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祝好。
林濮翻完了整個郵件,最後的落款是和那位建築師的名字,看上去是個華人的名字。
但這封信裡,短短的幾百個字,給予的重要信息實在讓他有些震驚。他一邊感歎自己幸好昨天半夜靈機一動地搜到了這家建築公司,又感謝如今發達的網絡通訊讓他能夠找到全世界各地的線索。
接著就是他提到的這個地方,樓頂。
周初墜樓之後,源聲大廈的樓頂就已經完全被封閉了。他走到了最頂層,這裡原本通道盡頭的那扇門上貼了白色的封條。
他上前去開了一下,果然鎖住了。
難道沒有辦法上去了麽。
林濮邊想著要不要求助一下余非,一邊走到了下一層。下一層的門倒是開著,正對著他的是最內側的房間,他走入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霉味,腳下還能踩到薄薄的一層水,顯然這個漏水又沒有修繕的地方已經被廢棄了很久。
他邊想著,邊用手機的手電筒開著看了一圈。
接著,他看見了一個靠著牆的大水箱,水箱的上端應該是裸露在上層的天台,而下方有一個可以通上去的鐵樓梯。林濮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走了過去,攀爬上樓梯,很快就到了低矮的頂部。
“……唔。”林濮抬手摸到了小小的天花板上的隔板,上方有個扳手。他微微用力,就聽見“吱呀”一聲,隔板向上就能推開,露出天台的光線來。
“……”林濮自己都感歎自己的幸運。
他終於進入到了天台的最上層,這裡就是周初跳樓的地方。一周前他看著周初在自己面前自由落體,墜落在自己的面前。
警方已經在這裡探查過了一番,所有有關的證物都已經帶走,樓頂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林濮向下看去,一股頭暈目眩的失重感讓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平時也不恐高。
但高樓又配上陰天和冷風,毫無任何遮擋的欄杆,如何都覺得腿軟。
他拿出手機打開拍照模式,伸出手對著下方拍了一張,接著他用手機放大看來,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下方他們對著的花壇,只要繞著樓頂看上一圈,就能看見隔壁一摸一樣兩棟樓的樣子,和圍繞在四周的圓形化花壇。
如果想象一下,似乎確實很像一個香壇的造型。
林濮想了想,把這張照片發給了舒蒙。
舒蒙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反正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劈頭蓋臉就喊:“你在幹嘛?!”
“……”林濮嚇了一跳,“……反正不在跳樓?”
“那你他媽站那麽高幹嘛!”舒蒙說,“你是不是在周初跳樓的地方?那邊沒有圍欄,你給我小心一點啊!”
“我知道。”林濮已經離開周圍很遠,他找了個凸起的樓梯坐下,手肘搭著膝蓋道:“我得到了一點線索……所以正好就上來看看。”
“什麽線索?”舒蒙問。
林濮把自己昨晚發送的郵件,和他方才收到的郵件告訴給了舒蒙聽。
“不知道算不算線索,而且所有的東西還是斷斷續續的,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林濮說,“總有種感覺,周初的死背後肯定有什麽推動著……恐怖的手機遊戲、奇怪的樓、邪教……”
越想越亂……
雜亂無序的線索像一塊塊顛倒的拚圖,即便翻了四個朝向也拚合不上一塊。
“林濮。”舒蒙在電話裡道,“你還想查下去嗎?我們根本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的頭緒。”
“但我還是希望能知道真相。”林濮看著自己的手道。
“……或許沒有真相,不是任何的事情都是有真相的。”舒蒙道,“我有點心疼 你,我不希望你因為一個委托人,因為一個在你面前死去的女孩或是……這個樓裡的獨居奶奶,讓你那麽拚命去找尋這件事情的終點,它或許沒有終點?”
林濮歎了口氣,柔聲道:“我知道。”
“乖。”舒蒙語氣放緩說,“你今天不是去上門征集和解意見的嗎?怎麽一個人跑到天台尋死覓活去了,別被這些東西絆住腳,先做重要的事。”
“好。”林濮道,“聽你的。”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準備從方才上來的地方原路返回。
但建築的兩側幾乎是個鏡面呈像,林濮面對著花壇看了看,發現自己爬上來的水箱的另一邊有個一摸一樣的仿佛可以掀開的擋板。
林濮愣了一下。
他善於以圖記憶的思維方式在這一刻又發揮了作用,如果把整個中空的老舊樓房在腦內鋪開出平面,就會發現這裡那一處的下方是在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似乎不能從下部進入。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舒蒙在電話裡忽然道。
“嗯?”林濮應了一聲,腳下已經走了過去。
“算了,我要掛電話了。”舒蒙道。
“等一下舒蒙,我有個……我有個很好奇的事情。”林濮道。
舒蒙馬上在電話裡道:“你別給我隨便好奇,你要不等我一起,要不你給我開視頻。”
林濮想了想:“……那開視頻吧。”
他和舒蒙連了視頻,切到了前置的攝像頭。林濮連了藍牙耳機,一邊給舒蒙看那塊板:“就是這個……我剛剛是從另一邊爬上來的,但是下面的這一邊是牆,我也確定沒有任何門可以進去,你覺得這種設計像不像隱藏下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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