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和靜靜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召靈傘握到手心,謹慎地順著走廊走向深處。
另一處,鄒北和趙璐璐正在畫廳參觀。
一幅幅巨型的畫作掛在牆上,無一不是波瀾壯闊的奇景。
趙璐璐先前並沒有進過這種藝術館,原以為自己會欣賞不來,卻沒想到那些飽含的感情會如此直擊心靈。
這大概就是藝術的魅力,傾注了所思所想,並將其最最直觀地擺在你的眼前。
鄒北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四處查看。
這些畫都是本土畫家的名作,其中有一副雪景畫與藝術家走廊上的那一副有異曲同工之妙,另外還有一幅畫吸引了他的視線,又是與藝術家有關的。
先前在初到逛別墅之時,他們就曾粗略估計過藝術品的數量,有三幅畫和兩個雕塑被明確歸到藝術品的行列。
第一幅是走廊上的雪景圖,第二幅是某個房間裡小鎮的全貌圖,這第三幅是純黑色的背景,上面有一隻人手。
而今天在這畫廳之中,鄒北看到了另一隻手。
同樣的黑色背景,同樣的技法,兩隻手一左一右明顯出自同一人。
他抱著手臂守在畫前靜靜看了起來,仔細觀察著手上的痕跡,試圖找出它們出現的用意。
趙璐璐不敢打擾他,小心在其他地方找著線索。
可惜最終二人也沒有發現別的什麽東西,隻好先往外走找其他人匯合共享一下信息,再討論下一步去哪裡。
恰好此時好不容易逃脫的熊林唐安跑到附近,四人很快相遇,略一商討後打算去蠟像館找昭哥。
蠟像娃娃被五娃好生看管著,有趙璐璐在他們便沒有湊上前,隻拖著娃娃先一步去找昭昭。
只是越靠近蠟像館,那股腥臭氣就越重,五娃走得就越發艱難,滿心都是排斥。
隻比他們矮半頭的蠟像娃娃已經沒了動靜,明明長得那麽可愛卻是個一次性用品,雕雕娃本來還很惋惜,但隨著逐漸靠近蠟像的大本營,那娃娃的臉蛋竟然越來越紅潤,雕雕娃不經意間一回頭,隨後指著蠟像娃娃驚呼出聲:“你們看他是不是笑了!”
四娃驚恐回頭,“你別嚇人!”
“我沒有!”雕雕娃一臉“你們竟然不信我”的氣憤。
晴天大著膽子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隻覺得那小子臉紅撲撲的,別的倒是沒什麽發現。
雕雕娃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扒拉著晴天的胳膊鼓起嘴道:“他剛才真的笑了,晴天你相信我啊!”
雖然是老三,但作為裡面最成熟的娃娃,晴天伸手摸摸雕雕娃的頭,安撫道:“這蠟像娃娃有問題,我們怕是不能再靠近蠟像館了。”
“啊——”其余四娃皆是一臉不情願,“可是我們是進來找昭昭的啊!”
結果現在昭昭沒找到不說,還多了一個拖油瓶,這都什麽事兒啊!
“都怪唐安!”雕雕娃一跺腳,滿臉嚴肅地總結道:“他但凡有點用處,我們能這麽辛苦嗎!”
娃娃們聽完覺得不無道理,遂滿臉唏噓,感歎這屆TOP10太難帶!
五娃被迫困在某個角落裡,另一邊的唐安四人卻是順利進入了蠟像館的區域。
四人走過了許昭和先前走過的路,看到了那滿廳密密麻麻的蠟像,心裡一陣惡寒。
他們不敢大聲喊叫,又沒有別的辦法聯系許昭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裡走。
與此同時,許昭和跟著那腳步聲逐漸走入深處,這走廊卻像是沒有底似的,也不知走了多久,但回頭也是同樣的黑暗,已經望不到入口了。
他定了定神,才繼續往前走。
只是那腳步聲忽近忽遠,原本還能聽清楚,到最後卻越來越弱,最終消失不見。
如此,四周便徹底只剩下黑暗,以及手中道具細碎的光照亮的紅簾,已是不知第幾個房間。
手中的召靈傘輕輕在地上點了點,許昭和沉默思考了會兒,忽的想起自己還有一道具,一直以來用到的不多——指明方向的紅繡鞋。
同一道具在不同副本不同條件下使用效果會有壓製,許昭和也不知S級副本出品的道具能在這裡有多大用處,不過試試也無妨。
他將紅繡鞋隨意往上一拋,原本是要在它落地前在心中說出條件,但那一刻不知怎的他心中一片混亂,最終那鞋子落地之時,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
紅繡鞋穩穩落在地上,沒有絲毫的猶豫鞋尖直指向左邊——一道紅簾之後。
許昭和扭頭看了眼,也不知道紅繡鞋是憑什麽判斷他的條件,伸手將它收起來後竟就那麽決定先進入看看,總歸是福是禍都躲不掉。
用召靈傘的傘尖挑起紅簾,許昭和另一手拿著夜明珠,進入了房間之中。
那道厚重的紅簾隔絕的是另一處黑暗,而銀光閃閃的夜明珠就仿佛誤入深海的小火苗,噗嗤嗤閃了兩下,很快就熄滅了。
許昭和皺著眉將夜明珠收起,耳中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隨後“唰”一下打開召靈傘,火紅的紋路瞬間鋪滿,乍現的紅光照亮了眼前的另一張臉!
被紅光映襯的臉上掛著陰慘慘的笑,漆黑的瞳仁裡滿是擋不住的惡意。
那張臉就那麽突然出現在眼前,沒有一絲絲防備。
饒是昭哥也感覺自己心臟好像停了一拍,瞬間往後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