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眾人這也才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熊林這時已經緩的差不多了,見狀便又想搞事似的湊了過來,看到那不甚明顯的一角臉上露出了一絲忌憚,紳士地讓許昭和退後,自己倒也不敢托大,拿出一雙黑色的手套,有識貨的認了出來,商城裡價值1000的隔絕手套,他們用不起的高端奢侈品。
壓低身子慢慢將東西抽了出來,確實是一張照片,上面一片黑色的背景,中間只有一雙眼睛,會動似的死死盯著他們。
在看到這張滿含著惡意的照片時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那雙眼睛明明是在熊林的手中,但卻又像是在盯著每一個人,讓人想起了詛咒、血腥、死亡等等一系列不好的東西。
明明沒有言語,但遊戲者們皆讀出了一個訊息:暗處的眼,一直在盯著他們。
“快,快扔掉!”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其他人紛紛附和起來,閃躲到門外,只是那種被暗處的東西盯著的毛骨悚然之感卻遲遲不肯散去。
熊林捏著那張照片,在看到那雙眼睛的瞬間就已經明白了,現在只能苦笑一番,“來不及了。”
是的,來不及了,從他們踏入這棟樓,就已經來不及了。
但這種事情是避無可避的,副本不可能這麽簡單讓他們通關,即使他們當初去了別的地方,也不過是換一種作死方式。
歎了口氣,他用兩根手指捏著照片站起身,扔也不是拿著也不是,隨後看向場中唯三剩余的許昭和,聳了聳肩,“許大師,怎麽辦?這種充滿邪氣的東西,是不是還是交給你保管比較好。”
他說的輕松自然,許昭和嘴角抽了抽,“熊警官,不就是一張照片嗎,還是關鍵的物證,你這麽不唯物主義真的好嗎?”
沒懟贏的熊林:“……”
他悠悠看了一眼面色坦然深藏功與名的漂亮青年,雖然剛才是故意逗他的,但被反駁到無話可說這種事非常新鮮,讓大佬頭一次生出了些許挫敗感,以及後續被挑起的強烈的勝負欲與征服欲。
將照片封在一個袋子裡,黑色的手套顯得手指又長又細,他撩了撩頭髮故作帥氣,許昭和強忍翻白眼的欲望,下意識摸向手腕,這才發現小嚶什麽時候不見了。
雖然鬼怪進副本約等於回家,但這麽多遊戲者他還是擔心萬一被發現怎麽辦,被道具傷到了又怎麽辦?他的小嚶只有那麽可憐的一小團,還是個寶寶!
老父親的心抑製不住地擔憂起來,許昭和急得團團轉,恰在這時外面猛地傳來一聲:“阿眾不見了!”
屋裡的三人跑到外面,外面的人急得團團轉,倒不是真多擔心一個陌生人,只是兔死狐悲,下一個說不定就輪到他們了呢。
屈承業犀利的目光掃過眾人,裡面確實少了一個青年,之前還撬過鎖但是沒成功的旅行者阿眾。
剩下的九個人面面相覷,熊林問道:“剛才最後見過阿眾的是誰?”
沒過多久,柴古弱弱地舉手,“應,應該是我,當時你們掏床底的時候阿眾就在我旁邊來著,但後來就走了,我以為他上廁所呢。”
又問了問其他人,確認他們在那之後都沒有再見過阿眾,熊林的臉色冷了下來,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不斷敲打著手背,似乎在思考著中間疑問的地方。
許昭和也在思索,剛才柴古用了一個“後來”,後來是多久的後來?具體又是在哪一個時刻?
他抬起頭的一瞬間瞟見了熊林的手套,電光火石間好像抓住了什麽,突然問道:“是不是在我們把照片拿出來的時候,阿眾才走的?”
柴古皺著眉苦苦思索了好一會兒,隨後也不確定道:“好,好像是。”主要當時他的注意力也不在旁邊,一時也不能確定,倒是另一邊的盧修平用拳頭捶了捶手掌,“確實是的!”
當時見到照片他渾身一個激靈,偶然瞥到了一晃而過的影子,那時候沒空深究,現在想想可不就是阿眾嘛!
聽到肯定的答案許昭和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不用他說熊林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遂轉身又回了臥室,那種邪惡的照片他當然不會隨身帶在身上,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盡可能地呆在原來的地方,便用袋子封著放在了床頭櫃的空抽屜裡,如果以後需要了再回來拿,只是現在跑回去再拉開抽屜,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了。
許昭和落後一步看到了空抽屜,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熊林回來也只是為了驗證,並不抱多大的希望。
現如今,只有地上一雙小腿還老老實實的,九個人看著看著就發了呆,死亡條件到底是是什麽,怎麽直接接觸的熊林沒有事,反倒是阿眾最先不見呢?
還有那雙眼睛,也許在某一瞬會突然出現,再次帶走一個人。
許昭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現在唯一的不算方法的方法,似乎就是——
“找到那雙眼睛。”
既然有照片,那就肯定有實物。
照片不過是一種媒介,他相信鬼怪殺人,肯定會在某一刻顯露真身,而找到那個突破口,他們就離真相更近了一步。
熊林摸著下巴“唔”了一聲,“現在還不能確定,眼睛和小腿的主人是不是同一個?”
他這話沒說完,剩下的眾人也品出來了,有腿有眼,那肯定還有別的部位,如果是一個人的最好,如果不是,那他們可就慘了,基本等死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