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向後視鏡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什麽,微微撇了一下正在專心致志倒車的舒蒙。
舒蒙把方向盤打滿,終於慢慢且毫無偏差地倒入了停車位。
“看不見了。”舒蒙進去之後,忽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嗯?”林濮愣了一下。
“我已經看不見那個人了。”舒蒙說,“我現在能分開幻覺和現實,也不會因為那些感覺恐懼。”
林濮松了口氣:“是麽。”
“雖然這些事可能是伴隨我一生的陰影。”舒蒙把火熄了,轉眼看林濮,“但現在有你了,我不會害怕了。”
林濮和舒蒙下了車,他又不放心地悄悄觀察了一下舒蒙,害怕他是因為想讓自己安心說的話。但是舒蒙的放松狀態不像是裝的,這才讓他微微安心。
他跟著舒蒙上樓,手輕輕放在舒蒙的腰上,抓著他的衣角埋進去蹭了蹭。
黑暗裡他聽見了舒蒙的笑聲。
在期待什麽。
是重逢還是在車上未做完的事呢。
從走廊裡進入家中,舒蒙率先進去卻沒有開燈,拉著林濮的手就把人拽了進去,抵在門上,焦急地捧著他的臉。
林濮反手覆著靠在門上,含著下巴在黑暗裡看見他雙 眼:“你知道麽?”
“嗯?”舒蒙低低應了一聲,額頭靠著他。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fa//情。”林濮微微歪頭,“要來就來點真的啊舒老師?”
“你是不是病好了,有力氣來搞我了?”舒蒙拍拍他pg,“不急,我們先從哪裡開始?”
沒有開空調,黑暗的屋子裡的氣氛卻逐漸升溫,林濮外套順著肩頭落下來,在腳邊堆疊成了一團。兩個人已經脫了鞋卻沒有穿拖鞋,舒蒙的腳趾踩著林濮的襪尖,林濮向上一勾,白色的棉襪就和衣服躺在了一起。
他光腳不輕不重地踩著舒蒙的腳背,一會,牛仔褲腿摩擦西裝褲包裹小腿的粗糙感被成片放大。
“我還沒問完你呢,是不是把書裡的人當成我了。”舒蒙道。
“……”林濮被吻得乖了,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乖。”舒蒙得寸進尺,“有沒有想過照著劇情,和我來一遍?”
“……”林濮摟著他脖子,“有。”
“有沒有……”舒蒙在他耳邊低低問了句話。
他剛問完林濮抬手就想打他,被舒蒙捉住了手壓了下來,故意撒嬌道:“有沒有嘛?”
“……”林濮認命閉上眼,“有。”
褲腿摩擦的感覺更明顯了。
林濮被自己剛才承認的事情弄得自暴自棄地歎了口氣,想抬頭配合他的親吻。然而又在這時,手機不分場合地響了起來。
兩個人一開始並沒有管,響了一會開始繼續響第二輪。
“舒蒙……等等。”林濮從褲袋裡掏出手機。
“我把它砸了!”舒蒙氣地跑過去看,看見上面又是余非的名字在閃爍時,更氣了,“我今晚就去暗殺他。”
“……”林濮靠在後面的門上,舒蒙不管不顧地抱著他,委屈地把臉埋在他的頸脖裡哼哼。
“喂。”林濮抬手摸摸他的後腦杓安撫一邊道,“余非?”
“啊……這麽晚打擾你,但是我還是想早點告訴你。”余非說,“方便嗎?”
“嗯,你說。”林濮道。
“警方調監控查了。”余非說,“沒有楊富華的蹤跡。”
“……”林濮不敢置信,“都查了?”
“連酒店外的道路監控都查了。”
“確定沒錯嗎?”林濮說,“萬一有偽裝遺漏的呢?”
“你對黑溪的黑科技一無所知……”余非說,“哎不是,真的沒有他。”
林濮撫摸舒蒙頭髮的手頓了頓,吸氣聲有些顫抖:“……那只有可能是林美玲了,林美玲呢?她不是一直還在醫院嗎?”
“她現在確實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余非說。
“哎。”林濮頭疼,“我明天再去問問她,如果她清醒了一點的話。”
“我問過警方了,她情況不太好。”余非說,“現在只能祈禱她好轉,否則楊富華的老婆……”
林濮歎了口氣。 兩個人就沉默了一會,余非道:“哎喲,都這個點了,我下班了。也不打擾你了,明天你又得一早跑。”
“嗯,沒事。”林濮道,“我麻煩你才是,明明不是白津的案子,一直要你接觸……”
“嗨,我們倆不說這個。”余非說。
他剛說完,舒蒙一把奪過電話,問道:“……你今晚不打過來了吧?”
“我?”余非莫名,“不打了啊?”
“行。”
“哎舒蒙哥……”
“嘟——”
舒蒙就這麽給掛了。
他余怒未消,又知道林濮明天一早又得去黑溪,他病還沒好,舒蒙擔心又心疼他的拚命,抱著他長長歎了口氣。
“睡覺去吧。”舒蒙親了親他。
“……”林濮道,“不……來了嗎?”
“心疼你啊寶貝。”舒蒙說,“有的是時間啦。”
……
林濮身體確實也還沒好透,洗完了澡在床上剛沾著枕頭就睡死了。
舒蒙給他輕輕地按摩了一會肩頸,讓他放松了一下,林濮轉了個身窩在他懷裡,從頭髮絲到腳趾都是乖順的。舒蒙好幾個月沒在家裡,但也從各種地方聽見了林濮這些日子在做的事。現在看來,林濮明明比他想象的更辛苦,除了心疼舒蒙沒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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