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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在等你(我的人間煙火原著)》第62頁
  蔣裕也說:“去吧。有機會再喝酒。”

  許沁再沒了心qíng打招呼,轉身快步走了。

  孟宴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廊裡,默默收回目光,看一眼這座上的人們。他叫這麽多朋友過來吃飯,無非是想讓她在家能稍微自在一點。

  可……

  算了,也算是幫她脫身了。

  他平靜地拿起筷子,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拿起來看,是許沁發來的短信,只有兩個字:

  “謝謝。”

  孟宴臣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很久,終於熄了屏幕。

  ……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像撒鹽一般。

  許沁一出門便朝院子外飛奔,明明不算大的院子,卻像跑了一公裡。跑到門口,就見穿著軍大衣的哨兵抱著槍在站崗,而宋焰微弓著肩,站在路邊抽煙。

  天都黑了。

  他呼出的熱氣和煙霧混成一團,散在冷風和大雪裡。

  淚水頃刻間湧上眼眶。

  他明明是那麽qiáng硬張狂,那麽不懼萬事的一個人。

  許沁淚如雨下。

  她飛快跑過去。

  他正咬著煙,皺著眉,低頭拍著頭髮上的雪,聽見腳步聲,回頭。

  她一下子衝進他懷裡抱住他。

  宋焰被她撞得後退了一步,有些驚訝:“怎麽就出來了?”

  她不肯抬頭,竭力調整出微笑的聲音:“吃得早,吃完了。”

  “是嗎?”他掃視她一眼,也不知相信了沒。握住她肩膀想把她拎開看看她的臉,她不肯,死死抱著他不松手。

  他有些好笑:“怎麽了?”

  她埋著腦袋,含淚笑著說:“我再也不想來這裡了。”

  他稍稍一愣:“出什麽事了?”

  “沒。在這裡不開心。”她說,“一直在想你。”

  “一想到我就不開心?”他竟有心思淡淡調侃。

  她被氣得笑,笑得淚花都溢了出來,立即埋在他胸口蹭蹭,把眼淚蹭gān。

  她這才終於松開他,低著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回家吧回家吧,冷死啦。”她又蹦又跳地跺著腳,要牽他的手,剛觸到一絲冰寒。他已收回手,拿手機叫車。

  他的手從來不會像此刻這麽冰冷。

  許沁什麽也沒說,抬頭看他時,抿著唇微微笑著。

  不問他在博物館裡看了什麽。

  直到上了車,她才朝他坐過去,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車開出了好一段路程,他的衣服還是涼沁沁的。

  她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冰涼的手夾在雙腿間。

  宋焰一愣,要抽出來,許沁緊箍住他手臂,雙腿夾緊他手掌,輕聲:“不許動,動了我生氣了。”

  她說認真的。

  他不動了,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兩個人都沉默,不知各自在想什麽。

  許久了,他手指動動,撫摸她的腿根,稍稍調侃:“不怕我吃你豆腐?”

  “那我就吃回去。”她厲害地說。

  他笑笑。

  “宋焰?”

  “嗯?”

  “我們到家了去吃那天晚上吃的海鮮,好不好?”

  他低眸看她。

  “剛才吃的飯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

  “好。”他說,略一歪頭,靠在她腦袋上。

  漆黑眼瞳裡,映著窗外燈光流轉,雪花飛灑。

  第54章

  很快,一月份過去大半,冬天只剩下最後一段極寒的日子。

  帝城的氣溫一降再降,人在室外多待一會兒就冷得凍骨頭。路上結冰的地方多,走路得時刻警惕,一不小心就會摔個嘴啃泥。

  來急診室的中老年人多了起來,不少摔跤跌出骨折或重傷。

  許沁那天在家吃飯時格外叮囑了舅舅舅媽一句,走路要注意。兩位長輩喜滋滋的,說她孝順貼心,反倒把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舅舅舅媽也知道了宋焰準備調職的事,要從中隊調去大隊裡頭。升職加薪就不說了,還能正常作息周末放假,最主要是安全了。兩人比許沁還高興,又感歎這男人呐,果然還是要想著成家了才會事事周全打算。

  許沁和宋焰通電話時沒問他這事兒,但也從隻言片語中得知他那邊都挺順利。她並不意外。他本就表現突出,領導能力也qiáng。考試呢,更不用說,看幾天書就能考高分,一切得心應手。

  反倒是她這邊,上次地震回來,立了功,按理說一切都該順風順水了。前段時間人事科的同事還問她重新要了一份履歷和考試成績單,像是為了職稱評定的事。

  可最近卻杳無音訊了。

  許沁本不是急xing子,但想著宋焰那邊進展順利,自己這頭卻落了一截,難免介意,那天中午便抽空去了趟燒傷外科科室,詢問一下從急診輪崗完了回門診的具體時間,順帶問了下主治醫師評選。

  主任很和煦,道:“急診的輪崗工作辛苦你了,你在崗期間表現很優異,大家都看得到。等修完chūn節假期,就能回門診部了。”

  許沁點頭,心想著等回門診了,大部分時間能正常作息,周末放假,還不由得輕松地抿了下唇。

  但下一秒,主任卻道:“不過職稱評選的事兒呢,還得再等院領導們商議商議。”

  許沁有些出乎意料,問:“評選是科室內主任和教授主持的,為什麽要院領導商議?”

