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不等秦沉和許澗回答,薑林斜雙手扶著椅子扶手作勢起身,下一瞬,原本在辦公桌後的他出現的辦公桌前。
不過眨眼的功夫,許澗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麽從椅子上起身的,更別提他是怎麽從後面繞到前面的。
目光呆愣地看著薑林斜,許澗腦子裡猛然想起四個字:
瞬間移動?!
秦沉抿著嘴,謹慎地把許澗護在自己身後,滿是戒備地看著薑林斜。
看著秦沉的動作,薑林斜勾了勾唇,長腿一抬,往前走了一步。
在薑林斜腳落地的同時,樓下馬路的汽車鳴笛聲、辦公室外員工來往的腳步聲、電腦主機運作的嗡嗡聲、空氣流動的聲音等一切聲音,霎時戛然而止。
世界就像是突然被誰按了暫停鍵,所有的喧囂動靜都從耳邊剝離遠去,許澗感覺四周瞬間陷入一片如死水般的寂靜。
太過詭異,許澗整個人都顫了顫,本能往秦沉身邊靠了靠,兩人四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薑林斜。
在兩人的注視下,薑林斜一步一步緩緩朝他們走來:
“你指的是小澗變貓的事,還是我拿了你們兩塊錢的事?”
薑林斜每朝許澗秦沉兩人走一步,容貌就變一點,先是變成了許澗的模樣,又在許澗震驚的注視下,變成了他們之前在影視基地遇到的那個假道士小胡子。
看著許久未見的小胡子,許澗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手不停地拉身邊秦沉的衣袖:
“他、他、他……”
眼前發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許澗跟秦沉‘他’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就說小胡子的聲音為什麽有點耳熟,原來小胡子和薑總竟然是一個人!
薑林斜腳步沒停,隨著他的動作,他臉上的胡子消失了,小胡子的眯眯眼變成了斜長鳳眼,鼻梁挺了一些,頭髮逐漸變長,顏色也慢慢變淺,原本身上穿的黑色西裝也變成了淺青色長袍……
最後停在許澗和秦沉面前的,是一個一頭銀白色長發及腰,貓唇丹鳳眼的男人。
看著眼前的人,許澗從剛開始張大的嘴就沒有合上過,
眼前的人五官好像和薑林斜一模一樣,但細看又能看出兩者的細微不同,眼前的人五官比薑林斜更精致一些,兩者散發的出的氣質也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髮的原因,許澗總覺得眼前的人自帶仙氣,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慵懶高傲的氣息。
薑林斜掃了眼一臉震驚的許澗和滿眼防備的秦沉,極輕的笑了笑:
“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
秦沉沉默地看著他,沒說話。
而許澗現在看了薑林斜,覺得自己能變貓已經不是什麽大事了。
畢竟這有個人,不但能變成他的模樣,還能憑空換裝長頭髮。
見秦沉和許澗都沒動,薑林斜也不在意,自己徑直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坐下的瞬間,薑林斜又變成了最開始西裝革履的模樣,是許澗熟悉的那張臉。
於此同時,窗外重新響起汽車鳴笛聲,辦公室外,員工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嘈雜的聲音一股腦湧入耳裡,許澗還有一瞬間不適應。
也不知道薑林斜從哪裡給變出了一套茶具,沒人去碰的茶壺憑空而起,往三隻茶杯倒了茶。
薑林斜看兩人:“坐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許澗的腦容量,他下意識看了秦沉一眼。
秦沉頓了頓,拉著他在薑林斜對面坐下。
薑林斜屈指輕輕叩了叩桌面,其中兩隻裝滿茶的杯子像是活過來一般,搖搖晃晃朝兩人走去,隨後分別停在兩人面前。
許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茶杯,表情還算淡定,心裡卻在想——
我去我去,杯子也成精了!
秦沉沒管花裡胡哨的杯子,抬眼看薑林斜:
“現在可以說了?”
許澗也一肚子疑問,把目光艱難從小巧的杯子上移開,對著薑林斜點點頭。
在兩人注視下,薑林斜慢悠悠地開口:“等你們喝完這杯茶,就什麽都知道了。”
許澗將信將疑:“真的?”
薑林斜反問:“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許澗表情有些複雜:“……小胡子。”
薑林斜挑眉,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巡視幾秒,問:“難道我說的方法不管用?我看你們不是挺開心的嗎?”
對上薑林斜別有深意的目光,許澗臉突然紅了,羞惱:“你怎麽這個也看!”
薑林斜澄清:“兒童不宜的畫面我可沒看,別誤會。”
許澗不信:“真的?”
薑林斜無奈:“我又不是變態,對你們小兩口那點事不感興趣。”
許澗松了一口氣,聽到他說‘小兩口’時又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嘀咕:
“這都被你知道了。”
薑林斜聽到了,但怕許澗羞憤到鑽地縫,所以裝作沒聽到。
既然薑林斜說喝了茶什麽都知道了,許澗和秦沉也只能喝茶。
薑林斜賣關子的模樣是有點欠揍,但考慮到目前的情況,再來一個秦沉都打不過他。
畢竟有的人不是人。
許澗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秦沉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