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過,最後一車快遞運送完成,這次的婦女節活動也接近尾聲,楊羽凡提前打了電話約上林天天去擼串。
“這不是我們凡凡嗎。”林天天一來就賊兮兮地湊到楊羽凡身邊,“好久不見啊。”
楊羽凡一拳頭懟到林天天胳膊上:“滾,凡凡是你能叫的嗎。”
“你自己微信改個凡凡還不許人叫啊。”林天天坐到塑料凳子上,“阿黃,拿兩瓶啤酒!”
楊羽凡:“我改凡凡也不是想要你叫好嗎。”
林天天就笑:“那你家教授有叫你凡凡嗎?”
楊羽凡不說話,悶頭喝了一口酒,噸噸噸。
“你說的辦法根本不管用。”楊羽凡剝了顆花生米,“教授一點都不喜歡我說那些話。”
“是嗎,可我當初就是這樣追我媳婦兒的啊。”
“嘖,我們教授有那麽好撩,還輪得到我嗎。”楊羽凡無語,“肯定早就是別人家的教授了。”
“哎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哈。”林天天一隻手撐著下巴,“我聽說他們都拿磚頭厚的書當枕頭,每天蘸著墨水啃饅頭。”
楊羽凡滿臉嫌棄:“出去別說你是我兒子,丟人。”
楊羽凡之前點的烤串飛快上桌,滾油滋滋響,勾.引著兩人上手。
泛黃的啤酒還在冒著酒泡,林天天敞開嗓子喝了口,爽得眯起眼睛。
林天天:“那你說怎麽追吧。”
楊羽凡歎氣:“不知道,順其自然吧。”
林天天批評道:“你這個覺悟要不得啊,你家教授年紀不小了吧,那麽好一人,身邊追求者還會少?你不抓緊點,就只能躲被窩裡哭。”
“我……”楊羽凡怎麽可能不知道,光那天他和教授去吃飯時,在學校裡碰到的人,就明顯是教授的追求者。
雖然那個追求者一看就被教授嫌棄。
而今天,原本自我感覺良好的他,也貌似被嫌棄了。
“教授今天給我發了一個表情。”楊羽凡皺起眉毛,大大眼睛裡充滿了無限疑惑。
“什麽表情?”林天天問。
“就是那個‘呵呵臉’,太可怕了,我登時後背就發涼,想衝回去問自己是不是哪兒做得不對。”楊羽凡語速極快,顯然這段話已經在他心裡憋了許久,“教授可是從來不會發表情的,他今天居然給我發‘呵呵’!”
林天天表示讓楊羽凡別慌,把聊天對話框給他看看,讓他來鑒定一下,楊羽凡到底有沒有說錯話。
看完之後,林天天淡定地拍拍楊羽凡肩膀:“別怕,基操而已。”
“什麽基操?”楊羽凡說。
“就像你領導、我爸媽、咱大姨會給你發‘呵呵臉’那樣。凡凡,雖然我知道你很不想承認,但是你必須接受你和你家教授,隔著12年代溝的事實。”林天天說。
楊羽凡:“……啊。”
林天天說:“你是00後,他是80後,你們差著兩個十年!”
楊羽凡炸毛道:“我差一天就都是90後了,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可怕。”
“誰叫你非得2000年1月1日出生,你家教授我記得是88年的吧。”林天天說,“你們倆這真要成了,臥槽,牛逼啊兄弟。”
楊羽凡把話題抓回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發這個笑臉並沒有嘲諷我的意思。”
林天天:“嗯哼,你家教授只是在對你微笑呢。”
楊羽凡沉思兩秒,忽然蕩.漾地笑起來。
林天天受不了:“別用你這張臉笑得那麽淫.蕩,太掉人設了。”
“林天天你個小屁孩,什麽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家教授笑起來有多好看。”楊羽凡說,“真希望他能每天都對我笑。”
林天天內心鄙視,也不知道誰才是小屁孩。
他可是已經經歷過生命大和諧的成年人了,某些人卻是個連手都沒牽過,談戀愛只能想要對方每天笑的純潔小、屁、孩。
嘖,真男人從不和小屁孩計較。
那邊回到家的方適,在傍晚接到了學校讓他出差的通知。
他們學校經常有對外的參觀交流活動,方適是他們科的“門面”,大部分外交工作都由他來完成。
雖然方適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好相處,但是在禮儀上卻是半點說不上差,學識更是數一數二,每次的任務都完成的圓滿又成功。
“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消息通知得急,方適和李阿姨說了聲後,又下樓去找蘇羚木,“家裡現在人不多,阿姨年紀大了,點點又是個小孩子,還得麻煩你多照看著。”
“沒問題的方教授,交給我吧。”蘇羚木撩起自己的齊腰長發——前兩天剛從淘寶買的,“你放心出差就是。”
“如果點點的父母又鬧上門,你就找陸警官,但如果他們只是想來看看點點,看看404的環境,就帶他們簡單參觀一下,順便告訴他們學習進度,讓他們放心。”方適說。
蘇羚木點頭。
“那我先上去收拾東西了。”方適說。
“等等教授。”蘇羚木叫住方適,又從旁邊拿過來一個盒子,“幫我挑支口紅吧。”
方適:“……我不懂這個。”
蘇羚木勾起嘴角:“隨便拿一支就好。”
方適飛快地拿起一根黑色的口紅管:“好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蘇羚木點頭:“教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