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又不能說。
黑團子蹦上他的肩膀,雖然沒說話,但看那又是蹭脖子又是貼臉的黏糊勁,阿撒托斯知道——他心疼了。
忍不住咧嘴露出一個惡劣又得意的笑,副本大佬竟然有一種一雪前恥之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黑團子:‘你不該去的。’
兩人之間的對話是直接在心底發聲的,但阿撒托斯卻更願意把話說出來,不然這偌大的空間,就太過寂寞了。
他垂了垂眸,抱著黑團子朝後仰去。
——
“我欠他的。”
“現在還完了……”
……
第202章 你負責貌美如花
有細碎的風從窗紗透過,細涼如水。
晚上七點,小區裡已經點上了昏黃的燈,吃過晚飯,外面不多時便一片歡聲笑語,老人大聲的交談與小孩子玩耍的聲音,伴著微風隱隱飄了進來。
而在一片燦燦的燈光下,桌旁卻圍坐著一圈神色各異的人(娃)。
令人窒息的沉默緩緩攀爬到頂峰,隨著最後一聲“噠”落定,萬眾期待的紅燒肉上桌了。
雕雕娃猛地站了起來,在一片投過來的詢問視線中抿抿嘴,往後一指,“我,我去關窗!”
沈琛隨手將脫下的圍裙搭在椅子背上,慢悠悠坐在許昭和身旁,似笑非笑看著他。
雕雕娃受不了這目光,咬著嘴唇低下頭,迫於路西法大人的淫威,只能將所有情緒都往肚子裡咽。
事情是從什麽時候像脫韁的野馬開始狂奔的?
是從一個半小時前他那聲無處安放的“嘰”開始的。
當時,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焦灼氣氛都快燃起來了,馬上就要水到渠成完成某種人生大事,卻沒想一聲從指縫裡漏出的“嘰”,硬生生全給攪和了。
沈琛能不當回事嗎?能不記仇嗎?
現場沒說什麽,事後該算算的可都要算算了!
雕雕娃期期艾艾小媳婦似的偷偷抬了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後倏地收回視線,抬手抹了一把臉,心酸地朝窗邊挪步。
怪誰?能怪誰?
他自己這張嘴他自己也無奈啊,能有什麽辦法。
四娃深知是怎麽回事,這種時候不敢去觸“欲求不滿”的大佬的霉頭,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盯著菜開始發呆。
結果盯著盯著,就真的呆了。
不得不說,沈琛的手藝很好,當初還是一坨頭髮時就能揮舞著頭髮絲下廚,現在的廚藝更是爐火純青。
桌上四菜一湯,全都是許昭和愛吃的菜。
想當初嫌棄以後吃不到昭昭做的菜的娃娃們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臉蛋發燙,並且有點疼。
酸菜魚、紅燒肉、清炒時蔬、麻婆豆腐,還有一鍋香噴噴的小雞燉蘑菇。
一時間,歷經艱難險阻,提著小短腿先爬上沙發,再爬上窗台關窗戶的雕雕娃竟無人關心。
等到他對著窗戶連歎了三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轉過身,看到的就是他的兄弟們對著一桌子菜目不轉睛的畫面。
丟不丟人!臉呢!臉呢?
獨自一人孤零零站在遙遙的窗台之上的許雕雕抹了把辛酸淚,沒辦法,抹完了眼淚還得自己別別扭扭走回去,爬上桌子,隨後蹲在一旁生悶氣。
路西法陰陽怪氣也就算了,怎麽連鬱鬱晴天乖乖暴暴都不關心他了!
很氣!就很氣!
許昭和專門給他們買了一批小椅子,就是那種小孩子過家家的小家具,省得他們只能坐在桌子上。
此刻四個娃娃排排乖巧坐,只剩一個蹲在一邊鼓著嘴,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卻無法讓人把他們混淆。
有點想笑。
這麽想著,許昭和當真忍不住勾起嘴角,隨後用胳膊撞了撞一旁的沈琛,在對方看過來時做口型:“你行了。”
連他都感覺出來了,可憐的雕雕,這次也算是長個記性。
至於當時雕雕犯事兒的場景,他則是拒絕去想。
沒有想法,甚至失憶了!
沈琛無奈失笑,連昭昭都這麽說了,他還能怎麽樣?
還能穿越回去繼續那個差一點就碰到的親親嗎?
不行,不能想,想的心肝肺疼。
沈琛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隨後自然而然去給一家小的盛飯。
鬼怪的肚子都是無底洞,但沈琛沒想一直慣著他們,七個碗一樣大,一人一碗飯,再多就沒有了!
當然,這是按照許昭和的飯量來計算的,他們吃多吃少沒有影響,要真是慣著五娃吃,多少都吃不飽他們的。
最後每娃分到一個足夠把他們都給卷起來塞進去的碗,還忍不住仰天長歎,連雕雕娃都沒心情生氣了,坐到小板凳上愁眉苦臉。
就這麽點,這是虐待嗎?
難道,這就是有了“後媽”的待遇嗎?
五娃緩緩將視線轉向他們的“親生父親”,企圖將控訴的心情深刻傳達給他,喚起他心中濃烈的父愛!
雖然許昭和在後面也開始控制他們的飲食,但他受不了萌物這一點,連最缺心眼的暴暴都知道,賣賣萌總能討到點投喂。
可路西法就不一樣了,對著路西法賣萌,下一秒就能送他們上西天!
所以,一碗就是一碗,沒有續碗這一說!
接收到五娃試圖賣慘的視線,他們的老父親卻是一個沒忍住露出一絲笑聲,隨後趕忙將碗舉起來企圖蒙混過關,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