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很小,原本是個單人宿舍,只能夠一個人住的那種,兩個男人站在裡面就會顯得擁擠。
特別是相互擦過的時候,大概率會肉貼肉。
牧佑倒了杯水,拿著杯子走回去的時候,又擦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晏行。
晏行忽然一把拉住他的手,低聲問:“論文都弄好了麽?”
牧佑毫無察覺:“弄好了。”
“明天的報告呢,有沒有準備好?”
“準備好了。”牧佑還是沒有意識到某種危險。
晏行的聲音立刻變得低沉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有多少天沒有陪過我了?”
牧佑僵住了。
好像就還,挺多天的……
“那個……”牧佑強調,“我明天要準備報告,今晚不適合做體力運動。”
“你不用動。”晏行說:“我動就行。”
牧佑:“……”
“很快就結束。”晏行保證,靠近他低喃,“我保證會很快,我很想你。”
牧佑能感受到晏行迫切的需求,再加上自己也旱了很久,並沒有拒絕。
只希望真的能快點,畢竟他明天是要準備報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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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雖然沒有很快,但也比平時快一點,牧佑松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擔心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上演講台。
上午十點半,輪到他答辯的時間,他帶上早就準備好的報告,面對教授眾人,微笑著說出自己的實驗過程和各種分析所得的結果。
面對導師的詢問,他非常迅速的回答問題,答案讓人滿意。
答辯結束的時候,牧佑自己都感覺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畢業答辯。
走出來的時候他開心的把手中的U盤高高拋起,之後又接住。
晏行一直等在外面,看他出來了,笑問:“怎麽樣?看你的表情來說應該不錯。”
“很不錯。”牧佑直接說,“我覺得我一定會高分通過的,當然這要感謝你的輔導。”
“不,是你自己的努力。”晏行強調,“我只不過是推薦了一些reference,只有你自己認真研讀才能有現在的成果。”
“那倒是。”牧佑帶著小驕傲,“我是不是很厲害。”
晏行悶笑,“是的,很厲害,所以努力獲得成功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牧佑體會了一下胸口膨脹的成就感,認同的回答:“是很爽。”
晏行:“那以後……”
牧佑沒等晏行說完就不停地搖頭,燦爛的陽光下,牧佑白的好似帶著一圈光暈,朝氣明亮,笑得很開懷,“哦,不不不,我以後可不想繼續學什麽化學了,我要畫畫,認真畫畫。”
晏行失笑,“好,隨你。”
“走吧,我今天高興。”牧佑拉著晏行,“請你去隔壁馬普所吃飯。”
兩個人一起走到馬普所,之後牧佑原本想介紹這裡,卻發現晏行好像比他還熟悉這裡,領著他走到食堂。
更可怕的是,晏行在食堂還碰到了一個熟人。
牧佑:“……”
哦,不,學霸的世界他不懂。
他只是個鹹魚學渣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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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鑒於他們畢業答辯是分批次進行,其他幾個人的畢業答辯還有幾天才能結束,牧佑先跟晏行回去,等到了他們約定好的時間他再飛過去,和同學一起走。
最近簽售會再加上畫畫掙了些錢,牧佑比平時更財大氣粗了些,直接豪氣乾雲的選擇坐飛機來回。
三天后,所有同學都答辯完,他們準備開始畢業旅行。
畢業旅行的前一晚,收拾東西的時候,牧佑忽然覺得有些失落和感慨。
晏行坐在他身邊,“怎麽了?”
“唉。”牧佑歎息,“忽然覺得自己畢業了,從前的同學無論關系好的還是關系不好的,大多都要各奔東西,要離開他們,莫名有些失落。”
人生要進入新的階段,從前肆意妄為的學生時光仿佛不複存在,相處了好幾年的同學忽然要說再見。
跟熟悉的人道別,總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晏行摸了摸他的頭髮,說:“我先幫你收拾行李。”
牧佑打開手機,看到群裡面也有人說這個事情
竇珩:操,今晚收拾畢業旅行的行李的時候,我忽然感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再也不是個學生,要長大,要離開同學了
小合: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每個人都要向前走,我們早晚會分別
牧佑:說起來挺傷感的,我們各奔東西,有的回國,有的留在這邊工作,還有的選擇讀博士,可能再也聚不了這麽齊了
杜昌:操,說的我眼淚也快掉下來了
……
群裡面的氣氛沉默又壓抑,牧佑不知道該說什麽,總覺得很傷感。
離別永遠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晏行幫牧佑收拾完行李,摟著他說:“別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
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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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晏行開車送牧佑去機場,他跟同學相約在機場匯合,晏行隻送他到這邊的機場,因為還要上班。
早上五點多,機場依舊忙碌又井然有序,登機大廳裡充斥著各種廣播、托運行李和說話的聲音。
晏行沉穩又溫和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清晰的傳到牧佑的耳朵裡。
“照顧好自己,盡量和同學一起,不要單獨行動,有什麽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你總能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