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林驍陽又是利落一腳,把他送下了床。
段邯:“……”
這人睡著了怎麽還這麽凶呢,一點也不乖。
他沒有放棄,而是很快第三次上了床。這次段邯學聰明了,他鑽進林驍陽的被子,小心地把林驍陽翻過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兩手將林驍陽的雙手鎖在林驍陽身前,呈現出鎖手鎖腿的高端姿勢,終於找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方法。
段邯終於能夠放心地閉上眼,沉入甜蜜的夢鄉。
直到幾個小時後,段邯再次被林驍陽一腳踹到了地上。
這次他頭還磕到了床頭櫃,又疼又困之間,段邯失去了再次掙扎的力氣。
他縮在床褥上,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蜷縮成一團,湊合到了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倒計時。
第二十章
也許是平時上學憋狠了,倆崽子一個賽一個地能睡,老林又因為加了夜班起不來床沒去晨跑,柯女士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過早餐,家裡三位男性還沒有醒。
她想了想,決定先去對付兒子和隔壁家的小夥子,再去對付更為擅長胡攪蠻纏的丈夫。
“陽陽,小段,”林驍陽晚上睡覺沒有鎖門的習慣,柯女士輕松轉開門把探進頭:“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嗯?”
自以為生養林驍陽十六載,已經足夠了解他的柯女士頭一回對兒子生出了迷惑的情緒。
她有點兒懷疑昨晚上自己和閨蜜聊得太過開心,以至於孩子們在臥室裡打了一架自己都沒能發現。
這不怪柯女士多想。
這會兒段邯正側躺在地鋪上,雙目緊閉,縮得很緊,身子打著顫。而林驍陽側躺在床上,面朝段邯方向,懷裡摟著一卷明顯不屬於他的被子。
段邯的枕頭則流落到了林驍陽腳下,淪落為一個慘慘的腳墊。
不管怎麽看,都像林驍陽半夜暴起把段邯捶了一頓後奪走了後者的被子枕頭,活脫脫一個魔頭。
魔頭林驍陽好無辜。
昨夜自己第二次被踹下床時,段邯就想過第二天大概率會感冒。而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早餐桌旁,段邯用連續八個噴嚏宣告了這個事實——
他光榮感冒了。
從早起便一直被親媽嘮嘮叨叨著說自己把段邯欺負了的林驍陽到這會兒都是懵的,直到柯女士滿目擔憂地問段邯身體怎麽樣,還扭頭瞪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事情有點不簡單。
“你怎麽會感冒呢?”他放下筷子,“我明明給你鋪的夠厚了啊。”
不,是我恬不知恥地爬床。
段邯沉默一會兒,回答:“可能是我半夜把被子給你送過去了吧。”
鋪蓋千裡送,禮輕情意重。
“壞了,陽陽跟他爹都是皮糙肉厚的不常感冒,家裡不知道還有沒有藥。”柯女士這會兒才想起來家裡貧瘠的藥物儲備,張口便安排了林驍陽:“快,罪魁禍首下去買藥。”
“啊?”林驍陽愣了。
“還啊呢?”柯女士不客氣地在兒子腦門上敲了一記,“誰害人家感冒的誰負責,快點,小段一塊兒去,把症狀說清楚。”
段邯也愣了:“啊。”
摸著良心說話,他自己都不知道除了打噴嚏以外他有什麽症狀。
她三言兩語把倆男孩兒雙雙弄出了門,段邯跟林驍陽在門口面面相覷,最後只能一塊兒上電梯下樓。
林驍陽身上一分錢現金都沒有,手機上也不剩什麽錢了,他盤算著待會兒下了電梯緊急找人借一些,回去再找柯女士報銷。旁邊段邯靠著電梯扶手站著,看上去是有那麽點兒虛弱。
“段邯,問你個事兒。”林驍陽盤算完,這才開始思考段邯感冒的真正原因。他晚上睡相差他自己知道,但不至於夢遊啊?
他睡相得差成什麽樣,才能把段邯身上的被子拽下來自己抱著睡了一晚上?
段邯:“你問。”言言整理
林驍陽:“你老實說,你感冒到底怎麽回事?不準推鍋給我,我不是半夜扒別人被子的那種人。”
“……行吧,不推鍋。”段邯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我自首,我昨晚爬你床了。”
林驍陽:“……然後呢?”
“然後你把我踢下去了。”
“這就完了?”
“不,我又爬了一次。”
要不是身在電梯裡,段邯人已經沒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先撩者賤,林驍陽還以為自己是犯罪嫌疑人,不料站在他旁邊的“受害者”才藏得最深。
他想直接叫段邯自己付錢買藥,話在舌頭上滾了一圈,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罷了,踢人下床奪人被枕的是他這事兒沒法否認,這點錢就當捐錢搞慈善了,圖個心裡好受。
林驍陽憋屈的樣子實在有點兒好笑,段邯本來想笑一聲,臨到頭卻打了個噴嚏,力道之大,差點兒讓他頭飛出去。
段邯:“……”哦豁,笑不出來。
他們住的這個小區基礎設施配備完善,小區內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藥房,距他們那棟樓有五分鍾路程。
這個點走在路上的居民多數是出來鍛煉或溜貓溜狗的,二人溜溜達達走到藥房去,一路見過哈士奇對罵和柯基乾架,視覺享受尤其豐富。
到了藥房,那邊林驍陽跟賀鈞借的五十塊也剛好到帳。段邯大致和醫師描述了自己的情況,藥房老板頭都沒抬便從旁邊貨架上拿了一盒衝劑一盒藥片放到了櫃台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