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和又看了一眼，才收回視線。

　　“玩具室，圖書室，校長室。”

　　這是讓他選嗎？

　　柯南撓撓頭，校長室肯定是不行的，“那要不……”先去玩具室？

　　“你去圖書室，我去玩具室。”

　　“……”

　　不，不是讓他選啊！

　　“走。”

　　“……行。”

　　…………

　　玩具室和圖書室挨在一起，許昭和過去的時候剛有一波人出來，是那對小情侶。

　　雙方沒什麽交流，絲毫沒提剛才發現了什麽，許昭和也沒說什麽，自己進了玩具室。

　　意外的是裡面挺黑的，看來那對小情侶挺節能，許昭和摸索著要開燈，然後就聽到了一陣“咕嚕咕嚕”聲。

　　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感知總是特別敏感，許昭和沒去管，“啪”一聲把燈打開了。

　　白熾燈亮亮堂堂閃爍了一下，可下一秒，它自己又滅了。

　　許昭和明白了，是鬼怪效應。

　　要是不黑，那還能嚇人嗎！

　　不嚇人，鬼不要面子的嗎！

　　“咕嚕咕嚕咕嚕嚕——”

　　還自帶BGM！

　　接著那東西停下了，一陣窸窸窣窣過後，一隻手電筒突然打開了，在黑暗中恍恍惚惚照著正中央出現的一個小孩兒，臉色慘白陰氣森森，一隻手扶著頭，懷裡還抱著一個頭，都是老熟人了。

　　這要是換做別人，八成就尖叫著狂奔而去了，可許昭和這人，懶得計較，對什麽都不太上心，可但凡是他稍微放在心上的事兒，那就一定得做完。

　　小孩兒的眼睛直勾勾，他懷裡的頭沒有眼睛，僅有的一對血窟窿也直勾勾，盯著許昭和——的褲兜。

　　許昭和面無表情，伸手掏啊掏，在小孩兒期待的視線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線圈，他從手工室順的。

　　小孩兒沒有表情，但滿眼都是嫌棄，許昭和也不惱，拿出照片一起放在手上。

　　“我知道你想要這個，但是你得先把你的頭縫上。”

　　許昭和指了指他的腦袋：“不累嗎？”還要一直扶著。

　　小孩兒盯了他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差點又把頭給點下來。

　　是有點累……

　　他將懷裡的頭放下，然後自己走了過來，朝許昭和伸出一隻小手。

　　挺乖的，許昭和笑了笑，將照片和線圈放到他青紫色的手上。

　　小孩兒僵硬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笑容，他將照片和線圈小心翼翼放到兜裡，拍了拍，又從另一個兜裡掏啊掏，然後將小拳頭舉到面前。

　　許昭和挑了挑眉：“有東西給我？”

　　小孩兒不說話也點不了頭，就那麽舉著小拳頭，許昭和彎下腰，將一隻手放到他的拳頭下，小孩兒便松了手。

　　“啪——”一粒豆子掉到了他的手上。

　　挺普通且圓潤的一粒黃豆，許昭和仔仔細細觀察了下，然後開口：“熟的？”

　　“……”

　　…………

　　小孩兒抱著頭走了，玩具室的燈也恢復了正常，許昭和隨便逛了圈，就去了隔壁的圖書室。

　　柯南正兢兢業業地翻著書，看起來挺忙的，見到他也只是潦草地打了個招呼。

　　許昭和應了聲，自己去書架逛了逛。

　　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該有的線索應該也已經被翻過了，許昭和挑著看了幾本童話故事，然後在書架的底下，發現了一本落滿了灰的兒童版的《聖經》讀物。

　　……

　　孩童的動作，是清潔，是正直，都顯明他的本性。(《箴言》20：11)

　　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箴言》22：6)

　　愚蒙迷住孩童的心，用管教的杖可以遠遠趕除。(《箴言》22：15)

　　不可不管教孩童，你用杖打他，他必不至於死。(《箴言》23：13)

　　……

　　許昭和合上書，好孩子，和壞孩子……

　　壞孩子會得到懲罰，但一定不是死亡。

　　只是惡魔，在侵蝕人心。

　　丟手絹的，是壞孩子。

　　……

　　…………

　　17:20。

　　“你最好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現在是我在帶你！”

　　……

　　挺微弱的聲音，然後就沒了。

　　許昭和放下衛生工具，轉頭問柯南：“剛才誰在那裡？”

　　柯南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沒有啊。怎麽了？”

　　“……沒什麽。”

　　…………

　　值日過後是晚飯，大家湊在一起卻絲毫沒有了分享線索的打算。

　　他們之中有一個“壞孩子”，但他們不知道是誰。

　　只是這一次晚飯，怎麽只剩半塊麵包了！幼兒園被他們吃垮了嗎！

　　許昭和肉眼可見的心情不怎麽樣，什麽都能忍，就是吃不飽飯絕對不能忍！

　　他身邊的柯南都感覺到了徒然降低的氣壓，悄悄瞄了一眼，而吃飽了飄飄忽忽回來的頭髮更是從天上直接掉到了地上！

　　頭髮可憐巴巴卷住了許昭和的褲腳，沒辦法，他不吃人，就只能吃點人吃的東西了。

　　……誰知道那個原媽媽存糧這麽少！

　　都怪她！

　　……

　　…………

　　晚飯後到洗漱之間的時間是晚修，昨天大家都在教室裡一起梳理線索，但今天卻沒了之前的其樂融融，小情侶獨自去了另一間教室，新人女生組縮在後面存在感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