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幾乎是同一秒——站著的謝黎邁開長腿,坐著的鬱睿從長凳上起身。
兩人隔著半個球場,走到正中的點。
面對面地停下。
鬱睿嘴角一勾,笑意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凌厲:“鬥牛,玩嗎?”
“玩啊。”謝黎也笑,咬著牙的,像是要把什麽嚼碎了咽下去一樣。
“賭點什麽?”
“賭……”謝黎目光劃過鬱睿的臉,“對方現在最想要的事情。”
鬱睿:“好。”
謝黎:“我輸了,我退出競選。”
鬱睿笑意更冷,“我輸了我也自動退出。”
“……嘖。”謝黎低頭,嘲弄地笑了聲。
鬱睿眼底冰涼的火焰一跳,“你笑什麽。”
“學生會,那種東西你真以為我想要?”
“那你要什麽?”
“……”
沉默良久,謝黎嘴角一扯,慢慢慢慢向前俯身,和比他低了幾公分的少年錯頸相交。
他啞聲笑起來。
埋藏最深的欲'望終於吐出貪饜凶惡的舌——
“如果你輸了,就讓我艸一次。”
第24章 (一更)
鬱睿僵了十幾秒,才從被炸成蘑菇雲的意識殘骸裡把自己的理智找回來。
如果不是謝黎此時看著他的目光再也不掩飾那種深藏的貪饜和欲望,更帶著讓人深覺被侵害被冒犯的攻擊性,那鬱睿一定會以為是自己十幾秒前出現了幻聽——幻聽一個男生竟然對他說出這樣的,用詞。
鬱睿終於回神,他氣極,一把攥住謝黎衣領,聲音壓得冰冷而低,“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少年氣得眼角都發紅,原本就因為運動而加劇的呼吸聲更加清晰入耳。謝黎眼神深沉地盯著人看,似乎毫不在乎自己領口上鬱睿越收越緊的手。
他那頹懶的眼神裡終於探出一點舔著血的刀尖。謝黎低了低頭,聲音興奮地笑起來。
“你才知道麽。”
那聲線低啞,笑意和眼神裡更透著壓不住的變態勁兒——
“我病得都要死了,班長。”
“…………”
“讓我嘗嘗你的味道吧?嘗了以後才知道是火上澆油,還是飲鴆止渴啊……”
謝黎啞聲笑著,俯身貼近。
“——!”
鬱睿終於受不住這變態勁兒十足的眼神,一把把人推開,自己也退了兩步。
謝黎半點不生惱,反而是更加愉悅地笑了聲,收住退勢。
方才被鬱睿拎住衣領時,他已經乾脆把雙手插進褲袋裡,以示絕不反抗,到此時他不緊不慢地抽出手,撣了撣被攥得褶皺的衣領。
“玩不玩啊,班長?”
這一聲的聲量沒有再壓抑,附近不知道什麽時候陷入安靜的幾個籃球場都能聽得到了。
一陣陣的低聲議論響起來,離著最近的三個學生湊一起議論:
“我靠,他倆真要乾起來了?”
“肯定了啊。剛剛那距離,劍拔弩張的,一看不是要打架就是要親嘴兒。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鬱校草動火氣,真他媽帥啊。”
“你這什麽直男審美,明明謝黎更帥啊,他可從頭到尾一直在笑,半點表情都沒變過。”
“額……你們不覺得他笑得有點滲人嗎?我看他望著鬱校草的表情,跟要把人一口吞了似的,這得是什麽級別的深仇大恨?”
“嘿,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嘛。”
“我更嫉妒裴安安了嗚嗚嗚……”
這三人剛說完,就發現場中正對峙著的兩人中,謝黎轉過頭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表情裡似乎很是不爽。
三人被那凶得很的眼神嚇得一縮。
謝黎輕嘖了聲,轉回頭,他輕眯起眼低聲:“剛剛就該親一下以正視聽。”
鬱睿沒聽清他說了什麽,但用膝蓋猜也知道這人是不可能吐出什麽好話來了。
鬱睿的火氣稍降,理智回籠後已經本能地開始思考如果解決眼前的局面。
就在此時,謝黎又追了一句。
“五分鍾的鬥牛賽,誰輸了誰認罰,好嗎班長?”
“……”
鬱睿冰著眼抬頭。
他未做聲時,後面逐漸聽見消息而圍過來的學生堆裡,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吼了一嗓子:
“答應他啊鬱校草,誰怕誰!”
外圍一靜,跟著就有更多的人開始起哄了:
“鬥——牛!鬥——牛!鬥——牛!”
“鬱校草加油!”
“這時候不上還是男人嗎!乾他啊!”
等那些起哄的聲音平靜下去,鬱睿目不瞬地望著謝黎。
空氣死寂幾秒。
鬱睿嘴角緩勾起,眸子裡冷淡冰涼。
“……好。”
謝黎一愣,意外鬱睿竟然答應了。
不過他反應很快,下一秒就笑起來,那笑是浸滿快要壓不住的躁戾和貪饜的。
謝黎輕舔過齒尖。
“一言,為定。”
——
五分鍾鬥牛比賽,因為是只有兩個人的1v1比賽,規則也就非常簡單。
首先,比賽場地不同於普通5v5比賽,只有半塊籃球場,且比賽的五分鍾過程中沒有暫停。
其次,除最開始的發球權隨機決定外,每次進攻方使用過自己的一次投籃機會後,無論得分、失誤、犯規或者未進,都要將發球權交給對方。而且全過程裡,搶斷或進球都要在3分線外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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