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隻好拉開通話記錄,給余非打了個電話。
“嗯?”余非接起電話,“你是不是找舒蒙哥電話沒打通啊?”
“……是。”林濮道,“他在市局嗎?”
“在,在法醫科室裡和佟科長他們開會呢。”余非說。
“現在怎麽樣?”林濮問,“這和之前的案子有沒有聯系?”
“怎麽說呢,作案手法雖然相似,但推斷死亡時間,是大約已經過了一周才被發現了。”余非說,“但不管是一天還是一周,總之不會是李遠或者杜健城出來作案。所以肯定另有其人,但這個人是模仿作案還是和他們有關系,或是也牽扯到了李遠之前的那個金融詐騙案,都不好說,而且死者的身份到現在還未確認。”
“還沒有確認嗎……”林濮道,“之前海潭不是有一個唯一留存的人,她呢?”
“聯系過海潭警方了,人好好的,不是她。”余非說,“最近也沒有接到類似失蹤報案的,憑 空出現被拋屍在別墅裡的人,挺不好辦的。要不就是和之前那個杜健城的學生那位一樣,可能並不是國內的,或是不經常和家裡聯系的人……總之現在還沒有報案。”
“杜健城和李遠怎麽說?”余非問。
“杜健城表示不知情,怎麽也問不出什麽,李遠……”余非頓了頓,“李遠是魏隊審的,魏隊沒告訴我結果。”
林濮愣了一下:“……這樣。”
“我其實一直有個疑問。”余非說,“雖然你不告訴我也沒事,我就是想知道,舒蒙哥他和這件事有關系嗎?”
“……為什麽這麽問。”林濮問。
“老魏以前和我說過,舒蒙哥因為一些原因沒法成為真正法醫,也一直沒有告訴我原因。之前碎屍案的時候我見過老魏放他進去和兩個嫌疑人對話,我問過老魏,老魏還是沒告訴我。”余非說,“其實我也不是那麽想知道緣由,但是我有點擔心他,畢竟是朋友……”
“他真的沒事嗎?”余非問。
林濮動了動嘴,手扶著額頭:“他……有些問題,但只能靠他自己解決,不過他沒有做什麽別的事,也不會做。”
“別的事是指……犯法?還是別的。”余非說。
“……可以這麽理解。”林濮道。
“如果有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余非沉默了半晌說,“老魏這麽信任他,我們也一起經歷過那麽多事,他是什麽樣的人我自己眼裡看的很清楚,也不可能影響我們的關系……我只是希望,有些能一起分擔的事情就一起分擔,你們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至少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林濮聽見他這句話的瞬間,內心那些壁壘差點崩塌,就要把秘密全盤托出了。
但他還是因為這是舒蒙最在意的事,一個字都沒有提。
有時候余非確實像個太陽一樣,無論面前正在經歷什麽,他永遠可以有自己的辦法積極面對的一個人,林濮在這些事情上一直非常羨慕他。
“謝謝。”林濮低聲道,“謝謝你余非。”
“你為什麽說謝謝啊。”余非說,“你們都怪怪的……好了,我要去忙了。”
“好。”林濮應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麽,“對了,我問問你,前幾天源聲路的那個跳樓的案子有什麽進展嗎?”
“哦……那個。”余非道,“因為昨晚的案子,把這個暫時交給我同事辦了。目前看來就是因為心理壓力過大自殺的。”
“因為校園暴力嗎?”林濮道,“……嗯,因為我接了個案子,是源聲路道路改建拆遷的事情,可能需要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你又接到這種奇怪的案子啦?”余非道,“差不多吧,她們學校比較特殊,因為是民辦學校,很多上不了高中但又過了分線的可以花錢打打擦邊球上,都 是一堆不學無術的學生。成天欺負欺負同學啊,爬牆去網吧啊,打架啊,前幾天還揪了倆學生鬧到派出所去呢……所以真的會存在很多這種吃飽了撐的暴力別人的人,學校那邊已經被派出所盯上了,他們過幾天還要去上思想教育課。”
林濮道:“沒有別的奇怪的地方嗎?……據我所知,她同學還都挺怕她的。”
“她同學有反應過她是個奇怪的人。”余非說了之前那件林濮已經聽張紫瀟說過的事,他道,“聽起來真過分啊,現在這種悲劇很多,大多數小孩不願意求助警察和老師,我們也沒辦法。”
林濮斟酌了一下,決定和余非說說自己的想法。
林濮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和你說一下我的想法……她的行為可能是自殺,但她可能存在被唆使……或者其他強烈刺激才會出現這種行為。我最近在跟這個樓集體搬遷的案子,察覺這裡可能存在奇怪的民間風俗或是有宗教活動……我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前後關系,但……就當給你們一個思路?”
“……”余非頓了頓,“你這麽說就很瘮人了啊,你意思是她可能是被邪教一類的唆使跳樓?”
“只是個想法。”林濮道。
“唔……被你這麽一說我也確實想起點事情。”
他說話的間隙,就聽見身後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林律師林律師,隊裡喊我了,但你這個線索很關鍵啊。”余非說,“我們晚一點細談?舒蒙哥開完會我叫他打電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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