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嚶皺眉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的不耐煩,抬抬短手指剛想發作,一旁的唐安就先忍不住了。
這種遇事淨會躲在後面,出了事卻叫的最大聲的人真是不論什麽時候都讓他受不了。
“害怕就走啊,又沒人攔著你們。”
一句話頓時噎的幾人鴉雀無聲,剛剛還理直氣壯的遊戲者都紛紛蔫了下來。
是啊,為什麽不走,還不是既想白得線索又想立牌坊,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還能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說一句“我當時就提醒過了誰讓你不聽呢”。
這種人不管到哪裡都有,說到底也不過是“虛偽”二字。
其他剛才沒有出聲的遊戲者見幾人灰溜溜地縮到一邊,表面應景地笑笑,至於再對上唐安幾人心裡想的是什麽就又是一番計較了。
事情進展到現在場面一時有些凝固,直到後面又響起一陣聲音,是初始位置較遠,得到消息後終於姍姍來遲的龍明一派人。
“出什麽事了?”
龍明一邊說著一邊擠到最中央,與管彬交流到。
許昭和和唐安站在門口見二人一時纏住了,便沒再管直接開燈進了房間。
突然明亮起來的光線讓外面的人不自覺停住,後面的遊戲者也紛紛踮起腳尖朝裡看,生怕錯過一丁點線索。
與外面血跡斑斑的血腥場景不同,裡面是一間溫馨的玩具室。
積木房子、小汽車、小飛機……還有一輛小孩子開的小坦克。
男孩子的玩具裡總能找到幾樣相同的,這裡應該是小辰的玩具室。
許昭和放下小嚶與唐安四處看了看,期間有幾個膽大的遊戲者見沒什麽事便也加入了進來。
幾人到處翻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洋娃娃或者說其他怪異的東西。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照現在的情況看杜爾的死似乎就成了個謎,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觸發了什麽樣的死亡條件,更遑論避開。
外面的遊戲者一看也知道情況不好,等得到確切消息後就漸漸失望地散了開去,不敢再隨意開門,也不能心大到去安心睡覺,便再次聚到了客廳裡,焦急等待即將到來的天明。
剩下許昭和等人也暫時離開了滿是血汙的門口,在一個拐角處討論目前的線索。
“你們覺得會是誰乾的?”
管彬支開並不熟悉但非要跟著他的小跟班首先問道,目光看向唐安與許昭和。
“當然是鬼怪乾的。”
唐安理所當然地開口,這還用討論嗎?
大概是迫於TOP10的壓力,管彬好脾氣地笑笑,“那換個話題,凶手到底是什麽身份?”
“遊戲者。”
這次說話的是昭哥,他看了眼手表,此時已經是午夜12點,而不睡覺的熊孩子嚶還滿臉精神地在一旁托腮聽著。
“如果凶手是劇情人物,副本不會一點提示都不給出,而它之所以給了我們一道空白的題目,那麽就說明凶手大概率就在我們之間了。”
唐安舉手:“讚同。而且目前的死者也應該都跟凶手有關。”
管彬疑惑道:“這又怎麽說?”
“因為先後順序。”
許昭和將之前在阿李死亡的廁所中發現的線索說了出來。
“洋娃娃不會沒有死亡條件的隨便殺人,所以應當是凶手先殺了洋娃娃,死掉的洋娃娃又繼續殺人。”
“復仇?”
“沒錯。”
“那麽洋娃娃殺的豈不就是凶手了?”
唐安白了他一眼:“那萬一洋娃娃自己也不知道凶手呢?”
這話把管彬說愣了,沒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借刀殺人這種事在遊戲世界中還少嗎?
雖然規則明確表示“人不能殺人”,但有的是方法去鑽這個漏洞,其中借助鬼怪力量的為大多數。
凶手殺了洋娃娃,洋娃娃為了復仇又去殺人,由於不知道確切的凶手,那殺人難道是隨機的嗎?
“不是隨機。”
昭哥點出其中的關鍵,“杜爾是今晚在自己食物中發現娃娃眼睛的人。”
娃娃並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誰,也許就會將發現自己屍體的人當做是凶手。
管彬:“所以如果不找出真凶,娃娃還會繼續殺人。”
許昭和點頭:“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其中到底有什麽區別我們還不知道,比如現在有兩名死者,到底是一個娃娃還是兩個娃娃在復仇,現在還不能判斷。”
二人只有明面上的死亡方式不同,杜爾的死相看起來更像是今夜被肢解的洋娃娃,但單是這些還不夠。
不過線索雖然不足,他們也已經能推斷出一名凶手,這也是兩人一直看起來並不著急的原因。
“小寒啊。”
他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到現在略微一想便能猜出來。
管彬摘下眼鏡來擦了擦,隨後將它別在上衣口袋上沒再戴,表情逐漸鄭重起來。
“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我佔了便宜,關於這點我很好奇,你們完全有實力可以不跟我合作,為什麽現在還會憑白告訴我這麽多?”
為什麽……
許昭和將身邊因為無聊不斷圍著他的腿鬧騰的小嚶抱起來,接著直視管彬,道:
“首先,我們可以確定你不是凶手;其次,我們的對手並不是同類,而是鬼怪。”
在遊戲世界中,所有的遊戲者才是同一陣營,但卻總是有許許多多的人為了這樣那樣的眼前利益忘卻根本,以為自己可以利用副本中的一切去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實在是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