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盛星河皺了皺眉,“之前是有人在背後幫趙天煜。”
兩人的視線對上。
細思極恐。
檢測的步驟是取樣,運輸,出報告。他們可以在這三個環節中的任何一環做手腳,調換早已準備好的正常樣本,之前也不是沒有出過這種事情。
只不過那時候網絡媒體還沒有現在這麽發達,那些新聞報道鮮少有人知道。
“那趙天煜當時那麽賣力地演戲說那玩意兒是新藥,只是為了騙我們上當?”賀琦年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有些恐怖,“這人心機怎麽這麽重。”
盛星河很想說,這世上多得是你無法想象的黑暗,也沒有絕對的公平和正義,越往上走,越是這樣。
一枚獎牌能帶出巨大的商業價值與效益,總有人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停摸索,尋找漏洞,龐大的利益驅使著一些人不擇手段,他們就如同陰暗裡的老鼠,伺機而動,而那些處在光明裡的人是看不見的。
在一切沒有曝光的時候,大家都以為自己享受著最公正的待遇。
可他不願意把這些話說出來。
賀琦年的心靈是非常乾淨純粹的,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一直樂觀地保持初心,保持良好的心態去迎接每一天,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是失望。
盛星河說,“不想那麽多了,反正我們還是堅持底線,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用那些不正當手段取勝的遲早會被發現。你看過08年奧運會嗎?”
賀琦年搖頭,“那會我還忙著上興趣班呢。”
盛星河歎了口氣,“代溝啊……”
賀琦年急了,“我可以回去查啊!那麽大比賽肯定有視頻記錄。”
盛星河說:“當時有一場4x100的男子接力賽,牙買加隊突破人類極限,以37秒10的成績奪冠,直到2016年,奧委會把當時的樣本拿出來複查,才發現其中一名成員的樣本內含有禁藥成分。整整八年,當時新聞爆出來震驚了整個體育圈,當時的獎牌都被收回了。”
賀琦年也震驚,“還能這樣?”
“嗯,各部門的監管力度在不斷增加,總有人站在正義這邊。”
如果你相信這個世界是黑暗的,那它就是黑暗的,如果你還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是光明的,那它就是光明的。
當晚,兩人就著這個話題扯到了很遠的地方。
盛星河不記得自己是什麽睡著的,隻記得自己做了個夢,還是一個比較微妙的夢。
他夢見林建洲讓賀琦年轉進國家隊,並且和他分到了同一間宿舍。
宿舍兩張床,賀琦年半夜爬到他床上,還在他耳邊幽幽地來一句,“哥,我能抱著你睡嗎?”
他還沒來得及拒絕,賀琦年的胳膊就已經伸進了他的睡衣裡。
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盛星河四肢蜷縮著,沒有動,後背貼著賀琦年的身體,像是貼著一堵自動散熱的牆。
溫熱的掌心順著他的小腹一路向上。
“你身上好暖和。”賀琦年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
…
睡醒之後,盛星河還真發現自己被人抱著,只不過不像夢裡那麽刺激,賀琦年的胳膊纏在他脖子裡,睡得跟頭死豬一樣。
他想翻個身,忽然感覺到下半身有一點點異樣,伸手摸了摸,四肢僵硬,欲哭無淚。
紅暈從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胸口,趁著賀琦年還沒睡醒,他躡手躡腳地跑去廁所換內褲了。
門一關,他蹲在地上,揪著頭髮反思。
為什麽會做這種夢?
一定是最近跟賀琦年走太近了。
腦子裡冒出另外一個聲音:“能有和秦鶴軒走得近?你兩可是天天湊一起訓練吃飯的。”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不都是好兄弟?怎麽沒見你夢到過他?”
秦鶴軒又不是同性戀……
“所以因為賀琦年是同性戀你就可以胡亂YY他咯?”
我又不是故意的!!!做夢啊!做夢這種事情能受控制嗎!?
“你要是不想怎麽會夢到呢!?嗯?”
啊啊啊啊!——
怎麽會這樣!?
他無聲嘶吼。
“哥,你幹嘛呢?”賀琦年一推門就看見盛星河一臉便秘地蹲在水池邊揪頭髮,馬桶蓋上躺著條內褲。
還沒等他看清什麽,盛星河就以閃電俠的速度從地上彈跳起來,二話不說,一掌將人推出門外,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盛星河低下頭,臉紅如辣椒,感覺大腦不是中病毒,而是直接跳閘了。
他甚至在想,要是能順著某個地縫穿到平行世界多好。
賀琦年不明所以,摸著隱隱發酸的胸口,站回浴室門口,關切道:“你怎麽了啊?”
“你等著!我馬上好!”盛星河的聲音聽起來萬分焦急,火燒火燎。
刹那間,仿佛有一道閃電劈過他的後腦杓。
賀琦年茅塞頓開。
——教練也是有生理需求的,難怪今天起得比他還早。
其實在賀琦年眼裡,這種事情算不了什麽,男人嘛,活動活動手指,多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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