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風裡鷹又仗著自己輕功出眾,與令主纏鬥一輪,大喊:“怒問蒼穹!!”
說完就揪住令主一撮白發不放,趁機使勁往他身上捅刀。
“可笑。”令主身子後仰,怒極反笑,腕刃反手一刀,將風裡鷹震飛。
隨後他施展輕功,欺身而上,與風裡鷹就在火場邊緣過招。
風裡鷹不得不背水一戰,內力終究不及對方精湛,幾招之下被迫退讓。
令主趁勝追擊,猩紅刀風如劃分天地一般襲來。
風裡鷹身後就是傅寒洲,當即不閃不避,掏出另一把短刀,雙刃交叉硬接了這一下。
傅寒洲道:“你沒事吧?”
風裡鷹後退一步,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回頭仍然笑嘻嘻地看著他:“沒事兒,老風我皮糙肉厚,像這樣的,還能挨一百下。”
“武功不高,口氣倒不小。”
令主笑了一聲,身影在火光中再現時,仿佛被鍍上了一層紅邊。
他抬起腕刃:“跳梁小醜就在這裡退場吧,接下來是我和他的時間……”
話音未落,卻見火場邊緣,赤色閃爍起來。
仿佛有無形之力能將火焰都重重扭曲一般,從外面竟然又走進來一個人。
他身著白衣,鴉發束起,整個人只要站在那裡,就似一座冰山,凝滯住了所有躁動的火焰。
“你要動他,問過我了嗎?”他冷冷地說。
地上的玩家屍體們,集體在論壇上尖叫起來:
“劍神來啦!!!”
“莊主大人好帥哦!我好了!我又可以了!”
“有一說一,劍神不是中毒了嗎?不是被埋伏了嗎?怎麽敢回來啊!”
場上,傅寒洲也問出了相似的問題:“你來做什麽?不知道他們的目標就是你?”
應龍城不疾不徐,一步步向場內走來。
周圍火焰紛紛避忌,卻襯得他臉色頗為蒼白。
“我知道你在這裡。”應龍城緩緩道,“怎麽能不來?”
傅寒洲仍戴著鬼面具,面具下的唇角勾了起來:“你就不怕認錯人?”
應龍城道:“我說過,我朋友不多。像你這樣的,更是只有一個。”
令主冷眼看著他們道:“強弩之末。”
應龍城手持天問,回首看向他,冷冷道:“你可以試試。”
雙方對峙之下,氣勢不斷攀升,甚至連周圍火場都被迫避讓。
宗師級高手的內力已是天人感應級別,與其說氣場,不如說是領域。
人未交手,領域相鬥,已經令天地風雲變色。
此時,內力最為薄弱的傅寒洲卻是低聲嗆咳起來。
風裡鷹離他最近,第一時間扶住他,說:“我帶你先走!”
傅寒洲一手按住他手背,還沒來得及說話。
下一個開口的卻是令主:“你們走吧。”
風裡鷹警惕地抬頭看他。
令主倒看著傅寒洲,道:“我和應龍城若要交手,今日之內不會分出勝負。以你的體質,不可在火場中久留,想來也不會願意棄劍神先走,最後全都要死在這裡。思來想去,我就算贏了,也沒什麽意思——走吧。”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竟然很有道理。
但輸人不能輸陣,風裡鷹嘴硬道:“哼,輸的應該是你才對!咱們三個打死你也是分分鍾的事兒,但是看在我家寶貝兒的面子上……”
傅寒洲低聲道:“劍神重傷,還中了毒。快走。”
風裡鷹的氣勢刹那間又縮小了三圈,可以說是迎風而矮,最後變成了嘀咕:“反、反正,應該是我們放過你才對。哼唧,寶貝,我們走!”
令主意味深長道:“以你劍術,不日便可獨步武林,所缺的不過是時間而已。這個時間,我願意等,但別讓我等得太久……我的耐心,可不怎麽好。”
說話間,他身不動肩不抬,卻凌空而起,消失在一蓬飛濺的火花中。
火勢洶湧,傅寒洲道:“別管他,先走。”
這時,他見場地正中間,卻有最後一個玩家——君莫問還在呼哧呼哧喘氣。
竟然苟到了現在?
大火燒斷了綁著他的牛皮繩,君莫問慢慢站了起來,雙目中卻透露著迷茫的幽色。
傅寒洲道:“走。”
君莫問看向他,踉踉蹌蹌地走來,張開口——
“小心!”
只見君莫問突然臉上血絲密布,張開嘴,舌頭竟然已經被一隻怪蟲代替!
他撲上來,一口咬向傅寒洲的肩膀。
千鈞一發之際,是一隻手臂伸過來攔住了君莫問。
哧。
血色暈染開來。
傅寒洲已經是一劍刺入君莫問的口中,將那怪蟲徹底搗爛。
火中仿佛傳來一聲雨師妾的嬉笑:“批娃兒,差點忘記你咯。”
大意了。
雨師妾擅使毒蠱,不該讓她與君莫問說這麽多話。
傅寒洲一腳踹開君莫問的屍體。
他定睛一看,在應龍城的手腕上,赫然顯現出一個深色的牙印,流出紫色的膿血。
“你沒事吧?”傅寒洲問。
應龍城卻是不動,白衣在大火中漸漸浸染出一絲血色。
傅寒洲心中一驚,上前想要扶他。
卻見劍神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向前倒來,額頭抵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