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克制地偏了偏頭,輕輕碰在他的唇角。
“…………”
“!!!!”
又甜!又軟!
好好次!
突然濃鬱一百倍的香味讓沈快樂鳥再次上線,喝多了似的將腦袋輕輕趴在沙發邊上,讓兩顆腦袋擠在一起,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他們以後的快樂生活。
而對此毫不知情的昭昭睡夢之中感覺好像被小蟲子撩了一下,皺著眉翻了個身,隻留一個毛茸茸的後腦杓對著他。
沈琛:“…………”
昭昭的後腦杓,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後腦杓!
……
…………
辦公室的兩人迷迷糊糊睡了大概有三個小時,早上七點,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還半跪在一旁的沈琛順勢變成頭髮小人鑽了回去,下一秒就被許昭和下意識摸了一把。
今天又是好險。
沈婉一大早就到了,一同領進來的還有屈承業和柴古。
碰到這麽多真活人,雖然沒有表示但大家心裡都輕松許多,抱團取暖總好過一個人的孤島,現在就剩下曹菲沒來。
“曹菲什麽時候到?”
沈婉看向熊林:“我們昨晚聯系的,她說今早上盡快來。”
“好。”
接著就是幾人短暫地交流了番,期間許昭和注意到柴古的臉色很不好,跟屈承業那種自己生氣且沒睡好的黑臉不一樣,是那種悲傷又絕望的蒼白。
再聯想一下熊林之前說,那一晚柴古獨自去上廁所結果回來的是鬼怪,本來大家都以為他凶多吉少,但事實卻是他們猜想的能進入照片的盧修平沒來,反而是柴古進來了。
兩人大概之前就認識,而且關系應該很好。
不然盧修平明明有逃跑的時間,為什麽偏偏去救人?
當然以上也有可能完全是昭哥自己的腦補,柴古可能自有什麽保命的手段。
涉及到個人隱私,他也不欲多問。
只是沒想到他不問,柴古掃視了一圈,最終選擇跟在他後面非要說。
再不說出來,他就要瘋了。
兩人單獨呆在辦公室時,柴古喝了杯熱水,臉更白了。
“許昭,你有愛人嗎?”
“……”
突如其來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麽腦抽想起變態黑影的昭哥猛然晃了晃腦袋,冷靜道:“沒有。”
此回答惹得口袋裡的小嚶攥緊了小拳拳,生氣地抱起腦袋大的草莓乾一口吞掉。
對面的柴古也不是真關心他的感情生活,“哦”了一聲,盯著水杯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我和他上大學時就認識,他比我大了整整三界,後來他畢業了,在學校旁邊買了房子,我們倆一直沒分開過……”
許昭和沒搭話,默默給他又添了杯熱水。
這個舉動也不知道是觸動到了他的哪一根心弦,總之他突然就淚流滿面,聲音都染上了一絲崩潰。
“……我,我們旅遊時發生了車禍,一起進入了遊戲。我很笨,什麽都做不好,一直是他帶我,進組織,刷副本,本來都好好的,好好的……要不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他……”
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失去愛人的男人泣不成聲。
桌上的熱水不知什麽時候冷掉了,因為再也沒有幫他換熱水的人了。
許昭和不好多呆,沉默著走到辦公室外的走廊上,透過窗戶朝外看。
七月的天藍的清透,陽光又軟又暖,打在睫毛上,睫毛都泛著金光。
每一次遇到這樣傷心的人,仿佛都是在無數次地提醒他,所愛的人終究會拋下他遠去,他最終除了又一次崩潰傷心,什麽都沒有得到。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伸手緩緩摸著口袋裡突然安靜的小嚶,嘴角抿起,繃出了一個淺淺的酒窩。
這一次,他開始擔心如果他注定是先離開的那一個,習慣了他陪在身邊的小嚶又該怎麽辦?
可是這樣又怎麽樣,舍得他走嗎?
答案是否定的。
突然感受到身旁之人渾身低沉的氣息,口袋裡的小嚶焦急地叫了起來,接著就被許昭和輕輕捧著放到臉邊蹭了蹭。
他就是這麽自私的人,習慣了有一隻嚶嚶怪在身邊,他已經太怕孤單了。
然而心疼也是真切的,輕柔的聲音響在耳畔:“小嚶。”
小人抬頭,壓抑住被蹭的喜悅,“嚶?”
“你……”睫毛輕輕眨了眨,遮住眼底的異樣,“你想要離開嗎?”
“嚶嚶嚶嚶!”
“你說什麽呢怎麽可能!”
聽到這直白不加掩飾的回答,眼底翻滾的情緒卻愈發濃烈,他不得不伸手遮住眼,嗓音沙啞。
“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在副本裡。”
小人急了,手舞足蹈:“嚶嚶嚶嚶!”
‘胡說八道!’
“…………”
沒有胡說八道,這就是現實,然而他能指望跟一隻手指頭長的小人講道理嗎?
心中鬱結堵塞的氣忽然就消散了,“算了。”
許昭和微微一笑,“我會努力的。”
至少在他注定的死亡之前,都一直努力著。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見縫插針想要秀恩愛的沈·慫包·琛。
好不容易色膽包天,沒想到就是親一下唇角,關鍵是你就親了一下唇角,激動個什麽勁兒啊!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