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目光閃爍,也跟著道:“嗯,更好。”
……
余非和林濮這一次也算是頗有收獲。
無論如何,“年後說”這一句話還是完全表明了他們此刻的狀態。林濮一路上都在琢磨著余非的話,偶爾和余非說起來之前他和舒蒙的經歷,說道之前那個源聲路的案子。
“你說那個民安集團太子爺李峻紳麽?”余非想了想,“他還在裡面關著呢,他爹塞再多的錢想保他都沒有用。年底的時候正好是打擊邪教犯罪的高峰,這件事算個轟動大案,已經是個全國關注的案件,把他放了?民眾輿論的口水都能吐死我們,所以現在只能等著他的判決下來,我們警方真是難死了。”
“辛苦你們了。”林濮道。
“明年更辛苦呢,上面讓我們加緊時間,至少把省內的非法教會都給鏟除,不管害人不害人的。畢竟出了個人命案嘛……非法教會你也知道,現在早就不是當年那套了,通過互聯網通過影視遊戲的也很多,總之這些地方查起來,可是個大問題了。”余非嘖嘖道,“……過年就當給自己放個大假了,畢竟來年更苦。”
林濮笑起來,靠到了後背上。
“再和我說說唄,你和舒蒙哥當時怎麽找到那個‘密室’的。”余非道。
“不說了吧。”林濮看向窗外,“再說我……”
我都要想他了。
林濮看著自己在車窗上的倒影,和不斷向後的樹木。
……
除夕前一天,上班的最後一天。
辦公室內已經基本沒有了人,除了幾個本地的還在之外,只剩下何平和林濮堅守到了最後一刻。
何平不太知道林濮家裡的事,只知道他的家人都不在白津,一個勁兒在問 他除夕夜怎麽辦。
“在家呆著。”林濮說。
“自己做點飯,看春晚?”何平說,“那你夠慘啊……”
林濮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會做飯,更不會去看春晚。
這一晚應該就和其他所有的夜裡一樣,吃口飯,看個電影,睡覺。
在何平看來應該更慘一點。
“要是我我得孤獨死。”何平感歎道。
“還好吧。”林濮說,“提前祝你節日快樂了。”
這天下班很早,因為實在也沒有什麽事要做。能做的事情要等,收尾的事情做了也來不及,索性把這一切都拋開了。林濮回到了家裡,手上提著一袋子熟食,碗櫃裡好像還有一碗泡麵。
明天的年夜飯也是這些了。
他忽然有點慶幸楊黎黎沒和她一起來白津過年,否則就這些東西,還真是不好意思去招待她。
……
第二日,林濮在家過的無所事事的第一日。
因為沒有工作,也沒有什麽安排,他睡到自然醒起來拿起手機,裡面沒有舒蒙的消息。在陽光頗好的上午,躺在床上掙扎了一會坐起來。
日光折射在白色棉被上的淺橘色折角,安靜溫馨地定格在此刻。
林濮忽然在這個時間段迷茫了起來,那種在心裡一點點擴散開來的想念,或許是安靜、或是起床後的不清醒,又或者是這個節日裡因為沒有工作填充的孤獨。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讓他想見到舒蒙。
他猶豫了一下,悄悄對自己說了聲對不起,穿起外套,梳洗了一番,還是坐上了去往城北的車。
雖然之前反覆告訴自己聽舒蒙的話,哪怕是過節的時候。
林濮悄悄來看過舒蒙很多次,這裡這棵樹一直是個很好地觀察舒蒙的角度。舒蒙喜歡背靠著窗戶坐著,偶爾會側坐一會曬太陽看書。這麽一動不動在這裡可以坐上很久,林濮也會看上很久,這是他這陣子唯一浪費時間的方式。
他到達的時候,看見舒蒙的窗簾還沒拉起來。可能他還在睡覺,或是還在治療。林濮大著膽子走過去了一點,他坐到了窗下,順著窗簾往裡看,結果因為拉得嚴嚴實實,什麽都看不見。
他覺得自己這動作特別像個偷窺狂,連忙靠著牆坐了下來。
林濮早上出門就沒吃過東西,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他肚子有點餓,但又不舍得挪地方。他知道舒蒙就算拉開窗簾也看不見他的人,就安安心心坐在牆邊,打開手機看了一會。
裡面都是客戶委托人還有其他的一些認識的各行各業的朋友發來的消息,林濮無聊道一條條點開,也不回,就是逐字逐句看過去。也不知道是無聊打發時間還是真的想搜尋一些節日的氣氛。
過了一會,他聞見了空氣裡的飯菜香氣。
醫院可能也到了中午的飯點,林濮抬眼,一邊覺得自己 腿麻了一邊想著要不還是先去找個地方吃口飯,就忽然看見對面一個向他走過來的人。
林濮:“……”
他看見低眼看著地面,手上提著飯盒走來的舒蒙。
他的頭髮長了不少,之前因為背對著自己看不清晰,冷不防從正面看,兩邊的鬢角都快要到下巴了,柔軟的額發搭在眼前,穿著白色的一套長羽絨服和白褲子,整個人白得發光,還有點病態的漂亮。
林濮一下子慌亂起來,他第一反應是得奮力用手撐著地面站起來,結果腿的痛麻感讓他又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舒蒙聽見了動靜隨即抬起眼,看見了林濮雙手撐著地面的狼狽樣子。
舒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