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冷笑。
他是不是傻,哪有鬼吃棒棒糖的!
手腕上的小嚶:……
嚶嚶嚶嚶嚶這不是他的口糧嗎!
見小鬼無動於衷,許昭和有些失望,隻得轉身又掏出一根香燭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下嬰靈的小眼神徹底移不開了,死後為鬼是需要受供奉的,不然就是鬼也會餓。
可惜他都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了,連一次“飯”都沒吃過,現在看見香燭頓時覺得自己的小肚子更癟了,他好可憐啊。
見他眼巴巴盯著香燭不放的樣子,許昭和也不忍心逗他了,伸手將香燭遞給他,目光溫柔。
“我可憐的孩子,快吃。”
嬰靈:“……”
雖然不太喜歡這個敢嘲笑他的人類,但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可恥地心動了!
嬰靈又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收回去的意思,便小心翼翼伸出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把奪了過來,張開一口鋒利的小牙哢嚓哢嚓啃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真香!
許昭和繼續笑得一臉慈祥,投喂是真,收買套路也是真。
300積分一根的“厲鬼最喜愛的香燭”,有一定幾率讓厲鬼提升對你的好感度,產生諸如“這個人類喂我好吃的好像還不錯的樣子”的想法。
再加上他自己的美顏加成,他覺得忽悠一個小嬰靈簡直是分分鍾的事兒,雖然他們真的是厲鬼,很多高級遊戲者也頗為頭疼的那種。
啃完了一整根跟他差不多長的香燭,小嬰靈的臉色果然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甚至隱隱恢復了他白嫩的皮膚,鵝黃的碎毛再加上漆黑的眼珠,還真的挺可愛。
不過只有一根香燭,還不足以讓他繳械投降,小嬰靈抱著胳膊端坐在碎掉的牌位上,小眼神還不時瞄著他的手。
許昭和笑了笑,如他所願又掏出了一根香燭,讓他抱著當零食啃。
嬰靈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看著他宛如在看自己的親爹,還“嚶嚶”叫了兩聲。
沒錯,就是“嚶嚶”!
手腕上的小嚶好像看到了什麽山寨版,鬱悶地甩著尾巴直咬牙,但又只能說服自己不要跟一個小屁孩計較!
啊——還是好生氣啊!
許昭和在聽到那聲嚶嚶嚶時就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趕緊伸手安撫著手腕上的小祖宗,“乖,你叫的最好聽。”
小嚶繼續甩尾巴,雖然他高興但他就是不說嘿,所以繼續誇不要停啊!
嬰靈從開始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鬼怪,不過孩子小不懂事,還不知道他是什麽級別的大佬,小嚶又刻意隱藏了氣息,於是他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繼續專心啃香燭了。
是香燭不好吃嗎?還是香燭不好吃?他為什麽要去管別的呢?
安撫好了小嚶,許昭和也終於得到了小嬰靈的勉強認可,便問道:“你知道跟我一起來的其他人到哪裡去了嗎?”
吃飽了的小嬰靈十分好說話,伸手指了指其他牌位,意思是跟他的朋友們玩呢。
許昭和點點頭,又指了指他的牌位,“是只有你的牌位裂了,還是你的朋友們的牌位都裂了?”
小嬰靈驕傲地挺起胸脯,“嚶!”
許昭和一把按住又要暴起的小嚶,不過也多虧了他,他現在勉強能聽懂嚶嚶怪的語言了。
嬰靈的意思應該是只有他特別厲害逃出來了,其他小夥伴還在裡面,所以牌位和罐子是類似於封印的東西?
那他應該不是在幻境裡,或者說只有他一個人還留在現實的祠堂。
這麽想著,就在他試圖想辦法在不弄碎牌位就把幾個人拉出來時,沒有窗戶全封閉的祠堂裡卻突然刮起了一道陰風。
許昭和臉色一變立馬站直身子,而小嬰靈也回頭望了一眼,突然興奮地尖叫一聲就往那邊蹭蹭蹭爬過去,連自己的小罐都不管了。
到底是高級副本,他就說不可能只有幾隻過家家一樣的鬼,至少眼前這一隻他就不敢再放松警惕。
而隨著那只看不見的鬼的到來,四周的黑暗似乎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供桌上的蠟燭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熄滅了,明明沒有光,可是他卻清晰地看到一個人影慢慢走了過來,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
嫁衣長長遮住了腳,它頭頂蓋著紅蓋頭也看不到臉,而那隻小嬰靈卻歡天喜地爬了過去,坐在地上伸著手要抱抱。
許昭和突然就有些心酸,他好得也喂了六百積分啊!
那隻鬼異常高冷地直立著,沒有去管地上的嬰靈,雖然臉上有蓋頭,但許昭和卻直覺它在看著自己。
手中悄悄握上了黑傘,許昭和也冷冷看著眼前的紅嫁衣鬼,這可不是幾根香燭就能忽悠的級別。
而就在他也準備發揚樂天派精神打算乾不過就跑時,卻感覺後背好像突然陷入了一個懷抱中,就像是有一個他看不見的人,在虛抱著他。
許昭和一下子就愣了,單身了二十多年,這還是頭一遭,結果就被副本裡不知名的鬼佔了便宜?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後確實有道黑影,完全隱匿在了黑暗裡,隻伸出一隻手輕輕攬住他的肩膀,甚至比他還要高上許多,眼神冷冰冰盯著前面的嫁衣鬼。
他沒有出聲,意思卻很明顯:‘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