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和瞥了一眼面色不變,側身讓開門口讓兩人進來,才跟在身後關上了門。
一進屋,熊林便解開領口的扣子,坐沒坐相癱在客廳的沙發裡,閉著眼狠捏眉心。
果然是太久沒刷副本了,這種強度的一時還有點適應不了。
屈承業在路上大體聽熊林說了下情況,也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
昭哥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著他倆,倒是很想有主人風范去倒杯熱茶,只可惜這就是個空有家具的空房子,只有自來水。
一旁的屈承業看起來有些緊繃,低垂著眼臉色不是很好,也能理解,畢竟昭哥曾經就遇見了“他”的死亡,棘手的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死去,這似乎是個悖論。
副本要求他們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然而他們的角色最終通向死亡,他們的目的卻是活下去,那就只能崩劇情。
現在看來,只能加快速度找到真相,以免再有意料之外的事故發生。
另一邊,許昭和已經按捺下想要“熱情招待”客人的心,到熊警官身邊的沙發坐下,他口袋裡的小嚶則是死死盯著熊林解開的領口,原本沒有五官的臉恍惚間似乎冒出了兩團燃燒的小火焰,要把人燒穿似的。
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穿製服了不起嗎?
以後他一定也要穿一套製服,然後一顆一顆解開扣子,把昭昭壓在身下醬醬釀釀——
過度腦補的小人握緊了小拳頭,立下了一個不得了的FLAG,心情才總算好了些。
而被按著死死誤解卻又沒法解釋的倒霉蛋熊林,還不知道自己又在什麽“想要卻無法秀身材只有可憐巴巴一坨”的檸檬精嚶傷口上撒了鹽,稍微恢復了些精神,一開口嗓子卻啞到不行,破鑼一樣。
許昭和沒辦法,默默下樓威逼利誘拿熊警官的錢跟大爺買了一堆東西,拖著一種老年人趕集用的大布袋上了樓,才總算整了一壺熱水出來。
熊林謝過便迫不及待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接著緩緩吐了口氣。
他是在回警局後碰到屈承業的,彼時的屈承業自己也很迷茫,一醒來就坐在警察局了。
依照其他警察的說法就是這廝最近一直在警局徘徊,生怕是什麽間諜,扣進來一盤問才知道是懸疑家為了取材來的。
許昭和點點頭,大體也猜到了。
熊林事後看了調取出來的作家的資料,從他的生平來看似乎跟文燕還有那一家三口扯不上一點關系,現在唯有一種解釋……
昭哥默默磕了一顆草莓乾:“懸疑家不小心接觸到了案件的核心,然後被害。”
熊林努力收回盯著草莓乾的眼,不自在地打了個響指,“沒錯。”
這邊兩人好像相談甚歡,而另一邊從開始到現在他們討論的核心、故事中的“本人”作家屈承業,反而是目前知道的最少的,甚至開始神遊。
垂眸遮擋住眼中的暗光,手指尖被攥的泛白,他現在已經沒有可以用的擋箭牌了,這個副本又相當棘手,如果不能從裡面帶走什麽,他可就虧大了。
而趁他神遊的時候,原本正兒八經的熊林和昭哥畫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偏了。
熊林忍了又忍,到最後實在看不得昭哥小嘴叭叭叭不停磕草莓乾,咽了口口水扭捏道:“給我吃一顆行不行。”
磕草莓乾的聲音一頓,昭哥低頭看看手裡還剩一大半的草莓乾,長睫毛忽閃忽閃,似在糾結。
口袋裡的小嚶自從聽到熊林大言不慚地說出這個無恥的要求時就在默默使勁了,好在許昭和記得這是特地給小嚶的口糧,他吃可以,要是別人敢染指,外號名為“醋嚶”的頭髮絕對得炸!
最後昭哥翻出了一包芒果乾扔給熊林,小心封好草莓乾的袋子,小氣啦地裝進自己口袋裡了。
熊林:“…………”
……
…………
吃過午飯,三人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就被外面的雜音吵醒。
身為不曾掏錢的屋主,昭哥透過貓眼看了看,回過頭臉上亢奮地發紅,舔舔紅潤的唇角,“女主人回來了。”
這昭示著劇情逐漸深入,只可惜被美色迷了腦子的熊林頭一回感覺不太清醒,再次被口袋裡的醋嚶狂放眼刀。
經過一晚上的擔驚受怕,女主人看起來憔悴無比,她懷裡的小男孩已經睡著了,她自己一夜又一白天沒敢合眼,受不了了才回家休息一下。
男主人還被關在警局,許昭和想了想,回去翻了一袋蘋果打算去送溫暖,被熊林一把扯住。
“你幹嘛?”
能幹嘛?自然是為了推進劇情。
他想知道旅行者是被男主人滅口還是另有蹊蹺,自然得讓人家知道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
不過面對其他遊戲者他不能暴露自己更換角色的事,腦子一轉神神叨叨眨眨眼,“我去給她算算命,看看他們一家會經歷什麽災。”
兩人:“…………”
昭哥想幹什麽事是攔不住的,最終他還是大搖大擺去給小朋友送了袋紅富士蘋果,並扯了一個跟502大爺是親戚的謊,暫時就住在對面。
女主人整個眼底都泛著青黑色,聞言什麽反應都沒有,默默接過了蘋果。倒是那個小男孩又開始盯著許昭和看,眼神流露出垂涎。
昭哥並沒有在意,刷完存在感就回了對門,並告訴屈承業他“真正”的家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