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吃了點自帶的食物補充能量,他們就摸索著準備回屋睡覺。
只有三間臥室,合住是必須的,副本之中常常會遇到這種情況大家也見怪不怪。
其中有三個女生住了自帶衛生間的主臥,剩下七個男性分次臥,也不知道有沒有組隊的,基本摸著手緣就三四分開。
熊林察覺出許昭和似乎在躲著他,非常不高興。
大佬不高興也自然不會憋著,在幾人小聲的討論中突然提高聲音說了句:“我和許昭一間,剩下還有誰願意和我們住?”
大佬一開口,場中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黑暗遮著他們的眼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麽表情,總之許昭和恨不得當場給他一拳,TM誰啊他是他媽嗎非得這麽慣著他?
昭哥不願可不代表其他人不願,甚至於遊戲者們之間早就暗流湧動了,能跟熊林一個屋睡無疑是給自己的生命安全上了一個保險櫃,幾個不太沉穩地早早就表示非常願意與他同屋。
最終,熊林和柴古、盧修平,還有努力給自己順氣的不欲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的許昭和一間。
依著小嚶的性子他自然極其不願,早已盤算著如何吃人滅口了,可他也知道昭昭根本不喜歡那個傻逼,跟他同屋又沒有壞處,不管遇到什麽萬事還有堵人牆擋著,實在是利大於弊。
當然如果他敢進一步作出什麽出格的舉動,頭髮已經開始暗暗磨牙了。
……
次臥的床不算大,無論如何也睡不下四個高大的青年。
許昭和這次壓根沒想跟他們搶,從系統中拿了個睡袋出來把自己裹進去,就打算睡覺了。
其他人看不見但也聽見了聲音,覺得這個許昭還真行,什麽都備著。
當然他們隻以為他是從外面帶來的,絲毫沒有往“系統出品”這麽敗家的方面想。
熊林最終委屈巴巴跟兩個大男人躺在一張床上,怎麽想怎麽膈應,他這是圖什麽啊?
好不容易在這個不是自願來的SS副本找到一隻感興趣的小野貓,結果還讓貓給撓了,這要是讓其他九個人知道,非得笑死他不可。
躺在睡袋裡暖暖和和一點也不擁擠的昭哥可不知道他腦子裡塞得都是些什麽廢料,系統出品的睡袋十分保暖又寬大,即使把頭全縮進去也不會感到難受,甚至十分舒服。
他翻了兩下身覺得挺有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一條碩大的蠶蛹,正樂此不疲地哄孩子呢。
雖然說昭昭選擇自己一個人睡睡袋讓小嚶很是滿意,但一想到其他人都睡床,憑什麽他家昭昭就得睡地上呢!
頭髮瞬間就心裡不平衡了,怒氣衝衝想要吃人。
隨遇而安的昭哥完全沒有那種預防危機的緊張感,在他心裡哄孩子可是頭等大事,光是喂小餅乾可不夠。
也不知道小嚶的形象讓他有了什麽誤會,許昭和不管從哪兒看都覺得他是一個沒有童年的可憐孩子,正陪著他玩拍手遊戲。
一句一句低語被睡袋隔絕,就連聽力逆天的熊林都沒有聽見。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兒開飛機;”
……
小嚶一開始玩的時候內心是懵逼的,他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不過看昭昭這麽想玩,他就勉(高)為(高)其(興)難(興)伸出了兩縷發絲,輕輕拍在他的手心。
就像是小手拍到大手上,許昭和在那一刻慈父心爆棚,兩眼放光看自家兒砸哪哪都可愛,萌化了簡直!
他們縮在床下的睡袋裡玩的樂此不疲,絲毫沒有發現被外面吞噬天地的黑暗裡,一雙慘白的腳突然垂到了他們的窗戶上,穿著一雙染血的白色襪子。
它們靜默在冷風之中,完全借由黑暗隱匿,看不見歸處在哪兒,身體又在何處。
緊接著它輕輕瑟縮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玻璃,留下一聲極細微的對於常人來說根本無法察覺的聲音。
可這屋裡還有一個熊林,他幾乎是在腳剛剛碰到玻璃時就猛地睜開了眼。
因為天太黑了他們也就沒去管窗簾,只是即使開著他無論怎麽瞪大眼,也看不到外面到底是有什麽東西,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不管不顧今晚肯定得有人涼!
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兩人,他們原本就沒有睡著,被這麽一推立馬就睜開了眼。
大佬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兩人取出道具默默縮到一起,也沒急著問東問西,就等著熊林發號施令。
身邊的黑衣青年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拿出手電筒看一看。
目前光在這裡到底代表著什麽他們並不知道,貿然違反肯定不是什麽好的選擇,只是眼睛看不見對於他們來說限制太多,夜晚成了鬼怪肆無忌憚的屠殺場,跑一下跌一下的他們只能淪為滋養鬼怪的養料。
外面的鬼怪遲遲沒有動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雙方的僵持讓熊林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猜測,他立馬有了決定:手電筒決不能開!
而也就是這時,睡袋裡的許昭和終於拍到了十,將睡袋拉開一條縫後知後覺意識到似乎出了什麽事。
熊林一手緊緊握著一把能給鬼怪造成傷害,讓它有三十秒時間不能動的高級道具,一邊試著壓低了聲音開口說話:“許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