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道:“他修的不是無情劍道,不用破什麽情關。”
這時,李星殊“咦”了一聲,後退兩步,道:“你的劍法,頗為奇異啊。李某多年以來遇到過不少用劍的高手,但卻沒見過這般……‘無我之劍’,有些像還劍山莊的無情劍,卻又更為純粹。有趣,有趣!”
傅寒洲也停了停,反問道:“你又修的是什麽劍道?”
“我的劍名為‘神尺’,專為懲奸除惡、匡扶社稷而鑄。”李星殊微微一笑道,“民心所在,即為神尺劍之所向。”
傅寒洲說:“好劍。”
目的已經達成,傅寒洲收劍而走,道:“告辭。”
李星殊還想叫住他,卻見傅寒洲毫不留戀,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頗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好當作是一個很隨性的挑戰者,暫且不去管他了。
這時,其實副本已經轉場進入下一個場景了。
很快是幾日之後,李星殊又邀請姬深月出去。
兩人喬裝打扮,作尋常百姓的打扮,在李星殊常去的一處梨園裡看戲。
梨園內人多且雜,這就方便了傅寒洲簡單易容,然後混入人群中。
他看到風煙盡又趴在房梁上了,飛來飛去地調整著各個角度,想偷看到姬深月面紗下的真容。
傅寒洲:“……”
大戲還未開始,一位梨園姑娘看來是知道李星殊身份的,上前熱情招待。
姬深月見了,眨巴著杏眼,說:“你們好熟悉的樣子啊。”
說著嘟了嘟嘴,覺得自己酸溜溜的,就紅著臉埋下了頭。
李星殊一見這個樣子,心都化了,忙圍著她團團轉地哄著。
梨園姑娘是何等人精,一下子看出來男女情愛的氛圍,立刻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道:“我去給二位準備茶水。今日的果茶是新進的哩。”
說罷撩開簾子,將這個廂房留給了小兩口。
她進了後廚後,備好了兩壺果酒,隨後又左思右想——
她不知道姬深月的身份,但有心要對親王殿下賣個好,便又取出一包她們常用的助興之物,灑進了給姬深月的酒水裡。
這一幕好巧不巧,被房梁上的風煙盡給看見,立刻就誤解了。
“呸!姓李的臭不要臉,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風煙盡氣壞了,丟了塊石頭勾走那梨園姑娘,自己偷偷上前去,本想將酒水都倒掉的。
但她眼珠一轉,突然靈機一動,將酒水換了一下,變成李星殊的那一壺被下了藥。
接著,風煙盡出門叫來了數個風塵女子,撒了數把銀票,說:“外面天字一號廂房裡的男人是個花心大蘿卜,哼!你們一會兒去勾引他,狠狠地勾引他,他肯定忍不住!到時候阿月就認清他的真面目了,嘻嘻……”
一會兒,那梨園姑娘回來了,端著兩壺果酒重新進了包廂。
進門前,外面守著的周道振以銀針試了試毒——銀針隻對硫化物起作用,自然沒有什麽反應。
兩壺酒上了桌。
那梨園姑娘牢記著自己下藥的是哪一個,緊張地送到姬深月身前。
她頗有些忐忑,不住去偷看姬深月。
李星殊卻是個老江湖了,也來過此園多次,知道那些王公貴族的亂象。
他看出了梨園姑娘的緊張,便心中一動——
“且慢。”李星殊對姬深月道,“我這壺比較淡一些,應該更合你的口味。”
姬深月自然沒有什麽反對的,笑著將酒換了過來,嘗了兩口,說:“好甜呀,中原人可真會吃東西。”
李星殊也笑了笑,將自己手邊的茶壺放著——以為其中有助興藥物,也沒有去動它。
梨園姑娘見到此情此景,知道李星殊已經猜到了,嚇得臉色微微泛白,連忙告退。
但一會兒,門外卻突然又來了一大堆的女子,使勁渾身解數要進來“伺候”李星殊。
李星殊滿頭問號,匆忙將人都推拒開。
卻見姬深月此時臉色通紅,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問她她卻也不說話。
李星殊頓時大急,發怒將姑娘們全部趕跑了,連忙一把抱起姬深月,想要解釋。
萬萬沒想到,姬深月躺在他的懷中,卻是勾住了他的脖子,抬頭吻了他的喉結……
梨園內,菱歌送春風,戲劇雜風流。
生旦淨末,唱念做打。
每到一波三折處,總能引起喝彩聲陣陣。
這天的大戲唱罷。
卻是李星殊親自將姬深月送回。
當天夜裡,他就請求進宮面聖,見到了大周朝當今皇帝。
沒有人知道這尊貴的兄弟倆當夜都談了些什麽。
但後來皇帝又緊急召見了幾位大臣,想要在三國的談判桌上再加些籌碼。
比如說,大周也欲與西夏國和親。
——你看我們大周這位譽滿天下的親王怎麽樣啊?
大周的態度令大月氏、西夏兩國的使節感到困惑。
西夏國主自然很願意多些談判的余地;
但大月氏皇帝聽後卻極為不滿,據說聽使者回來報告後,當場龍顏大怒,乃至於拔劍砍了幾案。
宮廷內事,是傅寒洲沒有親眼見到的。
但他卻親眼見到了後來,李星殊被一封書信約出了城。
……
幾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