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傅寒洲問口口:“風裡鷹到了沒?”
口口說:“看那個NPC的坐標,他應該是到啦,但是一直在周邊徘徊,不敢上來找你……”
傅寒洲道:“他擔心自己中了腐心蠱,蟲笛一響就得叛變,根本不敢接近我。況且現在在西域的地盤上,他就更加不敢露面。無妨,既然我們弄出這麽大動靜,消息肯定已經傳出去了——七日之後,他必定會在。”
口口:“嗯,風小鳥到時候肯定忍不住的!”
隨後,傅寒洲是一邊開發副本,一邊收割韭菜。
他所過之處,玩家們競相上前“抽獎”,凡是貢獻了十萬點經驗值的都可以隨機獲得一門劍法——至於品級,全看運氣。
就這樣,傅寒洲每到一處,玩家們都好像過了年一樣,就差要張燈結彩、普天同慶。
還有不少人索性連大本營都不要了,騎上馬和駱駝,就跟著傅寒洲開始了“流浪生涯”。
幾日間,幾人又搗毀了三四個魔門據點,其中一個是極樂宮的人販子窩點,他們將其中女子放走。
又有一個白骨院的分院,其門人的道德水平不怎麽樣,卻挺有骨氣,一直跟玩家們打了一天一夜,最後全數被剿滅。
之後,傅寒洲還是老規矩地說:“留下一個。”
通過這個俘虜,他們又格外了解了許多西域魔門的局勢。
魔門也並不是萬眾一心的一個整體,其間頗有矛盾,只是因為三位聖君約定結盟,故此要維持好至少表面上的和平。
而三君之中,將臣隱居已久;雨師夫妻二人不擅長俗務,只顧著自己極樂宮門前的一畝三分地;剩下一個赤魔死後,其部下被天心閣令主收攏,已經隱隱成為了新的聖君。
此時的魔門諸部論勢力來說,是由白骨院、極樂宮、天心閣平分秋色。
但西域還有個金剛宗,也是閉門修佛法而不問世事的,每個和尚每年只出門一次,叫做“行腳”。
在他們行腳的路上,其余魔門中人都是有多遠就跑多遠——因為和尚實在是太麻煩了,看不慣任何人殺生。
白骨院因為門人眾多、紀律松散,經常會被金剛宗逮到幾個,然後當場就給他們剃發出家,直接拎回金剛宗去了!
為這事,兩邊常年有摩擦,赤魔也是大鬧過金剛宗,並公然搶走了不少武功秘籍。
這些紛爭,都給玩家們貢獻了不少任務出來。
這天拷問出大概後,傅寒洲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著點行腳的僧人。
然而他沒想到,他沒去找人家麻煩,卻有人專門在等他。
這天的隔壁上風沙儼然,傅寒洲一行人擔心有沙塵暴,就換騎駱駝,將馬匹保護在中間,慢速前行。
而在漫天風沙中,卻隱隱透露出一個人影來。
猛烈罡風中,他卻走得十分平穩,如履平地,就向著眾人行進。
等雙方接近之後,就見到這個人身形高大挺拔,手持一根細長禪杖,身披紅色袈裟,以一枚大銅扣固定住。
最為可怖的是,他的下半張臉上竟焊有一枚青銅輪回印,像一隻章魚張牙舞爪,完全破壞了原本的面容。
見到這人之後,應龍城瞳仁驟然收縮,伸出手攔住傅寒洲。
一行人停下步伐。
只聽劍神低聲道:“退後。他是大宗師。”
宗師級高手!
對應等級120級以上,應龍城就在這個等級上。
整個江湖之中能抵達這個層次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西域之中更是不超過三個——此刻竟然專門有一個,在這裡等著他們?
只見這沙塵之中的僧人穩如泰山一般,袈裟竟然憑風而不動。
他雙手合十地道了一句佛號,然後平靜道:“貧僧法號無念。還請二位施主少造殺孽,早日皈依。”
傅寒洲與應龍城對視一眼,隨即道:“我們無意與金剛宗為敵,大師還請借過。”
這位無念禪師卻沒有動彈,而是緩緩道:“無念無意,但淨本心。今日貧僧見施主二人倒行逆施,六識無淨,不可再前。”
傅寒洲不研究佛理,也不知道這和尚在說什麽,但他看得出來,眼下恐怕是要動手了。
這時,只聽應龍城道:“你定要阻攔?”
無念禪師深邃的眼神落在劍神身上,說道:“施主本該六根清淨,然則一經動念,貪嗔癡欲無所不極,在此大造殺孽,心魔已生。”
應龍城許久不答,只是與他對峙,並緩緩取出身後天問,說道:“六根不淨,又如何?”
“阿彌陀佛。”無念禪師閉上眼,眉目悲憫道,“施主理應入我浮屠塔思過七年。萬物不思,乃令念絕,可得解脫。”
眨眼間,兩名宗師級高手的殺氣已然釋放。
霎時間天地無聲,風沙褪色。
眾人齊齊色變,不由自主就感到呼吸困難,不得不連退數米,遠遠看著。
這時天邊沙塵籠罩,黑雲蔽日,有一股風暴欲來的架勢。
傅寒洲皺眉,對玩家道:“你們先走。”
君莫問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但卻被相守拉住了,說:“別別,這個等級的副本你就別想了,看一眼都是要死的!”
幾名玩家牽著駱駝,趕緊先走。
君莫問還有點不甘心地回頭喊道:“法海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