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搬離之前住的小區了,但阿姨還是會定期上門打掃養護,阿姨說在門內撿到一張紙,上面滿滿當當寫著——你是我的。
據阿姨的說法,應該是有人從門縫裡面塞進去的。
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柳芊芊外,秦沉想不出第二個。
吃完早飯後,許澗拿出亂步飛劍的劇本,剛打開一頁看了兩行,秦沉就走到他身邊,道:
“先別急著看劇本,陪我去一個地方。”
許澗從劇本中抬頭:“哪兒?”
問完後許澗又恍然:“要去警察局嗎?”
說話間許澗放下劇本起身,準備走。
秦沉卻道:“不是警察局。”
許澗動作一頓,疑惑:“那去哪兒?超市?”
秦沉:“去見見薑林斜。”
許澗以為自己聽錯了:“去見薑總?你找薑總有事?”
秦沉看著許澗,緩緩開口:“昨晚的事情,薑林斜知道了。”
“啊?”許澗一愣,忍不住皺眉:“這才一夜的時間,消息傳這麽快嗎?
薑林斜跟這件事完全沒關系都知道,那不就是大家都知道了?
說好為了秦沉是公眾人物,為他著想,不鬧大、低調處理呢?
聽了許澗的話,秦沉平靜道:
“不是消息傳得太快,是薑林斜消息太過於靈通。”
許澗看他:“怎麽說?”
秦沉:“昨天的事情警方沒有聲張,不過還是有幾家媒體得到了消息。”
這種牽扯到通緝犯的大新聞,秦沉後台硬眾所周知,媒體就算是掌握了一手消息也不敢貿然曝光,於是有一家媒體第一時間找到樂娛,問這消息能不能放。
能放他們就放,不能放,樂娛就要花錢買消息,說好聽點就是給封口費和辛勞錢。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有商有量的才不傷了和氣。
藝人演員上上娛樂新聞就好了,社會新聞和法制板塊最好別沾邊,所以潘敏想也不想就決定花錢壓消息。
然而就在潘敏打申請撥款這麽十幾分鍾,媒體那邊又來傳話,說新聞他們不會登了,也不用給什麽封口費了。
潘敏疑惑媒體怎麽轉眼變臉,結果經過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得古老總派人把事情擺平了。
樂娛的公關和潘敏的辦事效率是圈內出了名的,結果這次卻被薑林斜搶先了。
潘敏不知道薑林斜和許澗之間的牽連,聽說他出手後皺了皺眉,把事情跟秦沉說了,問秦沉和薑總是不是很熟。
或者說,是不是薑總又後悔和許澗解約了。
無功不受祿,薑林斜作為得古的總負責人,來幫他們樂娛的演員,怎麽想怎麽奇怪。
許澗有些意外:“薑總花錢壓的消息?”
“嗯。”秦沉點頭:“還有上次何嘉的事,自從上次他被撤掉叫回公司後,我的人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何嘉這個名字太久沒有聽到,許澗都快忘了這個人了,現在聽秦沉說起,他才想起來,是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被撤了資源的這麽大的事,連網上都沒見他半點消息,他整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樣一想,許澗覺得是有必要去見見薑林斜,不說別的,這次人花錢幫他們封媒體的口,怎麽說他們都應該當面道謝。
得古公司並不在南楓市,開車上高速還要兩個多小時,這一路上秦沉把自己對薑林斜的種種懷疑都跟許澗說了。
許澗抬手盯著手腕上的銀鈴鐺,語氣有些遲疑:
“你的意思是……薑總送的這條手鏈和項圈有問題?”
秦沉抿著嘴角點頭,隨後道:
“你仔細想想,在遇見薑林斜之前,你一個月變半天貓,但你在劇組第一次見薑林斜那天,你延時了六個小時。”
“你穩定白天變人晚上變貓,也是在薑林斜送你收斂和項圈之後。”
“前幾天你變人變貓不穩定,我想應該也是因為你之前忘了帶手鏈。”
許澗仔細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睜大了眼:“好像是啊!”
秦沉不提許澗還沒想過,現在聽他這麽一說,他覺得是有點奇怪。
薑總送他手鏈還能理解,但是為什麽會送從來沒見過面的牛奶貓咪項圈?而且這麽巧,送的都是鈴鐺。
秦沉的話像是打開了許澗心裡的某扇大門,許澗皺緊了眉,自言自語:
“我在鈴鐺上聞到的薄荷味,是不是也跟薑總有關系?”
秦沉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什麽薄荷味?”
於是許澗也把他之前在薑林斜身上聞到的薄荷味跟秦沉說了。
說完後許澗也覺得這事越說越玄乎,開玩笑道:
“薑總別是薄荷成精吧?建國以前可是不能成精的。”
秦沉被他逗笑,反問:“那你的情況怎麽說?”
許澗坐直腰背:“我可是正正經經的人。”
變貓這時候車禍後遺症。
秦沉繼續笑:“沒人說你不正經。”
許澗一噎,最後瞄他:“我總覺得你說的正經和我說的正經不是一個意思。”
這個時候就要感歎一下中華文字的博大精深。
…………
兩個半小時後,許澗和秦沉的車停在了得古公司樓下。
帶著口罩下了車,望著得古兩個字,許澗感慨頗深,解約離開的那天,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踏進公司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