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話,已經讓獨孤浩炎浮想聯翩了。
在農家樂吃過了飯,一行人才被金家恭敬地送走。
上了車子道淼就想睡覺了,可是他不敢睡,怕自己暈車,一閉上眼睛睡覺,車子一開動,吃進去的那點好東西,就會突然吐出來。
皇甫高寒跟皇甫高宣夫妻倆一個車子,見到了大哥大嫂,大哥大嫂又邀請他回家去看看,都說他小侄子想他了。
皇甫高寒抹不開面子,隻好跟著回去了。
回到家裡道淼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跟獨孤翁老爺子聊了聊經過。
“是黃皮子啊! “獨孤翁老爺子很是感慨:“在我那個時候,這種東西多得是,現在也少見了,各處都在開發,也就那風景區裡頭還有點,農家樂……也是金家倒霉。”
如今這年頭,城市裡連耗子都少見了,當然,也有可能它們都是躲在下水道裡,人看不到本以為此事過去就算完了,結果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了。
是來求見道淼的,老熟人,欒茂學。
“我女兒也不知道怎麽了,整個人都在發燒,在醫院裡已經住了好幾日的ICU了! “欒茂學激動地就差伸手去拉道淼了 : ”醫生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單,可具體是什麽病,他們還沒查清!“
ICU,是英文IntensiveCareUnit的縮寫,又稱為重症監護病房,原意為加強護理單位。
難得欒茂學這麽一個半文盲,還知道ICU病房。
“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道淼自己還莫名其妙呢,他是個天師,又不是醫師。
雖然說中醫會一點,可也就能治療個風寒風熱,知道想要去晦氣,五月節的時候用茵陳蒿洗個澡什麽的……
還真不會給人看別的病,這也不是他的專業啊!
“欒某也有幾個朋友,有的就說,那孩子看著像是……撞了邪。”欒茂學急切的道:“我認識的大師不多,能有真本事的就您一位。”
所以不顧臉面的跑來求人了。
獨孤浩炎一撇嘴:“最近天氣熱得不行,這撞邪的人也成群結隊?”
“別胡說。”道淼用手肘撞了撞他,態度頗為親昵。
獨孤浩炎一時受用得很,眼睛都眯起來了。
皇甫高寒已經不遺余力的給道淼打起了廣告:“我嫂子堂弟家的小女兒也撞了邪,還是張大師去給解決的呢,那風懷文化的唐大師,在白府的時候就敗給我們張大師了,結果他師父楊民出面都……”
巴拉巴拉……
可是欒茂學著急啊,他閨女還在病房裡帶著氧氣罩,病床邊還立著呼吸機呢。
“去麽? “獨孤浩炎問道淼。
道淼歪著頭看他:“你說呢?”
你說呢?
我說不去,你就不去麽?
獨孤浩炎覺得道淼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欒茂學的女兒,應該是他那個婚生子。
最後他們一行人還是跟著欒茂學走了。
在醫院的ICU病房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貌樵悴的女孩,昏迷不醒,隔著玻璃,坐著一個很樸實的中年婦女,雖然擦著最好的化妝品,卻遮掩不住滿臉的疲憊。
這位就是欒茂學的原配妻子。
道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金掃把啊!
一億個女子裡,能出這麽一個金掃把,那都不錯了,老道士曾經說過,某些人,特別得上天眷顧,這位雖然人到中年,卻有著獨特的氣質,很溫柔,給人的感覺十分和氣。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賢內助的稱呼。
“老婆,張大師我給請來了。”欒茂學一見到原配妻子,就趕緊張口安慰她:“張大師一定會有辦法的!”
“別叫我老婆,以前你從來不這麽叫我,現在也別叫,我不習慣那種新潮的稱呼。”女人神情淡淡的,但是在欒茂學說這是張道淼之後,她對道淼的態度很好:“張大師,張大師,您看看我女兒,這孩子不知道怎麽了,醫院說是皮膚病,可是誰家得了皮膚病,是時好時壞的?
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我女兒的病情卻來勢洶洶,皮膚病又不是急症,進了醫院這才幾天,每天都病危……”
本來好好地女兒,怎麽可能突然就有病?還是皮膚病。
連個發病的過程都沒有,突然就皮膚潰爛,生不如死。
道淼隔著玻璃往裡看,果然,一個好好的小姑娘,已經大學畢業了,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齡,臉上紅褐色的皮肉翻滾,皮膚爆裂開來,暗青色的血管在外面都能讓人看到血液在其中流過,好像被人……剝了皮一樣恐怖。
一般皮膚乾燥,才會皴裂,可是現在是盛夏,雖然開春的時候鬧乾旱,可前幾日下了一場雨來著,北方冬天乾冷,夏天不管怎麽說,也有兩場雨,空氣也沒跟沙漠似的乾燥的不行。
再說了,這是城市,不是在沙漠深處孤獨的小村莊,隨時都能洗澡的地方,就算空氣乾燥,也不至於皮膚皴裂到跟扒皮似的啊?
獨孤浩炎也注意到了,這也……太嚴重了。
哪怕是脫水,也沒這麽嚴重的皮膚乾燥症啊。
“大師,大師您看……? “欒茂學忍不住問道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