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梟感覺心臟像被一隻手抓緊了,狠狠蹂|躪著。
他真不是個東西。
將小男友往懷裡重新帶了帶,結實的手臂緊緊圈著他,姿勢霸道又透露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以後不用做夢了。”黎梟說:“你想怎麽樣都可以,我就在這。”
沉舟眸子亮晶晶的,害羞道:“讓我幫你吧。”
黎梟看著他。
沉舟聲音又小了下去:“你幫了我,我也想幫你。”
黎梟露出一個痞笑來:“你知道怎麽幫嗎?”
沉舟誠實地搖搖頭。
然後他的手被男朋友握住往下探去,聽他說:“我教你。”
……
事後,黎梟從行李箱拿出濕紙巾,將沉舟的手指一根一根仔細擦著。
沉舟期間時不時偷看認真不已的男朋友,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抽筋。
身為男孩子,就算是靦腆如他,也情不自禁比較了一下。
然後發現完全比不過。
擦完兩人的手指,黎梟將垃圾扔進角落裡藏著的垃圾袋裡,關掉電筒光,光線重歸黑暗。
被窩裡很暖和,還有兩人殘留的味道交織在一起,混合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困意再次襲來,他重新將男友捆在懷裡。
“舟舟。”黎梟的聲音困頓不已,像夢囈般喃喃喊了一聲。
沉舟乖乖環住他的腰,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下文,額頭輕輕抵了幾下他的鼻尖,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他將被子往上拉了幾分,悄悄窩進男生的懷裡,悄聲道:“晚安,黎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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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梟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他盯著頭頂的架子床蚊帳,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身在何處。
外面傳來小聲的交談聲,還有忙著生活的嘈雜聲,神智漸漸清明。
他第一件事,是看向角落,那裡的垃圾袋已經不見了。
黎梟捂著眼,忍不住回味了幾分鍾,直到感覺不對勁才勉強收住了。
行李箱在屋內牆角規矩立著,上面的泥已經被清理乾淨,露出原本純銀色。
今天太陽很好,一出門全身就罩在暖陽中。
沉舟正穿著乾活的罩衣,站在院壩邊水泥砌成的洗衣台上,仔細洗衣服。
黎梟拿著自帶的牙刷和杯子,站著看了一會兒,想,他的舟舟好能乾。
沉舟回身舀水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門口,目光一下亮了起來,然後又繃住了。
黎梟知道他是害羞。
劉秀本來蹲在一旁削蘿卜皮,順著看過來,笑道:“小黎醒了,飯在鍋裡熱著,我去給你端。”
“謝謝阿姨,我自己來就好。”
沉舟走過來,給他接水刷牙洗臉,他們用的是自家鑿的井水,入口有點甜,黎梟稀奇的挑了下眉。
早飯是紅薯稀飯,平常是配鹹菜,劉秀還特意給他炒了個蛋。
“咱媽對我真好。”
沉舟愣了下,而後微紅著臉:“嗯,嗯。”
“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
黎梟看了眼洗衣台,說:“我的換的衣服?”
“嗯。”沉舟說:“上面泥太多了,只能慢慢洗。”
“難洗嗎?”
“還好,泡了一會兒了……”沉舟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你的衣服是不是只能乾洗,不能水洗啊?”
黎梟喝了一口粥,說:“老婆說能怎麽洗就能怎麽洗,聽老婆的。”
沉舟臉徹底紅了。
吃完早飯,黎梟自告奮勇要幫忙乾活,他將沉舟推到屋簷下的椅子上坐好,躊躇滿志:“看你老……”
劉秀看了過來。
沉舟嚇得臉色立馬就變了。
“……看你老大哥的能耐。”黎梟說完,還朝沉舟眨眨眼。
沉舟無奈又好笑。
黎梟站在洗衣台前,學的倒是有模有樣,卻半天都搓不乾淨一件衣服,眉頭皺的死緊,盯著滿池的衣服一臉肅穆。
沉舟看不下去,還是自己洗了,讓他在旁邊幫忙清衣服。
洗完衣服剛好碰到沉勇扛著一根樹回來,知道這是要劈柴後,黎梟覺得自己有活幹了。
洗衣服不行,乾點力氣活還是可的,畢竟常年的鍛煉也不是白廢的。
大佬精神奕奕,準備在未來嶽父面前好好表現一把,然後一根柴沒劈開不說,還差點沒把斧子甩飛了。
沉舟在一旁舉著手機給他錄像,笑的不行。
下午的時候,沉勇準備捉幾隻自家養的雞鴨鵝,今天殺好,明天除夕吃。
黎梟平常打架也沒少捉人,他雖然洗衣不行,劈柴不行,但是捉鴨子,他覺得自己完全OK。
自信,膨脹。
鴨和鵝關在屋後圈養的露天地裡,只在角落搭了一個棚,地裡被家禽踩的泥濘不已,一不注意就要打滑。
沉舟看著黎梟穿著那雙他叫不出牌子的新鞋子,毫無包袱地跟著沉勇走進籬笆圍著的地裡,兩人強強聯手的效果是有的,很快就抓住了一隻鴨。
終於有了戰績的大佬得意洋洋,站在地裡還不肯走,甚至還對著對面衝自己伸脖子展翅的大白鵝道:“抱歉,你兄弟我們先帶走了。”
像個傻子。
這頭沉舟剛幫沉勇把鴨子綁上,回頭就看見黎梟在那挑釁,大白鵝脖子已經繃成了一條直線,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大喊:“黎梟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