這些有的沒的,眼眶紅了一小會兒,扭頭又給憋了回去。
別的事都能意氣行事,唯獨這件事不行。
要周全,要穩妥,不能再撕裂開白淳傷疤半分,把過去的事都查個清楚。
他不想驚動他,所以什麽都不想問。
他現在再看這些藥片,就好像在看所有他誤傷白淳時留下的深重傷疤。
白淳仰頭吞了藥,停頓了好久等冷水下落,過了一會兒道:“這周末,我得回去看看我姐。”
“聞曜風,你想陪我去看看她麽。”
聞曜風回過神,笑著點頭。
他對白淳姐姐很有好感,早就想見一見。
白淳家庭的溫暖包容,是他很久以前就在渴望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