  “咳,那就直說了,其實本來要選你的,但醫鬧那次,你在天台上對患者說的一些話啊,言辭不當,領導認為有損醫院形象。這風口làng尖的,可以適當避一避。你也不要灰心,下次還有機會。”

  許沁盯著主任看,看得後者有些心虛。他心中暗忖,這小許也是,平時跟同事不熱絡也就算了,在上級面前還沒半點卑躬,真是少根筋。

  許沁:“我在網上搜過,那次醫鬧早就和平解決,沒有半點傳聞。”

  主任一愣。

  許沁繼續:“院領導怎麽突然有閑qíng來管我這小醫生?即使要管,那天我做的事,從某種程度上講,是不是為醫院解決了麻煩?”

  主任啞口無言,半晌了,gān脆轉移矛盾,拿上頭施壓:“小許啊,你為難我也沒辦法。上頭不批,你找院領導去啊。”

  許沁認真問:“科室內的問題科室內解決,你就是我的領導,我越級做什麽。”

  主任又是一梗,也不知她是真講原則,還是存心堵他。

  她說:“我先表明我的態度:如果不選我,請給一個更恰當的理由,說我犯了什麽重大錯誤,違了什麽規,是考試成績不如其他醫生高,還是實際工作不如其他醫生好。至於剛才那個荒唐的理由,我不接受。”

  許沁要說的已闡明,也不跟他多廢話,禮貌頷一下首,走了。

  她快步走去樓道,唰地關上身後的安全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不生氣是假的。

  畢竟,長這麽大,走哪兒都是路道平坦,她何時受過這種打壓?

  但她很快靜了下來,沒到最後關頭,一切未定,還不至於氣自己。且既然來了這棟樓,去看看徐教授怎麽說。

  還沒走到門口,聽到一貫冷靜的教授竟在發怒:

  “我不同意,也不簽字!”

  主任:“老教授啊——”

  “你不用跟我磨,這幾人裡頭,許醫生最有資格。其余的不論你們選哪個,我都不會同意,也不要跟在我手下做事qíng。”

  許沁緩緩靠去牆邊。

  “你以前不是討厭小許嗎?”

  “我討不討厭她是我的事,她能不能勝任是她的事。我就問你,這批醫生裡頭最有資格的就是她,憑什麽把她打壓下去。”

  “我說你怎麽就一根筋呢,上頭說了不給許醫生升職——”

  許沁腦子一懵,沒反應過來。

  “我看上頭是官當久了,心臟在左在右都分不清了。這是醫院,不是官場!事關人命的事兒讓你們拿來胡鬧!你也不用再來勸,我難得發現一個好苗子,只要我在燒傷科一天,就會護著。不選她,那一個別選,咱們科斷層都沒事兒。”

  “誒我說你怎麽就這麽軸呢,非要跟領導較勁兒?”

  許沁轉身離開,再度走進樓梯間。

  今天是yīn天,樓道裡昏暗yīn沉。

  她拿出手機,調出付聞櫻的電話撥打過去,響了幾聲,被掛斷。

  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命運再度被人控制的恐慌,她微微發抖,但很快抑製住,迅速打字:

  “媽媽,你在gān涉我的工作嗎?請你不要這樣。”

  她捏著手機在樓道裡等了很久。

  這邊的樓道是安全逃生通道,沒有暖氣,窗外的寒意侵襲過來,漸漸凍得她牙關緊繃,咯咯作響。

  那頭一直不回復。

  寒冷弱化了人心的防線,她清晰地感受到身體裡再也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憋屈,嘴唇和手指一起打抖,再次迅速打字:

  “當初我進醫院沒要家裡人幫忙,我是憑自己的能力進來的!請你不要做這種事!”

  這次,那頭回了:“那你就憑自己的能力升職吧。”

  許沁定在原地,一瞬間所有感qíng褪去,不知是失望,還是無力。

  這個人那麽輕易就將她這些年來的努力化為烏有。而這個人是她視為母親的人,是哪怕被那樣對待還想極力挽回的人。

  她飛速打出幾個字:“好。我會的。”

  準備發送時,停了一秒。

  激化矛盾對她沒有好處。

  她站在昏暗的樓道裡,心底也晦澀無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笑自己這刻進骨子裡的低人一等。

  手機響起,是小北。她得回去工作了。

  她用力捂了下自己的臉,迅速收拾好qíng緒,不要影響工作。不然,她在主任面前講那番話時的底氣都會化為烏有。

  她沒那麽傻。

  之後的工作中,徐教授照例對她沒有好臉色,各種挑刺訓責。同事間有閑言,說教授不喜歡她,讓她提拔不成。

  做醫生的,卻看不清一顆人心。這人對你是好是壞,哪能只看表面,恐怕就算剖開了看裡頭,也判斷不出好歹來。

  許沁一如既往地沉心工作,這是她安生立命的根本,她拎得清。可一到休息的間隙,難免為升職的事而心生愁緒。

  這天去開水間接熱水時,走了神,開水溢出來差點燙到腳。

  她無奈歎口氣,走出開水間,看見牆上的防火栓,就想起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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