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笑道:“諸君先請就坐,且聽我把話說完。”
這回底下鴉雀無聲,都沒有異議了。
傅寒洲又道:“至於第三點,便是關於我身上的汙名。除了暝樓和西域之事外,林雪岸還控訴我傅某人為李星殊的私生子,因對中原武林心生不滿,就與魔門沆瀣一氣,還以毒蠱之術控制了劍神等人。
“這件事倒也好辦,我一來年歲對不上,二來與暝樓是同胞兄弟,怎麽會是那個私生子呢?我會親自與李老前輩詳談,調查當年真相。
“至於總捕頭武玄之事,顯然是另一樁案子了。風裡鷹會繼續負責追蹤證據,如果真是林雪岸的所作所為,那麽就該輪到我傅某人替天行道了。”
一席話娓娓道來,將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
眾人聽得都很有底氣,不知不覺間就對傅寒洲完全信服了,放松交談了起來。
這時傅寒洲又補充道:“因這些流言的緣故,最近書院外會來不少……新學生。諸公不必心急,也最好不要聽他們說話。”
眾人奇道:“這是為何呀?”
傅寒洲道:“聽也可以,反正聽不懂。就當定期重塑一下三觀吧。”
NPC們:“?”
與NPC們開完會以後。
傅寒洲繼續給主管們安排工作,好準備在書院開辦“發展之路”大型逼肝任務。
他一路上馬不停蹄,被諸多主管拿著筆記簇擁著,眾星拱月地把輪椅推向書閣。
方針定下後,還有許多細節問題要談。
主管們排隊舉手,問傅寒洲問題。
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卓俊。
他看到傅寒洲時眼前一亮,說:“小傅大夫,你在這裡呀?我聽人家說你在找我?”
傅寒洲道:“卓少俠。我正想請你牽線搭橋,讓我和隱居的李老前輩一晤,好澄清目前江湖上的一些流言蜚語。”
卓俊撓了撓後腦杓,憨厚地笑道:“這沒問題,我回去就和師傅說!那些話我也聽了,都是瞎說的,小傅大夫人美心善,怎麽看也不是那種人嘛!”
傅寒洲微微一笑,向他點頭,說:“那勞煩你隨我來。我已經準備好了帖子,將一應事情都在其中說明了,正需要你向李老前輩遞交。”
卓俊於是也跟在了大批人馬後面。
他聽見有個主管舉手問傅寒洲:“……這些工程量似乎很大,我們要如何定下工錢?”
傅寒洲:“工什麽錢?學生們學東西,怎麽叫做‘工錢’呢?應該讓他們交束脩才對。學課的材料也記得叫他們自備,成品裡若有成色不錯的,便交上來換貢獻度——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明白了!”主管恍然大悟,趕緊低頭記筆記,“內門弟子當家奴使喚,外門弟子當牲口使喚!”
跟在後面的卓俊,頭頂彈出一個問號:“?”
傅寒洲回過頭,溫聲對他說:“我們書院有一個信條:‘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學生們可不能做五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書蟲,而是要知行合一,親自動手,體驗民生疾苦。這都是為了塑造他們吃苦耐勞的品性。”
卓俊恍然大悟:“啊,真不愧是小傅大夫——不,傅院長!你懂得真多,心地又善良,那些學生真的好幸運啊。”
傅寒洲謙虛道:“哪裡哪裡,不夠不夠。我會更加努力的。”
不久,卓俊拿到帖子,就回去找李星殊報告了。
傅寒洲信中與他約了一個時間,準備就當年之事好好討論一下。
至少,先把口風串通好。
一應事務,一直忙得傅寒洲不可開交。
一直到傍晚時分,他才算大致交代完了,就和口口將身份交換了回來。
口口:“主人負責指導方針,口口負責處理細節!”
傅寒洲滿意點頭:“嗯,乖乖乾活。”
傅寒洲戴回了影中劍的面具,頓時就好像松快了很多,出門找人去了。
結果他一出門就看到,風裡鷹和一群玩家蹲在屋頂上,都穿著一襲黑衣,仿佛一群貓頭鷹縮著脖子,黑漆漆的一排。
傅寒洲:“風裡鷹——幹什麽呢!”
貓頭鷹們聽了他的聲音,齊刷刷都是一抖。
風裡鷹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小聲道:“是樓樓呀……我們,我們準備去揍林雪岸一頓。”
傅寒洲道:“我讓你們繼續做支——追查證據,不是讓你們去屈打成招。”
風裡鷹道:“不、不衝突的嘛!”
傅寒洲哭笑不得,道:“本來是去證明我哥的清白。你們先把人打了一頓,豈不是先理虧了?”
風裡鷹蔫蔫的:“哦……”
後面有人小聲道:
“噓,樓樓是心疼哥哥受委屈啦……”
一會兒,玩家們眨巴著眼睛,其中有個說:“沒事沒事,我們可以去揍快雪閣的人。反正他們認得出老風,認不出我們!”
風裡鷹頓時又精神了,咧開嘴道:“沒錯!”
傅寒洲一想也是,反正玩家可以用來頂罪,便道:“隨便你們吧。”
看見他態度還算好,玩家們頓時膽子大了一點。
有人小心地問道:“劍仙大人!林雪岸說的都是假的吧?你們是親兄弟吧?”
傅寒洲道:“就在你們眼前明擺著的事,還能有假?要是連這都懷疑,那幾日後我和兄長一起現身,也不戴這面具了,給那些人好好看清楚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