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澗笑了,看他:“你是怕我趁你不在跑了吧?”
秦沉沒回答是或不是,起身的時候把自己手機遞給了許澗。
許澗捧著還帶著秦沉體溫的手機,不明所以地仰頭看他:
“給我手機做什麽?”
站著由上而下俯視許澗,從這個角度秦沉竟然從他身上看到了一點牛奶的影子。
許澗現在看他的眼神,很像牛奶平時看他的眼神。
平常擼貓擼習慣了,看著仰著頭、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自己的許澗,秦沉差點就沒控制住自己的手去揉對方的腦袋了。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秦沉表情平靜:
“你剛不是說想給你舅舅打個電話嗎?密碼你知道的吧?”
雖然秦沉也好奇為什麽許澗首先想到的是給舅舅打,而不是給爸媽打。
不過這涉及許澗的隱私,他沒多問。
聽了秦沉的話,許澗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睛一亮,連聲道謝後拿著手機去打電話了。
秦沉的手機雖然是指紋解鎖,但也有數字密碼,許澗知道他的解鎖密碼。
見許澗試都沒試直接解鎖了自己的手機,留意著他動作的秦沉眉毛一挑——
看來平時沒少偷窺啊。
不但筆記本開機密碼,連他手機密碼都能精準輸入。
秦沉完全忘記,是他自己平時在看手機的時候非要抱著貓,一手刷手機一手擼貓的。
不過——
聽著許澗在落地窗邊小聲講電話,秦沉眉頭微蹙:
如果證實許澗的確是牛奶,自己該怎麽辦?
秦沉之所以能心安理得的擼貓還親親抱抱舉高高,完全是因為不知道那貓有人的靈魂,而現在……
就算以後許澗變回了牛奶,他覺得自己也不可能心裡完全沒有一絲障礙地愉快吸貓了。
回想之前自己對牛奶又親又摸的,秦沉都覺得自己是在調戲許澗。
…………
小南收到秦沉的消息讓買兩人份的早餐時還很疑惑,心想:沉哥今天胃口怎麽這麽好了?
等上來看見秦沉身邊的許澗小南才明白,不是沉哥胃口大,是多了一個人。
看著眼生的許澗,小南茫然轉頭看秦沉,眼裡那意思——沉哥這誰?
秦沉掃了一眼旁邊神情有些緊張的許澗,淡淡開口:
“我一個朋友過來玩,昨天晚上才到。”
小南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澗,有些遲疑開口:“他身上的衣服……”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小南一眼就看出來許澗身上的這套明顯大一號的衣服是她沉哥的,難道……
趕在小南看許澗的眼神變得奇怪之前,秦沉道:
“他來得匆忙,自己的衣服送去洗了,暫時穿著我的。”
見秦沉沒揭自己老底,許澗心裡松了一口氣,上前朝小南走了兩步,笑眯眯地開口:
“你好,我是許澗。”
許澗到底沒好意思把後面那句‘是秦沉的朋友’說出來。
看著許澗的笑臉,小南短暫地愣了愣神,隨後也揚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好我是沉哥的助理小南,你可以叫我小南。”
小南活潑自來熟的性格許澗早已了解,於是笑笑:
“好,你叫我許澗就好。”
小南卻是搖頭:“這怎麽行,你雖然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但你是沉哥朋友,所以我叫你許哥吧。”
畢業兩年多,小南和許澗同歲,按月份的話她還比許澗大兩個月。
許澗也不在稱呼上多糾結,爽快點頭:“也行。”
秦沉和許澗相對無言的吃早餐,小南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隨後疑惑地問秦沉:
“沉哥,我怎麽沒看見牛奶?他去哪兒了?”
聽了小南的話,秦沉瞧了一眼心虛低頭喝牛奶的某人,然後才慢悠悠答:
“因為拍戲不方便,昨天晚上我讓我朋友先接回他家寄養了。”
小南不疑有他,只是道:
“牛奶那麽黏你,寄養的話他不會鬧嗎?什麽時候接回來?”
被寄養還黏人的某人眼神開始亂飄,莫名心虛不敢和秦沉對視。
他還忘了黏人這一茬,一想到自己仗著貓身對秦沉撒的嬌、蹭的脖子,許澗耳垂悄悄紅了。
沒臉見人了。
瞧見許澗閃躲不自在的表情,秦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心裡的惡趣味開始冒頭,於是故意道:
“是啊,牛奶太粘人了,被抱走的時候喵喵叫得可凶了,很不樂意。”
耳裡聽著秦沉的胡說八道,一直低著頭的許澗猛然抬頭,滿臉震驚地看他,心裡的小人瘋狂擺手,頭都快搖掉: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可惜許澗心裡的否認三連小南聽不到,她聽了秦沉的話點頭,認真道:
“牛奶那麽喜歡你,肯定舍不得你。”
許澗:……
我真的沒有……
許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瞪大了眼瘋狂給秦沉使眼色,那意思——你不要亂說!
敗壞他清白!
秦沉看著許澗快瞪圓了的眼,又從他身上找到了和牛奶相似的點:眼睛都很大很好看。
許澗這樣很像被逗得炸毛的牛奶。
小南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又問了一遍:
“那牛奶什麽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