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狂野,但旁邊圍著他的人裡有倆慫逼,見狀趕緊往後退了兩步,生怕殃及池魚。
“慫樣兒。”賀鈞笑了一聲。
“不是沒理了要打人,”林驍陽也站起來了,“是你嘴太髒,我幫你刮乾淨,弱智。”
……
等段邯進來的時候,戰局已經接近尾聲。
林驍陽不常乾架,但不代表他不會打架。跟他一道的賀鈞初中時候是個小社哥,在以一打多方面很有心得,不落下風。
周圍沒幾個人敢過去拉架,膽小點兒的姑娘已經帶著東西去了後排,遠離戰場。
那位逼逼叨叨半天不停的哥們兒給林驍陽壓在地上錘,剛圍著他當小弟那幾個挨了兩下就紛紛退散,生怕再挨幾拳痛的。
賀鈞站旁邊靠著桌子下結論:“絕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林驍陽對他的話表示肯定。
“人醜就得多讀書,菜雞就要多學習。”他放開手下那男生,“打不過人就別嘴欠少傳謠懂嗎?”
“去你媽的,”男生臉上硬挨了林驍陽一拳頭,紅了一塊,看著慘得很。他捂著臉從地上站起來,瞅見門口立著的段邯,氣焰立馬又上來了:“操,學生會主席終於來了——段邯你說兩句啊,就乾站著看三中的被外校欺負啊?”
段邯看著他,眉毛揚了起來,沒吭聲。
“你他媽是啞巴嗎?”男生不樂意了,一張嘴又扯到傷口,抽著疼。
段邯看向林驍陽:“你打人?”
“他賤。”林驍陽坦然回答。
“哦。”
段邯答應了一聲。林驍陽以為他還有什麽話要說,左腿微微松勁曲起,做出個放松的姿勢預備洗耳恭聽。
剛乾完架的男孩兒額頭上還有點兒汗,頭髮一縷縷黏在兩鬢,身上的校服也是亂糟糟的,被扯大了的露出頸子和一片光潔皮膚。
“你坐哪兒?”不料段邯這廝不按常理出牌,轉頭便問了林驍陽這麽一句。
林驍陽有點兒愣了,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位置。
段邯點點頭,在林驍陽位置旁坐下。林驍陽跟那個三中男生還是愣愣地在那兒傻著。
一個在等他說點什麽,另一個也在等他說點什麽。
“站著幹什麽?”段邯似乎很不解,上上下下看了林驍陽好幾回,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評價道:“姿勢很帥。”
林驍陽:“?”
林驍陽:“謝謝?”
他倆氣氛過於和諧,仿佛剛剛那男生點名cue的人不是段邯一樣。在場的學生都有點沒反應過來,包括那位現在臉火辣辣的疼的三中學子。
“段邯你什麽玩意兒?”男生氣急敗壞道,“一中買題還是劉老師說的,你沒聽到?你他媽沒點學校榮譽感啊?狗屁學生會主席,真是……”
“李喬,臉皮厚不是你滿大街丟臉的理由,明白嗎?”段邯笑了笑,“我沒集體榮譽感,你是個鐵憨憨?”
“再說了,一中買題這事兒辟謠一年多,你村剛通網?”他又慢悠悠補了兩刀,“就這點兒沒影子的破事兒也能念叨一年多,你也挺堅持自我的。”
“是唄,表面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本質還不都是沒入圍的酸精。”林驍陽冷哼。
男生:“……”
偏偏段邯還不放過他:“不是沒入圍,他二十九。”
男生:“???”
“……草。”林驍陽頭回見著賣隊友賣得這麽毫不猶豫且直白的,一時沒忍住,有點兒樂。
他算是發現了,嘴欠這些都是分等級的,譬如段邯這種的欠和這哥們兒的賤,那就是本質區別。
就算林驍陽有時候會很想暴揍段邯,但那都是玩笑性質,他絕不會付諸實踐。
說到底,一個是嘴欠,欠歸欠,本意是不壞的;至於另外一個,那叫嘴賤,賤就是賤,自己討打。
能站在這兒的都是各個學校的物理尖子,聽了段邯的話頓時笑出聲了不少,整個教室氣氛都樂呵了。
四百滿分能考二十九,失敬。
他們笑起來可不管當事人在或不在,李喬氣得臉紅脖子粗,卻愣是罵不出來什麽。
等老師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教室的快樂學生以及一個站在教室中間,衣衫不整臉上帶傷的狼狽李喬。
“怎麽回事?”老師問。
李喬:“一中的打——”
“剛剛這位同學平地摔了一跤,”段邯打斷他,“我們就笑了兩聲。”
他轉向李喬:“不好意思,同學。”
李喬給他一手騷操作晃了腦子,一時混亂:“啊,沒事。”
段邯立馬轉回老師那邊:“老師您看,他原諒我們了。”
老師有點莫名:“哦,那就行,那趕緊回位置啊,我們馬上上課,不要愣著,租場地很花錢的。”
說著他拿出了教案,一眾吃瓜學生也趕緊回歸座位,賀鈞滿臉歎服,林驍陽一臉懵逼。
他也有被段邯的騷操作晃到腦子。
“同學們坐好了就別亂動了,以後都按這個位置坐,聽見沒有?現在我把書發下來……”
競賽班的教材是老師統一發放。把厚厚一摞練習冊遞交給後排後,段邯敲了敲林驍陽桌板:“沒想到你還挺能說啊。”
林驍陽還沒回轉精神,也咂摸不出來段邯這話是褒是貶,遂選擇沉默。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