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種情況下沈琛還突然當著大家的面說要跟他們一起進副本,許昭和也多少能根據之前的情況猜到些,所以才更為不解。
沈琛也在思考著如何說,見門關死便把他拉到床邊坐下,隨後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個草莓味的棒棒糖,討好地遞給他。
昭哥平時多溫和一個人,也被逼得翻了個白眼,最後還是接過棒棒糖撕開包裝吃了起來。
肯吃糖就是沒生多大氣,沈琛摸摸鼻子心裡有底了,開始慢慢整理他的想法。
說來也是意外,其實他就是突發奇想,見不得那三人能明目張膽當著他的面把人拐走。
他們是同伴,是盟友,是可以一起並肩作戰的人。
這種感覺來的太過急切,仿佛是在證明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其他人同為遊戲者,只有他是副本的鬼怪,是最不應該站在他身邊的人。
他可以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的留在他身邊,可以不顧及其他任何人的看法,但是他受不了那種在他身邊卻什麽都抓不到的感覺。
那一刻,心底似乎被什麽驀地抓緊,沈琛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當然他既然敢說出來,那就一定會做到。
不過這話能這麽跟許昭和說嗎?那必然是不能的。
想了一會兒,見許昭和正含著他的棒棒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到嘴的話語突然就那麽消失了。
沈琛的眸子倏地變得幽深,仿佛一處無底深淵永遠看不到盡頭。
而此刻這能吸收掉所有光線的深淵正死死盯著那殷紅的嘴唇,看了半晌,沈琛忽然開口,聲音暗啞:“棒棒糖好吃嗎——”
許昭和把棒棒糖含在一側,於是一側的腮便鼓了起來,像隻囤食的小松鼠。
他點點頭,含含糊糊道:“好吃。”
沈琛的眸子越發黑了,裡面醞釀著無數狂暴的黑霧,卻又擔心嚇到那人而全部被他悉數禁錮,不敢泄露一絲一毫。
“好吃,就多吃點。”
許昭和:“???”
這是在轉移話題嗎?
轉不轉移話題外面的五娃不知道,只是在聽清裡面的對話後,客廳裡的咀嚼聲就越來越慢,到最後徹底消失,成為死一般的寂靜。
“………………”
良久,雕雕娃才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他,他們是在開車嗎?”
娃娃們:“…………”
晴天看了他一眼,竟然出奇地沒有上前捂嘴,同樣油乎乎的小臉上滿是擔憂。
青天白日的,不,不至於。
昭哥絲毫不知娃娃們的思想漸漸坐上了一輛開往幼兒園的車,見沈琛遲遲沒有答話反而盯著他看,他不得不把棒棒糖拿了出來,板起臉認認真真問:“你有把握嗎?”
之前無論是小嚶還是許深都是部分力量,看上個副本阿撒托斯的下場就知道規則是絕對不允許出現入侵者的。
什麽隨機物品忽悠忽悠唐安還行,規則卻是明明白白擺在那兒,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沈琛慢慢收回不舍的視線,“放心,我有分寸。”
他既然這麽說許昭和便也沒再多問,又開始吃棒棒糖。
只是一個不經意間對上沈琛的視線,鬼使神差的他又問出了口:“為什麽突然要跟我們參加副本?”
如果是事先想好的他不可能一丁點都不跟他透露,所以大概率是突然的決定。
想了想許昭和便又加了一句:“說實話。”
沈琛無言,靜靜看著他滿眼都是“你難道不知道嗎”?
昭哥:我該知道什麽??
然而看著他的眼睛,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咬著棒棒糖臉上飛快閃過一抹不自在。
“……開副本不行嗎?”
開副本,他同樣可以去參加。
沈琛隨即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輕笑著上前湊近他,滿眼都是他的影子。
他道:“開副本的權利暫時被禁了,而且高級副本也有限制,沒法一直開。”
有時候數量到了規則便不會允許再有高級副本開放,所以很有可能會跟許昭和必須參加副本的時間錯開。
話裡話外都透露出一種意思:不想跟他分開。
許昭和懂了,所以臉上越發不自然,把剩下的一小點棒棒糖嘎嘣嘎嘣咬碎後留下一句“我去做晚飯”,便匆忙逃走了。
沈琛只能坐在原地無奈地笑笑,隨後起身跟在他身後出去,卻在瞬間黑了臉。
只聽得雕雕娃在那聲“嘎嘣嘎嘣”後,心靈好像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顫顫抖抖很小聲地嘟囔了句:“這,這是被廢了嗎?”
聽力不是一般好的路西法:“………………”
路西法陰森森的臉突然出現在視線中,娃娃們慌不迭逃走了,徒留一個雕雕娃無助地留在原地,反應過來後趕忙討好地叫了聲:“母親,您還好。”
娃娃們捂臉:兄弟好走不送。
在那一瞬間,娃娃們肯定自己聽到了路西法磨牙的聲音!
沈琛慢慢咧開嘴角,將魔爪伸向雕雕娃:“我很好,不勞你擔心。”
“嗷————”
由於雕雕娃的叫聲太過淒慘,實在聽不下去的昭哥從廚房探出一個頭:“不要鬧太大聲。”
一人一娃立即收斂許多,由此可見“父親”這一角色在這一家庭裡的威嚴。
沈琛警告地看了雕雕娃一眼,雕雕娃立馬瞪著水汪汪的淚眼朝他做拜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