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受不了我這樣,每次我一用這招,他就再顧不得別的。
果然,他聞言身形微頓,下一瞬有些懊惱地咬了口我的脖頸,托著我的大腿將我整個上半身舉到與他持平,急切地吻了過來。
暌違一個月的吻,激動到我後頸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身體更是控制不住地戰栗不已。
我摟住他的脖頸,也同樣動情地回吻過去。
漫漫長夜,我們有許多時間訴說思念;余生很長,這樣的夜還有很多。
第55章 番外二 第三年(2)
三年一次的止雨祭再次來臨,這次我不用做天女,雁空山也不用當神將,終於可以好好觀看遊行,參與到這場古老的祭典中。
然而阿公說自己都看了幾十年遊行了,上次因為天女是我才會去湊熱鬧,今年要在家裡追連續劇,讓我們去就好。雁晚秋則是嫌棄人太多,又要長時間站立,怕累不高興去。這樣一來,竟成了我同雁空山的二人約會。
南普街兩旁人頭攢動,龐大的神轎沿著早已清空的道路緩緩挺進,抬轎人高喊口號,響徹雲霄,天女執扇端坐正中,神將舉傘守護在側。
擔任止雨天女的,歷來都是不超過十八歲的童男子,止雨祭三年一屆,天女兩屆就要選一次。我那會兒是臨時救急,一切程序都簡單化了,但若要按照傳統,據說選出天女的步驟還是很複雜很聖神的,每一次選拔競爭都很激烈。
所有候選天女皆要自願參加,並且清楚明白“止雨天女”的職責,以及“止雨祭”背後所蘊含的深意。而一旦成為“天女”,除了止雨祭那天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對象,平日裡並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
由於上一屆劉叔的兒子臨時出狀況成了“失格天女”,好像後來就出了新規定,每一次除了選一名正式“天女”,還要選個“替補”,以防又要臨時抱佛腳那麽狼狽。
人群擁擠不堪,特別是神轎經過面前時,立在我前頭的人都紛紛舉起手機拍攝,推擠下我隻得不斷往後退,踉蹌著撞進身後結實的懷抱。
雁空山一把按住我的腰,問:“沒事吧?”
我看了眼前排烏壓壓的手機屏幕,有些明白阿公他們為什麽不肯來了,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們走吧,也看得差不多了。”
雁空山沒說什麽,抓住我的手,轉身往人群外擠去。
早走也有早走的好,大家都在看遊行,小食攤的人就沒那麽多了。
雖說平日裡街上小吃美食也不少,但一到節日裡,不知是哪家老板先開的頭,家家都會搞個“限定”,什麽羽衣雪花冰、天女水果飲,章魚小丸子上還要插一把迷你版的小紅傘,專門瞄準遊客的獵奇心理,可以說非常有商業頭腦了。
路過一個糖畫攤,我見攤位前插著一支神將造型的糖畫,不由多看了兩眼。
不用說這也是個節日限定了,還挺有意思。
身旁雁空山忽然轉了個方向,往糖畫攤前走去,我有點知道他要做什麽,正要阻止,他已經拿起那支神將糖畫遞給我,問老板多少錢了。
付完錢,我捏著那支糖畫與他繼續往前走。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如果我只是覺得它奇怪才看它怎麽辦?”我轉著糖畫,輕輕咬了一口,把神將的傘給咬缺一塊。
純正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一瞬間,唇齒都好像要被這濃鬱的甜黏住。
“你想要什麽都會擺在臉上。”他側首看我一眼,“很好懂。”
我撓了撓臉皮,將信將疑,覺得他太誇張。我雖然說不上心思深沉,但也不至於什麽都擺在臉上,除了他還沒人這麽說過我。
“你不信?”雁空山挑眉。
“那我再想個東西,你能猜中算你厲害。”
“要想你視線范圍內的。”
我一點頭:“好。”
話畢開始視線四下掃視,尋找目標。
眼前有賣果汁的,賣氣球的,還有賣棉花糖的,我選定其中一樣,若無其事收回視線,向雁空山示意可以猜了。
他學我環顧一圈,每個都猶疑一下,每個又都搖頭否定:“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
當他對著棉花糖搖頭的時候,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表情。
你看你,都不準!
“我知道了。”
我剛要開口,雁空山好似突然頓悟,拽起我的手便將我拉入了附近一條暗巷。
耳邊是空調外機的嗡嗡聲,巷子裡又靜又黑。背脊抵著牆面,雁空山俯下身。
“小朋友,看著我的眼睛。”
幹什麽嘛?現在是想用美人計麻痹我嗎?而且我都要二十二的人了,能不能別再叫我小朋友了?
想是這樣想,我卻還是乖乖抬起頭看向雁空山的雙眼。
“喜歡我嗎?”他問。
我一怔,不知道他搞什麽,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嗯。”
“想要我嗎?”
“……”
等等。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的套路,不可思議地瞪大眼:“你耍賴,這樣不算!”
他忽地欺近,在就要吻到我時又停下,唇將觸未觸,曖昧至極。
“那……不要嗎?”
是我太年輕,傻傻上他的當。
我咬著唇,努力維持自己搖搖欲墜的理智,又重申了一遍:“你這是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