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也起身了,靠在床頭看著表情慌亂的他,淡定開口:“六號。”
像是知道許澗在想什麽似的,秦沉體貼地替他算好:
“離二十號還有十四天。”
許澗坐著, 秦沉往後靠著,從秦沉的角度看去,許澗的後背一覽無余:
肩頸線條優美流暢,肩頭圓潤、肩窩微陷, 因為對方側身的原因還能看見半邊鎖骨,兩邊略突出的肩胛骨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腰間也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秦沉發現許澗竟然還有腰窩,再往下……
眼神暗了暗,本著非禮勿視的良好品德,秦沉隻掃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
總體來說許澗偏瘦,皮膚挺白,身材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有種青澀感。
這不是秦沉第一次見許澗一絲不掛的模樣,但第一次見時過於驚嚇,根本沒心思觀察,第二次見天還未亮, 許澗又躺在沙發上,只能隱約瞧個輪廓。
只有今天, 秦沉有時間細細打量,要不是許澗轉頭,他能把許澗後背盯出一朵花來。
秦沉比許澗早醒大概一個多小時,他是被癢醒的。
意識朦朧間他感覺有什麽毛茸茸東西一直在脖頸處掃來蹭去,他本來以為是貓,但觸感卻比貓毛要硬一些,他閉著眼皺了皺眉,伸手一抱,手心正好搭在許澗的肩頭。
摸到一手光滑和沁涼,根本不是貓的手感,秦沉神志瞬間清明,倏然睜眼,正對上許澗閉著眼安靜的睡顏。
讓他覺得癢的罪魁禍首,是許澗的頭髮。
睜眼發現懷裡的貓變成了人,秦沉緩緩地眨了眨眼,盯著許澗看了幾秒後,第一反應不是叫醒對方,而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他裸露在外的肩膀。
後來出於某種不為人知的心理,秦沉也沒有叫醒許澗,就這樣任由他枕著自己的胳膊睡到了自然醒……
而許澗聽了秦沉的話後,用手擰了一下自己胳膊——
疼,不是他在做夢。
他真的提前半個月變回人。
許澗一臉茫然:“我怎麽變回來了?”
本來許澗皮膚就白,他擰的那下手勁又大,所以他松手時胳膊上立馬出現一處紅印。
望著許澗胳膊上的紅印,秦沉不動聲色地皺眉,隨後搖頭,一臉認真: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變回來,但我知道就算你再怎麽掐你自己胳膊,你把我胳膊睡麻了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說話的同時,秦沉還故意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望著秦沉的動作,想到自己當前的窘境,許澗臉一熱,耳朵尖都紅了,但他知道這種事是越覺得尷尬就越尷尬,於是他故作鎮定開口:
“我沒想到會突然變回來,我不是故意的。”
許澗還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昨天晚上是你自己非要抱著我睡的。
許澗完全忘了自己昨晚為了不睡貓窩,寧願被秦沉把他爪子綁成粽子、還打了一個蝴蝶結的事情了。
望著強裝淡定的許澗,秦沉眉毛一挑,問:
“聽許先生你這意思,是不打算對我負責了?”
許澗聽後本能否認:“誰不負責了?”
話音一落,對上秦沉揶揄的眼神,許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太容易引人遐想。
只是睡麻了胳膊,什麽負責不負責?又不是睡了人。
想到這裡,許澗這下連脖子都透著紅,摸了摸發燙的耳朵看秦沉,試探著開口:
“要不……我給你揉揉?”
看著整隻耳朵都紅透了的許澗,秦沉忍不住笑了笑,不答反問:
“你確定要現在這樣一絲不掛替我揉胳膊?”
秦沉想了想那畫面,大清早的,過於刺激了。
許澗聞言一愣,低頭看了看又恢復出廠設置的自己,隨後:“……”
現在的確不太合適。
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裹住自己,許澗對著秦沉乾笑,有些為難:
“那個,能不能……”
還沒等把自己裹成蟬蛹的許澗說完,秦沉笑了笑起身,在他的注視下走進衣帽間,沒兩分鍾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
秦沉:“現在家裡沒有備你的衣服,衣帽間最裡面那兩個櫃子是我以前的衣服,我穿著小了,你穿應該合適。”
許澗從蟬蛹裡伸出手,拿起秦沉給的衣服看了看,隨即仰頭問:
“可是這個看起來很新。”
低頭看著把自己裹在被子堆、只露出腦袋一副乖巧樣的許澗,秦沉忍了忍才忍住沒上手揉他腦袋,解釋道:
“平時很多品牌都會送衣服,我一個人穿不過來。”
秦沉衣帽間裡面,很多衣服連吊牌都還在。
聽了他的話,許澗點點頭,很是羨慕,低頭小聲自言自語:
“這或許就是當紅影帝的煩惱吧。”
衣服多得都穿不完,好多都只能掛櫃子裡落灰。
沒聽清他在嘀咕什麽,秦沉微微傾身靠過去:“你剛說什麽?”
“沒什麽。”許澗趕緊搖頭,把衣服抱懷裡,裹著被子下床:“我先去穿衣服!”
看著裹著被子、赤腳踩在地上就要往衛生間走了的許澗,秦沉眉頭一皺,出聲叫住他:“等等。”
許澗回身:“啊?怎麽了?”
秦沉走到他身邊,把腳下的棉拖脫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