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握住了一片雲,好像是真實的,又好像是一片虛無。
揚起嘴角笑了笑,許昭和晃了晃手指,連帶著沈琛的手也跟著晃了晃。
“沒事的,看好娃娃們啊。”
就好像要去上班的丈夫叮囑留在家裡還依依不舍的小嬌妻,看得圈裡的大頭鬼一陣牙疼。
膩歪,太膩歪了!
沒想到大佬談起戀愛來時這麽黏人!這消息賣出去,估計夠他浪一年不用在副本打工!
然而他也就是想想,真要是這麽幹了,不說正主,就那些路西法的腦殘粉們都能先把他打殘!
仿佛錯失了一個億,大頭鬼哭喪著臉回過神兒來,許昭和已經走到了圈子外,並抬腳跨了進來,站在他的面前。
大頭鬼眨眨眼:“準備好了嗎?”
許昭和疑惑:“要做什麽準備嗎?”
大頭鬼:“…………”那就直接開始。
緊接著,頭頂便瞬間聚集了一片烏雲,二話不說連招呼都不打,便開始下雨。
最開始是毛毛細雨,圈裡的一人一頭都面不改色,等到過了一會兒,雨越下越大,有黃豆大小,砸在臉上泛著輕微的疼。
不遠處,沈琛懷裡抱著五個爬出來焦急地看比賽的娃娃,跟他們一起直勾勾望著圈裡的許昭和,一時間“一家人”的既視感更強,強到大頭鬼“哼”一聲扭頭,不再去看他們。
雕雕娃抬頭看沈琛,語氣擔心:“小嚶,昭昭會贏嗎?”
沈琛低頭看了他一眼,用鬼怪的交流方式回答:“會贏,因為還有我。”
“哦。”
雕雕娃放心了,何止是放心,他都開始替場裡的大頭鬼憂心了!
他犯了什罪造了什麽孽,一會兒要經歷大型“屠狗”現場!
大概是同站在外面觀戰的戰友情,雕雕娃的膽子直線飆升,八卦之魂被星星之火點燃,便一發不可收拾,熊熊燃燒!
“那個,”許雕雕小朋友機靈地躲過來自晴天的“捂嘴大法”,一個翻身爬到沈琛肩膀上,趴在他耳邊問:“你剛才和昭昭,幹嘛了?”
沈琛挑了挑眉,雖然知道這雕雕娃膽大包天,但如今還是歎為觀止。
不過,那倒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兒,甚至他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代號路西法,原名沈琛——抱了許昭和!
然而許雕雕絕對不是能讓他放心炫耀的娃娃,百分之二百轉頭就把他賣了,要是要許昭和知道他拿這事兒往外說,之前刷的那些好感豈不是瞬間清零?甚至還有可能朝著負數瘋狂試探。
所以他是傻了,才會告訴這個鬼生兩大樂趣,八卦+演戲的雕雕娃!
見小嚶絲毫不為所動,雕雕娃猛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八卦之火漸漸熄滅後,猛烈的求生欲湧上來,讓他瞬間滑回原處,這次不用晴天動手,自己就一把抱住鬱鬱娃,把自己鎖住。
害,怎麽就不長記性呢?
沒辦法,要是生而為人,雕雕娃絕對能成為一線狗仔,哪兒有八卦,聞著味兒就能找過去!
沈琛見狀挑了挑眉,不再管娃娃們,繼續關注於場中的比賽。
圈子上空的雨已經漸漸變成了小冰雹,砸在大頭鬼腦袋上“劈裡啪啦”響,但他卻依舊不為所動,咧著笑看著許昭和。
許昭和已經不得不出手擋住自己的頭部,照這樣下去,天上要是不下冰雹改下鋼針,他還能有活路?
一定不會是這樣的通關方法,人在這方面是不可能乾得過鬼怪的。
腦中思緒越來越快,許昭和皺起眉,越來越大的冰雹已經砸地他的手掌一降再降,他緊緊盯著大頭鬼,望進了他的眼睛裡。
大頭鬼任他看,嘴角帶著挑釁的笑,頭頂是絲毫不加掩飾的“砰砰”聲,聽著就疼。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大頭……”
許昭和開始緩緩輕念這句話,大頭鬼臉色一變,不過轉瞬即逝,卻依然讓他捕捉到了。
他開始反覆地念同一句詞:“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大頭,大頭大頭,下雨……”
為什麽不需要傘呢?
別的人都有,為什麽大頭沒有呢?
一遍一遍,大頭鬼的臉色終於越來越難看,嘴角的笑也越來越陰森,看著他的視線逐漸被惡意佔滿。
直到,許昭和倏地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伸出手擋在了大頭鬼的頭頂。
他依舊在說話,聲音清淡,卻掩飾不住的溫柔。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你也有了。”
“我來當你的傘。”
那一刻,大頭鬼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滿是不相信。
許昭和不再說話,緊抿著嘴角,因為伸手替大頭鬼遮住,他自己便完全暴露在了冰雹之下。
十分鍾過去,冰雹變成指甲蓋大小,重重砸在他的臉上,擦出了一道血跡。
紅色的血順著白皙的臉頰流淌,一紅一白對比強烈,刺得人眼睛發疼。
大頭鬼目不轉睛盯著他,眼球往外凸起,布滿了紅血絲。
他攥緊了拳頭,又過了十分鍾,在又一道血跡從他耳後順著脖子滴到鎖骨上,還未等他開口,沈琛便已經先一步跨進了圈子,一把拽過了許昭和按到自己懷裡,替他擋住所有傷害。
腦袋已經被冰雹砸的暈暈乎乎不甚清醒,許昭和閉了下眼,眼前一片血紅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