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問何平要了這位許醫生的微信後, 對方也通過了驗證。林濮和他聊了兩句。
許洛說:
——如果暫時認定是經常出現幻聽幻覺, 或是精神上的高度緊張, 性格情緒的變化, 或許不僅僅是緊張的心理因素, 我們往壞的想,是精神分裂症前兆。也或許只是神經衰弱, 這需要做一個系統的檢測……不是只有心理乾預能說清的。
——我周日有一個空隙, 可以帶他來見見我。我們短暫交談一下,看一下他可能存在的問題。
林濮謝過後, 得到這來之不易的半個小時。
如果沒有今天回到省醫科大的這一事件, 林濮會想在晚間說服舒蒙進行這個短暫的治療。
畢竟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還是有很大的區別,林濮自己給自己做好了打算, 無論如何,如果舒蒙真的有事,他也要陪著他治愈。
兩人回到了家中, 度過了今天漫長的一天。
林濮換好了睡衣,舒蒙又粘糊糊地從後面抱著他,林濮想好了,認真道:“我和你商量一下。”
“嗯。”舒蒙悶悶地應了一聲。
“明天我約了一位醫生,是我合夥人的朋友,不管怎麽樣,我們先去看看行不行?”林濮側頭說。
“你早就約好了?”舒蒙抬頭啄了啄他的側臉。
“嗯,他很難約,只有明天有空。”林濮害怕他不答應,“我真的約了很久,托關系的人家才肯和我說一句話。”
舒蒙低低笑了笑:“知道了。”
“所以是去?”林濮試探性問道。
“去。”舒蒙說,“不能讓你擔心,對不對。”
林濮眉頭舒展開了,抬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
一覺睡醒,周日的早晨。
舒蒙比林濮早起,穿戴整齊後從被子裡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弄醒。林濮窩了一會,猛然想起了今天是什麽日子,才從被子裡頂著一頭雞窩似的頭髮道了早。
“說好的去見醫生,說好的很難約呢?自己睡得和豬一樣。”舒蒙揉著他頭髮。
“對不起……”林濮說,“做了一晚上噩夢,沒睡好。”
夢見被人追著跑了十公裡。
林濮醒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在夢裡跑了十公裡那麽長。
他們吃完早餐,開始驅車前往許洛的家。
林濮和他說了些關於許醫生的事,舒蒙聽完怎舌:“他不是專業出生?”
“他能開出高價並且有那麽多治愈案例,當然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吧。”
“所以在他家裡見面嗎?”舒蒙開著車,“說真的,這種家裡的醫生都不靠譜,我還不如找個微博的大V發的心靈雞湯讀讀。”
“……能一樣麽。”林濮說。
“這不就跟網紅餐廳一個道理?你覺得網紅餐廳能做出好吃的麽?”舒蒙說,“大家吃格調吃氛圍,吃拍照發朋友圈那一瞬間的滿足感而已。”
林濮轉了轉眼珠:“……沒吃過,也不感興趣。”
“老公都喂飽你了,你還需要去吃野雞餐廳嗎?”舒蒙說。
“……”林濮忍無可忍轉過去罵道,“狗嘴裡吐不出好話,你給我專心開車。”
舒蒙低低笑了起來。
林濮罵完,手撐著下巴看窗外,微微笑了起來。
他恢復平靜之後,還是原來的樣子,這才是林濮擔心的事情。
這種平靜的殼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打破。
下一次打破的時候,林濮能不能重新把它拚合起來。
到達許醫生的居所,是在一棟高層之中。
林濮敲開了對方的門,許洛開門之後,林濮發現對方是個比他想象的要年輕許多的男人。男人纖細瘦長,看起來清秀而漂亮,溫柔的根本不像個曾經在前線待過八年的記者。
“你們好。”許洛說,“是林律師吧,進來坐。”
“許醫生。”林濮說,“打擾了。”
“何平經常和我提起你呢。”許洛讓他們在家裡坐下,給他們兩人拿來了茶杯,倒了熱茶,“說你非常優秀,回到這個城市後成為他律所的合夥人,讓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林濮嘴上說著“不敢當”,心裡卻已經暗暗想著,估計自己在何平那邊也是屬於能被他吹上天的人。
兩個在何平口中相當相當出色的人物一對坐,彼此都在打量對方。
“舒老師。”許洛看著林濮,卻對舒蒙道,“林律師來這裡之前和我簡單地描述過你的情況,但是我還是想和你本人聊聊天,我也不收錢,純粹聊天就行。”
“聊天?”舒蒙勾勾嘴,“不是來治病的嗎?”
許洛淡淡笑笑:“我們剛見面,不需要這麽防備和抗拒。”
許洛道:“我能問個隱私問題嗎?”
“……”林濮看他看著自己,道,“您說。”
“你們兩個人是情侶關系吧?”許洛眯眼笑笑說,“不說也沒關系,我隨便猜的。”
“……是。”舒蒙抬手,把林濮的手攥在手中。
“當林律師說起自己一個朋友的事情時,我原本猜是不是他自己。結果我看見了你,我才猜測你們的關系,如果冒犯了的話實在不好意思。”許洛看著林濮笑道,“我覺得大 家既然是同類,說話更能輕松一些。”
“……同類?”林濮張了張嘴,“許醫生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