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又道:“但這個音響都不在他身邊了,為什麽潘賢正今天想通了,跑來自首了?”
“你進看守所見沈泰的時候,我把事情和許洛說了,他直接聯系了潘賢正,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說什麽他昨晚被托夢要見梵天神啦,昨天他心魔已除了無生願,來和他道個別準備自首啦,等進了監獄,他的凡胎□□可以吃飯勞作,但靈魂已經洗淨飛 升,潘賢正一點沒阻止,還流露出了很多羨慕。”
“???”林濮瞪著眼,“……為什麽我忽然覺得,許洛倒是很適合去傳教。”
“別打岔。”舒蒙說,“我和他說了警方準備去通緝人了,人應該死不了,就怕懺悔著懺悔著自殺了。許洛說他應該不會,因為自己強調一定要在人間留個□□,精神飛升。”
“你說的對,我現在越來越害怕他了。”林濮說,“他和我剛認識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林濮實在有些好奇:“說起來這裡面到底錄了什麽,我很好奇。”
“想聽?”舒蒙說,“那我打個電話,讓許洛放給你聽。”
“……”林濮擺手道,“先不用了,我大概知道聽了也會覺得莫名其妙。”
“許洛大多數都是照著百度的介紹添油加醋念的。”舒蒙說。
“……”
他把佛像拿下來,塞到舒蒙寬大的外衣口袋裡。
“只是,我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些事。”舒蒙手伸進去,把他手抓著,“看來他覺得,這些年時運不濟都是當年這件事的報應吧。”
“那這報應也太便宜他了。”林濮想到這裡,還是會有無法抑製的憤怒,“我希望他千萬別瘋了,等著接受懲罰。”
“林律師。”
何甜從市局的門出來,邊走邊道:“林律師,舒老師……”
“怎麽樣?”林濮問。
“先帶進去審了。”何甜說,“他不知道是不是在裝瘋,現在被帶進去冷靜了一點,想暫時先關押一陣子。”
“潘賢正的妻子和女兒還在醫院裡。”林濮說,“我正好要去見她一次,要不要把潘賢正被捕的事情告知一下?”
“沒有問題。”何甜道,“我……我就是來問問你,剛才裡面發生的事。”
林濮眨眨眼。
何甜擺手道:“啊……我不是代表隊裡的人問的,我只是純粹的個人好奇。不方便說的話也完全沒問題。”
“不是什麽不方便說的事。”林濮道,“我倒是希望,如果他承認了,這件事能重新發還再翻案。”
何甜笑出兩個酒窩,伸手拍了拍林濮的胳膊:“林律師,肯定有辦法的。”
“謝謝。”林濮笑笑。
“你們先去忙吧,我也得去忙了。”何甜說,“今晚要連夜審潘賢正,如果潘賢正確實參與其中,案情就又進一步明朗啦。”
“加油啊小姑娘。”舒蒙道,“別太累了。”
“你們也是,走啦。”何甜說。
她小跑回了市局。
林濮看著她走掉,轉眼看了眼舒蒙,發現舒蒙又在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幹什麽?”林濮道。
“你對女孩子好溫柔啊。”舒蒙酸唧唧地說。
“身邊的女孩子又有事業心又可愛,很難不對她們產生好感。”林濮說,“走吧,白津陳醋王。”
林 濮和舒蒙去往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潘穎現在被他們公司的人密切地以名義上的照顧監控著,生怕她還有和其他人有什麽來往,林濮到達醫院的時候,就看見潘穎和她母親已經轉移到了一個病房內,裡面還坐著一個人。
“林律師……”潘穎看見林濮來的時候,雙眼一亮,叫著他的名字。
她氣色已經恢復了很多,坐在床頭看著平板電腦。
“潘小姐。”林濮看見潘穎對她點點頭,又和潘穎的母親打了個招呼,“阿姨,好些了麽?”
病房內的那個人可能覺得聽律師談話不太方便,就直接出了門,開著門站在了走廊裡。林濮坐到了她的床邊,對她道:“你父親潘賢正被拘捕了。”
“啊。”潘穎的眉頭擰成八字,神色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痛苦,“他怎麽樣?他說了什麽沒有?”
“暫時沒有。”林濮低聲道,“你還知道他什麽事?你知道說要告發他的是什麽?”
“……”潘穎道,“林律師,你去過我家了吧?你也看見了吧?我爸爸他就是個神棍,花大把的錢投入供養這些東西,現在我們家欠了一屁股的債,你有沒有看見那些借條?他還不起,不但還不起,還一心覺得燒香拜佛天上能掉餡餅。之前他把一個佛像放在自己房間裡,天天晚上和佛像對話,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的,說自己精神要回歸上天了,他在養自己天上的孩子。他是不是瘋了?”
“沒事了。”林濮安撫她道,“你的丈夫沈泰確實可能是被冤枉的,我這邊基本已經準備完畢,能夠給他減刑甚至無罪……”
“謝謝。”潘穎輕聲道,“麻煩你了。”
“這裡人盯著你,都做些什麽?”林濮問。
“最近這幾天松了一些。”潘穎說,“他們是公司怕沈泰或者我爸是否有其他同夥會來找我們倆,所以特地派了個人看著我們。但是這幾天可能發現,我們倆真是被放棄的人,根本沒有什麽用,所以也就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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