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雙腿一蹬,整個人又消失在半空中了。
傅寒洲知道勸了也沒用,索性不勸,對著空氣補充了一句:“早點回來。”
有時候傅寒洲覺得,“風裡鷹”這個名字真是起的很貼切。
一天8個醒著的時辰裡,風裡鷹總一半時間不知在哪裡逍遙;
2個時辰在吃好吃的,或者在尋找好吃的路上,又或者是找到了好吃的,懷裡揣著熱乎乎的食物回來找傅寒洲;
剩下2個時辰裡,還有1個在講他天南海北的故事;
在那最後一個時辰裡,他才會安心地休息,坐在傅寒洲跟前療傷,跟玩家們混成一團,學些不知所謂的胡話。
傅寒洲就不一樣,他更喜歡坐著看看書,鑽研學問。
換句話講:技術宅。
下午時分,冬日陽光正好,暖融融地遍灑大地。
傅寒洲沿著小徑上了後山,就在那片熟悉的寒潭邊上,搬出了自己的藤椅,躺在上面閉目養神。
——其實是給口口編寫它的表情功能模塊。
順便,傅寒洲還拿口口當記事本:“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嗯……一邊要教玩家各種技能,多攢點經驗值升級下內力,順便升幾級醫術,看看有沒有更加強力的拔蠱方式。”
口口道:“公測玩家升級真快,開服不到一周就已經快20級了。”
“有攻略的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傅寒洲道,“我想想。等T1級的部隊到了30級以上,就可以帶他們去打鐵索盟了。”
口口哇哇大叫道:“哇主人!攻打鐵索盟!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個計劃?”
“遲早的事。”傅寒洲理所當然地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照臉打回去。魔門平均等級比較高,先排在後面;鐵索盟嘍囉比較多,適合給玩家練手——”
口口秒懂:“哦~~~~主人的意思是,用鐵索盟來做韭菜田的肥料!”
傅寒洲微笑點頭:“嗯,人渣的最終歸宿就是農業肥料,非常合情合理吧。”
吃飯,睡覺,拔蠱;
升級,割菜,打怪。
傅寒洲最近的工作計劃,就這樣躍然紙上了。
口口想了一下,充滿憧憬地說:“主人神機妙算呀!新進來的公測玩家先進來搬磚,錢讓書院掙了,經驗在主人這裡學武功花掉了,順便就升到了20級,然後在主人這裡接任務,去打討厭的鐵索盟,經驗又可以回到主人手上,打到的戰利品裡肯定還有新的武功……我宣布‘第四天災’牌永動機正式形成了 !”
傅寒洲的笑容顯得那麽慈祥和善:“嗯,理解的很透徹。順便,剛才我在琢磨,用什麽形式把這兩萬八千劍教給玩家,然後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沒等傅寒洲把自己的絕妙主意和盤托出,這對腹黑主仆的對話暫時被打斷了。
小寒潭邊上,走來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這時傅寒洲睜開眼去看,才發現此刻在下蒙蒙細雨。
太陽雨。
走在那邊的應龍城,支著一把青色的油紙傘,整個人好像在畫裡一般。
他沿著水邊一步步走過來,就停在這邊的樹下,看著傅寒洲道:“你怎麽在這裡?”
傅寒洲懶洋洋道:“我還想問,你怎麽會來這裡?”
應龍城說道:“我在山下看到一塊石壁,猜測這裡應該就是當日見到‘影中劍’的地方,便上來看看。”
說到劍,傅寒洲就在他身上找了一圈。
沒有天問!
傅寒洲:“你劍呢?”
應龍城回過頭,看了一眼。
說話間,細雨漸漸密集,最後反倒是雨雲遮住了太陽。
小香山上雨幕連綿,寒潭水面圈圈點點。
遠處千山,近處樹海,似乎都籠罩在冷色調裡。
應龍城道:“此情此景,何須有劍?”
“不太像你說出來的話,放在昨天我肯定大吃一驚。”傅寒洲笑著起身,往樹下靠了靠。
雨下得愈發大了,雨點濺在他的藤椅上,還有頭頂的樹冠上。
一時半會兒恐怕走不開,否則等回到蒯下書院,怎麽也成了落湯雞了。
傅寒洲想了想道:“反正無聊,你下圍棋嗎?”
應龍城道:“好。”
雖然沒有棋盤也沒有棋子,但兩人都是記憶力卓絕之輩,索性下起了盲棋。
而且,棋力相當,一盤棋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結束。
“……”
本來應該說挺有意境的吧。
但傅寒洲瞥了一眼自己的技能列表,沒看錯,普通級的圍棋技能一直是等級1級,沒有升級過。
口口急得抓耳撓腮:“啊我不行啦,我看不下去啦!你們兩個臭棋簍子!有這個時間,口口都已經贏了二十把了!!!你們竟然一個機會都把握不住!!這是在玩黑白拚圖咩?”
傅寒洲:“咳,重點是下棋嗎?重點是打發時間。”
若不是冬天實在天冷,像這樣在雨中打發時間,實在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傅寒洲打了個噴嚏。
應龍城見狀,就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遞給他。
傅寒洲知道這種宗師強者都是不懼寒暑,也就欣然接受了,將外衣披在身上,果然暖和了不少。
一邊下棋,傅寒洲一邊就閑聊道:“喏,就是那塊湖石,當時我在上面練劍,落下了一盞油燈,誰知道你就拿那盞油燈來懸賞我了,賞金數千,還鬧出了一場風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