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像是照著他的懷抱長的,很好抱。
渾身濕淋淋的昭哥尚未反應過來,隻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下一秒他就又被抱了個滿懷!
又!
雙!
叒!
叕!
“…………”
伸手戳了戳扒在他身上的黑影,昭哥的聲音冷冰冰的,“第幾次了,有點過分了啊。”
雖然都是男的,但是抱來抱去也很奇怪好不好。
沈琛沒說話,也沒寫字,將鼻尖輕輕碰在他的耳朵上,算準了許昭和忍不住要抬腳踢他的時間,然後“刷”的放開後退了一大步。
操作精準又犀利,就是騷裡騷氣的。
許昭和:“…………”
他無奈地吐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跟一個把耳朵堵上的鬼怪解釋他並不是他男朋友,不能隨便抱來抱去。
然而下一秒他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低頭看去,發現身上的衣服都幹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嗎?
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許昭和瞥了沈琛一眼,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卻驀地扶著牆彎腰笑不成聲。
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笑成這樣,沈琛十分疑惑,但還是依照本心上前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寫道:“以後不要穿濕衣服。”
“嗯?為什麽啊?”
聲音裡都帶著掩飾不去的笑意,許昭和翻身靠在牆上,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大概就是擔心會生病一類的。
只可惜沈琛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手指一本正經在他手上寫:“因為我會吃醋。”
“???”
歪頭皺眉抿嘴一氣呵成了一個表情包: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為什麽連這個也要吃醋?請問吃醋的點在哪裡?
沈琛氣定神閑:“還有,不可以被別人抱。”
“…………”
嘴角的笑終於一點點收了回來,許昭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又抬頭看向高高大大像隻大金毛的黑影,眸子裡全是認真。
他開口,平靜卻又嚴肅:“沈琛……”
沈琛瞬間收回手捂住耳朵,實力演繹“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許昭和:“…………”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好氣又好笑。
他不想聽他也乾脆不說了,轉身彎腰撿起隨意被扔在地上的背包,又朝趴在浴缸裡整整齊齊偷看的五娃喊了句:“走了!”
五娃戰戰兢兢瞄了小嚶一眼,隨後挨個從浴缸裡爬了出來,排著隊走到許昭和身邊。
兩人之間的氣氛奇奇怪怪,五個娃娃也不敢搗蛋了,頭一次這麽聽話安靜。
將娃娃們用一件外套擦乾表面的水,包起來放到背包裡,上頭的拉鏈沒有拉死讓他們能觀察外面的情況,又不會顯得過於悶。
準備好一切,許昭和繞過一聲都不敢吭老實裝死的浴缸,繼續往前走。
大概走了有十幾步,沈琛還站在原地望著他,渾身上下演繹著憂傷。
許昭和倏地回頭,一臉疑問,喊道:“你不走?”
沈琛一愣,這是不生氣的意思嗎?
下一刻,大金毛瞬間歡快地撲了過來,站在他的身旁,距離拿捏的恰到好處,走動之間,胳膊與胳膊能夠若有似無地碰到。
“…………”
又開始秀了。
浴缸就那麽默默看著兩人拖家帶口完全無視它就這麽走了,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它的意思!
明明是一個人七個鬼怪的畫面,它卻不配擁有姓名,只能將滿腔苦水往肚子裡咽!
幽幽把缸裡的水全部清空,又把小牌子扔掉,浴缸憂傷地蹲在原地,剛才那兩隻情侶狗呆過了,它不乾淨了。
…………
另一邊,拖家帶口的一人一影繼續朝前走著。
許昭和一直在注意觀察著周圍高牆的變化,伸手摸了摸,不算特別平滑,他將視線慢慢移向牆頂,也就三個他高而已。
還沒等沈琛寫字,背包裡的雕雕娃就叼著棒棒糖搶先喊道:“沒用的昭昭,爬不上去的,牆會不斷變高。”
“啊。”許昭和遺憾地放下手,果然是不允許他們作弊的嗎。
不過等他回頭看到直直矗在旁邊的沈琛,還有背後沉甸甸的五個洋娃娃,一個愣神,隨後忽然失聲笑了笑。
整個遊戲世界,怕是沒有比他還能作弊的了!
“繼續走。”
昭哥轉過身,心情甚是風平浪靜。
涉及到方向的道具都拿不出來,牆也不能爬,除了一點一點走也沒有別的辦法。
一人一影於是再次朝前進,慢慢的,沈琛落在了後面,看著看著,忽然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將他的背包拉了下來,一甩,甩到了自己肩上。
許昭和被拉地往後仰了一下,順勢回頭看去,見一坨黑影和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哭笑不得:“倒也不必如此。”
沈琛看了他一眼,沒動靜,等到昭哥無奈地任由他去,才亦步亦趨地重新跟在他的旁邊,悄悄彎起了唇角。
五個娃娃在背包裡晃來晃去,抱著他們的小零食小臉蒼白,當時的他們,可真是害怕極了!
……
最後的二十分鍾結束。
第一輪的遊戲就這麽很快被耗了過去,目前沒有一人發現出口的存在,而阿撒托斯卻已經抓住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