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肚子......有點明顯。”
文珂訥訥地開口。
“嗯。”
韓江闕低低地應道。
他伸出兩隻手,從文珂睡衣最底下的扣子開始,一顆、一顆,慢慢地溫柔地解,直到和文珂停住的手指在中間那顆扣子相遇。
文珂臉微微紅了。
他悄悄用食指勾住韓江闕的手指,不肯松開。
兩個人都冒著汗,潮濕的汗意在指尖流淌著,他們的手指交纏,然後——
一起解開了最後那顆紐扣。
“是不是很大?”
文珂的手指覆蓋在自己被撐得圓圓的肚臍上,仍然有點緊張地問。
“嗯。”
韓江闕又應了一聲。
他專注地看著文珂的小腹,因為過於出神,以至於對文珂的問話甚至心不在焉。
Omega臉上冒著汗,在月光下,仿佛能看到他皮膚上柔軟健康的絨毛——
文珂毛茸茸的。
就連欲望也是,被撓得......臉上泛起熟透的蜜桃般的紅潤。
懷孕的Omega的肚子潔白飽滿如同魚腹,就那麽笨拙又可愛地挺在那兒。
韓江闕撐起身子,一把緊緊地抱住文珂,兩個人一起鑽進了被子裡,被子裡是鴨絨,厚厚的、卻很輕,像溫柔的浪。
韓江闕把Omega側身抱住,然後急切地叼文珂薄薄的耳朵、叼文珂纖細的肩膀,像是想要吃掉Omega,甚至連頭髮絲都貪婪地含住,不能遺漏。
好迷人,孕育著生命的身體。
既有雌性的柔情和溫存,又帶著無法掩飾的潮濕情感,像是漲潮的海水,能嗅到裡面鹹腥的味道。
他想和文珂一起去深海。
......
......
......
“韓江闕,你在想什麽?”
文珂渾身都是汗地趴著,懷孕的他得以享受以往罕見的待遇——
縮在韓江闕的懷裡,而不是被這個高大的家夥把腦袋埋在肩膀上。
他的聲音仍然還帶著一絲喘息,有些沒頭沒尾地問道。滿足之後卻又好像更加貪婪,他想和韓江闕一直說話,一直一直說話,一邊說話一邊觸碰著彼此。
“我在想......”
韓江闕用手溫柔地摩挲著文珂的肚臍,頓了頓,才想出了答案:“我在想,寶寶是Alpha還是Omega,他們在你肚子裡這麽久了,但是又看不到,其實想想也有點著急,想知道他們長什麽模樣,可不可愛......還有,會遺傳到咱們哪裡。”
韓江闕一邊說,一邊很認真地陷入了思緒中,他似乎忘記了幾個月前他還惱怒地不想讓孩子繼承他的眉眼。
“急不來,但是我只知道,他們肯定特別可愛。”
文珂撐起身子,湊到Alpha的耳邊說悄悄話:“不過韓爸爸,你剛剛不是和他們好好打過招呼了嗎?”
“啊?”韓江闕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即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文珂,你......”
他努力把後半句話咽進肚子裡,只有微微泛紅的耳垂暴露出心緒,過了好半天,才含含糊糊地說:“你別亂說。”
文珂忍不住偷偷笑了。
韓江闕有點鬱悶,低頭狠狠咬了一口文珂的臉蛋——
真壞啊,小珂。
他想這麽說的,可是又覺得一個Alpha這樣太丟臉了,所以就隻咬人。
他之前也不是這麽束手束腳的,只是文珂叫他爸爸,他便有了爸爸的自覺,想要在小家夥面前沉穩一點,哪怕小家夥還揣在文珂的肚子裡懵懂不知。
但是比他大兩歲的文珂卻完全沒半點做另一個爸爸的自覺,居然對寶寶開這種玩笑。
真壞啊,小珂。
韓江闕氣得又湊過去咬了一口。
“啊......嗯!”
文珂被咬得軟軟地叫了一聲,然後他轉過頭,主動環住韓江闕的脖頸,和Alpha親熱地接吻。
以前的他好像都被束縛在一個盒子裡,只有和韓江闕在一起時,他騰地一下跳了出來,然後開始在自由的田野裡蹦躂起來。
他變得鬧騰又厚臉皮,但是因為深信即使這樣,韓江闕仍然愛他,所以又愈發地撒起野。
在每天都想著自己是低級Omega的時候,他一直都是E級;
可是在相信自己也有魅力之後,他神志連Omega的等級劃分都忘記了,卻迎來了突如其來的升級。
韓江闕給了他比信息素更雄厚的底氣。
“韓小闕,以後......你打算做什麽?就等我生了之後,你肯定也有想要做的事吧?”
文珂撫摸著Alpha的臉頰,在夜色裡低語著問道,他摸韓江闕的臉時,總是忍不住想要摸那道傷疤。
“嗯......”
韓江闕又想了一會兒,才很認真地說:“做爸爸。”
文珂看著年輕男人漆黑純淨的眼睛,那一瞬間他胸口泛起了一種幸福感。
可是幸福的深處又隱約有一絲酸楚,沒來由的。
在Alpha們眼中,父親是副職,哪怕是盡職地做個副職都很難得,大多數Alpha在撫育孩子的過程中長期缺位。
缺位,也是理直氣壯的。
Omega天生不得不肩負著生育任務的同時,也順理成章地肩負著繼續撫養下一代的職責。
只有韓江闕把“做爸爸”當成事業、甚至像使命一樣認真地說出口。
“我也是,要做很好的爸爸。”文珂說:“但是我還想不斷開發完善末段愛情,這是我想做的事。韓爸爸,你呢,有沒有你自己特別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