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裡:“……等會兒,親來親去的算什麽賭注?”
謝柏沅:“怎麽不算?難道只是親不夠嗎?”
方裡:“……”他已經放棄跟大佬講道理了,“你說算就算。”
“乖。”謝柏沅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肉,“你賭鬼還是人?”
方裡猶豫了幾秒,回道:“我覺得是人。”
謝柏沅:“為什麽?”
方裡:“因為她沒有做出傷害趙雪的舉動。”
鬼怪殺人,在有些情況下是有規律可循的,但在另一些情況下,怎麽殺、什麽時候殺,總是毫無理由的。
方裡不認為趙雪跟女鬼正面對上後,女鬼還能放她一馬。
女鬼放過她的可能性極小,更有可能的是對方是個人類。
謝柏沅嘖了一聲,“那我就堵林子裡的是個鬼。”
方裡偏頭看著他,他其實不明白謝柏沅提議賭的意義,難道只是為了所謂的賭注?
他歎了口氣,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摘下眼鏡躺下身準備入睡。
夜裡,謝柏沅再次被床下的聲音吵醒。
他快速地掃了一眼鬧鍾,和上一次一樣,指針顯示十二點剛過。
指甲撓刮床板的嘎吱聲再次傳來,謝柏沅不動聲色地摸出了刀,這次那聲音卻像是長記性了,沒有爬向他這一側,而是快速地爬向了方裡。
謝柏沅心道不好,立刻翻身騰起身體,卻還是晚了一步。
一隻慘白的手緊緊抓住了方裡的手臂,尖銳奇長的青色指甲立刻就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
這麽大的動靜,方裡終於從熟睡中醒來。
他睜眼就看到謝柏沅壓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手臂被一隻鬼手死命拽著,登時就愣住了。
床下那玩意兒似乎是想將方裡拖下床,明明隻用一隻手,卻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謝柏沅的刀對它沒什麽用,縱使被利刃劃破皮膚,也不見那隻手流出血來,甚至床下那東西有沒有痛覺都難說。
與此同時,一個少女的聲音在床下語調無比淒涼幽怨地重複念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者吞一千根銀針!拉鉤上吊不許變……”
“吞你大爺。”謝柏沅是真的生氣了,既然掙脫不開,他便改為抓住床下那東西慘白的手臂,語氣比起床下那東西更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羅刹。
方裡從未在謝柏沅臉上見過這樣狠厲的表情,陌生但又有些奇異的熟悉,他看見謝柏沅嘴唇張合,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的人你也敢碰。”
作者有話要說:
煤礦的靈感來自於電影《幸存日》,感興趣的可以去看一看,關於煤礦工人的。
第31章 舊照片
撂下這句,謝柏沅就跟那東西陷入了僵持狀態。
那東西想將方裡拖下去,卻沒想到謝柏沅會反其道而行之,竟是想將它從床下拽出來。
並且方裡在聽到謝柏沅那句話後,飛快地反應了過來,和謝柏沅一起使勁兒。
兩人的力氣加起來,竟然隱隱有超過那東西的趨勢。
察覺到情況不妙,它立刻主動松開了方裡的手,似乎準備逃跑。
然而謝柏沅不給它這個機會,拽著那隻手臂翻身躍下床,鐵了心要將它拽出來。
如果鬼怪能說話,此時怕是已經要對著這兩個不走尋常路的人類破口大罵。
方裡努力配合著謝柏沅,兩人拖拽了一會兒,他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這是骨頭斷裂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謝柏沅拿著半隻手臂,望著空空如也的床下冷笑道:“溜了啊。”
方裡連忙坐起身,他看著那隻斷臂,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恐懼感才後知後覺地湧上來。
謝柏沅看出了他的恐懼,歎了口氣,將斷臂隨手丟在地上,坐過來拉過了方裡的胳膊。
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撫摸著方裡手臂上被刮出來的幾道紅痕,溫聲道:“沒事了,有我在呢。”
說完這話,他索性側過身緊緊抱住了方裡,手掌輕揉著方裡的腦袋,整個動作都充滿了安撫的味道。
方裡頭埋在他肩膀上,幾乎可以聽見謝柏沅平穩有力的心跳聲。
毫無疑問,這樣的懷抱確實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片刻後,謝柏沅輕拍方裡的背,道:“睡覺吧,才一點半。”
方裡應了一聲,對自己芝麻粒大小的膽子有一點不好意思。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地上那隻斷臂,他問:“這隻……胳膊,怎麽處理?”
這隻斷臂上有個較為關鍵的線索,那就是它同樣缺少了一根小拇指。
如此看來,恐怕之前死掉的那幾個人,小拇指都是被它帶走的。
“找根繩子掛在門後面。”謝柏沅道。
方裡:“……啊?”
“算了我來吧。”謝柏沅從床上坐起來,“你先躺下睡覺。”
方裡這樣哪裡睡得著,他躺下身,視線跟在謝柏沅身上,看著謝柏沅從包裡翻出一捆細繩,三下五除二地將繩子的一端系在斷臂上,另一端系在門把手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用布擦了擦手,重新躺回床上。
方裡猜想,謝柏沅這樣做也許是為了恐嚇那個女鬼,不得不說,謝柏沅成功成為了鬼都怕的存在。
他閉上眼睛,眼前卻都是謝柏沅與女鬼僵持時的表情,現在想來那副樣子的謝柏沅確實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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