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被算計了就不可能這麽過去,但關鍵這是在副本裡,如何權衡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稍有不慎,便會惹得鬼怪的注意,染上鮮血。
三人湊在一起商量,副本之中隨意動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們不是凶手,也不想當凶手,不可能無所顧忌。
但還沒等他們商量出個所以然,便聽到樓上小馬探下頭喊了一句:“找到主人的臥室了!”
三人一頓,對視一眼,接著便轉身朝樓上走去。
不管何時,通關副本都是第一要緊事。
而很快,遊戲者們便聚集到一起,地點在三樓。
李茹伸手指了指身後,她是最先發現臥室的人。
房門大開著,能看到裡面的大床電視一類的設施,純色的木質地板鋪就,床上罩著蕾絲的細紗,裝飾十足溫馨。
原本,這間房間是不該出現的。
一層有二十個房間,但這是第二十一間,屬於女主人的房間。
祁波朝裡面探了探,對於忽然出現的臥室滿懷著警惕和防備。
遊戲者們先後到達,圍了一圈朝裡看,各自小聲討論著。
阿薩在最邊角,卻一直兜著圈四處張望,看起來很是焦急,引起了管彬的注意。
“你在幹什麽?”
管彬走過來,面容依舊透露出大佬的威嚴。
“我,”阿薩回過頭看著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管哥,龍哥不見了。”
管彬皺眉:“龍明?”
“是啊,”阿薩伸手指著樓梯的方向,“原本我倆是一起上來的,但等我回頭才發現他不見了,一開始我以為他去上廁所了也就沒在意,但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你說,他會不會出事了?”
管彬感覺有些好笑,“出什麽事?”
“不是還有一個凶手沒有找到嗎,”阿薩理所當然道,“萬一是那個人在背後下黑手。”
阿薩自認為這個理由十分站得住腳,卻沒想到管彬聽罷挑了挑眉,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轉身就走了,沒再留下隻言片語,隻留下他一個人滿頭問號,是他說錯了什麽嗎?
龍哥不見了,他們難道不去找找嗎?
誰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大家就不害怕嗎?
他疑惑地看著管彬步伐悠哉走到唐安身邊,低聲跟他耳語了什麽,隨後唐安也露出同樣的表情,又側身給身旁的許昭和傳話。
最後,三人做出一樣的動作:低頭摸下巴。
唐安:“許哥,你怎麽看?”
許哥:“冤有頭債有主,自作孽不可活。”
管彬:“有道理。”
接著,便是李茹提高的聲音傳來,“咱們進去看看?”
眾人應道:“好。”
……
與此同時,被遺忘的樓梯夾層間。
一道人影走在無人的灰白走廊上,急促的呼吸聲中帶著絲絲縷縷的恐懼。
龍明整張臉都緊繃到一起,握緊道具雙腿發軟不停朝前走。
但走廊就像是永遠也走不完般,盡頭皆是相同的景象。
這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是有人暗算他?
握著道具的手心漸漸浸出黏膩的汗水,骨節泛白微微發著抖。
他深呼吸著張了張手指,又緩緩扣下再次捏緊。
空無一人的獨立空間最易引起人的恐懼,前後看不到盡頭,皆隱藏在望不透的黑暗裡,只有中間的一小塊地方頭頂有微弱的光,明滅交替。
一個人的腳步聲輕輕落下,發出極其輕微的聲音。
“噠噠、噠噠——”
漸漸地。
“噠噠噠、噠噠噠——”
有什麽聲音混了進來。
龍明猛地頓住腳步,額頭一瞬間爆滿冷汗,順著下頜淌到脖子上。
口乾舌燥艱難地做出一個吞咽動作,他告訴自己不要慌張,這都不是事兒。
既然管彬他們都可以毫發無傷地逃出來,那麽他也可以!
如此給自己狠狠打了一口氣,他上前一步後猛地轉過身,手中的道具正對身後。
“嘻嘻嘻嘻——”
視線慢慢下移。
地上,四個娃娃排排站著,被肢解的,被拔頭的,被五馬分屍的,被打斷所有關節的。
整整齊齊,一個不少。
四個娃娃抬頭,用同樣的表情看著他,眼睛裡面充滿著仇恨。
“嘻嘻,你害怕嗎?”拔頭娃娃伸出長舌頭舔了舔嘴角。
“嗚嗚嗚嗚我們好疼啊。”小二哭道。
“我們是來報仇的,無需懷疑。”五馬分屍娃娃尖聲。
最後,陰鬱娃娃伸手指著他,冷酷地吐出一個字:“死。”
“哐當!”
手中的道具一個不穩掉到地上,無情地滾了兩圈。
龍明瞪著死法慘烈的娃娃們目眥欲裂,踉蹌著倒退了兩步,接著轉身就跑。
破碎的呼喊聲溢出喉嚨,直到面對死亡的鬼怪娃娃,他才知道那些人在死前,到底面臨了怎樣的恐懼。
無助,又彷徨。
身後,見他跑的毫無章法摒棄尊嚴,四個娃娃冷冷一笑,活動了下筋骨,接著以陰鬱娃娃為首,拖著他們殘破的身體快速追了上去。
凶手一旦鎖定,便永遠無法擺脫復仇娃娃的復仇。
……
“冤有頭債有主,血債血償,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