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裡關上門,自言自語道:“難道畫展上會發生什麽事嗎?”
謝柏沅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擦著頭髮上的水滴,說道:“也許接下來的四天就是最後的任務期限。”
趙小彤已經早早地收拾好,把自己裹進被褥裡了,聞言她探出頭:“男主人都死了,這別墅我們可以隨便逛了吧?”
方裡扯了扯嘴角,心說姑娘你膽子是真的大。
“理論上是可以的。”謝柏沅對此表示讚同,他頓了頓,道:“明天我們再去後山一趟,看看那個老韓。”
男主人死了,想調查這座別墅的秘密就要從最沉默但也是在莊園裡待得最久的人身上入手。
“睡吧。”方裡輕輕歎了口氣。
“嗯,晚安。”謝柏沅伸手熄滅了床頭的燈。
“晚安。”趙小彤縮回被子裡,小聲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樂菲回來沒……”
樂菲幾乎是在跑出別墅後,就隱隱有些後悔。
她在玫瑰花海裡跑了許久,不時回過頭向著別墅看兩眼。
別墅裡亮著燈,大家都在那裡,一個追出來的人都沒有。
她原本以為,那個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老好人的方裡會出來追自己,自己也好順著台階跟他回去,可跑了這麽久,身後半個人都沒看到。
樂菲有些生氣,一氣之下,她索性沿著玫瑰花叢裡修築的小道,淋著雨一路跑出了莊園。
她再也沒有回頭,因此也沒看到,在跑出莊園後,一雙血紅的眼睛隔著鐵門死死地盯著她的後背。
從莊園出來後,樂菲漫無目的地在路上奔跑著。
雨水徹底打濕了她的衣服,讓她覺得萬分寒冷。迷迷糊糊之間她想起了剛到這裡來時的小鎮和車站。
對啊,只要回到鎮上,她就能找到車站,沒準就能回去了!
思及此,樂菲又重新有了動力,她依稀記得小鎮的方向,萬幸的是這裡只有一條大路,方向走對了就能到達目的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小鎮的影子。
這裡的房屋建築依舊是那麽漂亮,一磚一瓦都承載著歷史的情話。
可很快樂菲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樣的一個鎮子,到了夜晚連一盞燈都沒有。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沒有一絲活人氣兒。
樂菲走到一家人門前,猶豫再三,敲響了門。她想要在這戶人家避避雨,最好是能借住一晚。
然而她的手剛挨上門板,門就嘎吱一聲,自行打開了。
石階、花草、廊柱,院子裡什麽擺設都有,但就是沒有人,半個人也沒有。
樂菲背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不信邪地接連查看了好幾家,十分鍾後,她終於認清了一件事。
這裡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什麽閉戶節,不過是管家單方面的說辭罷了。
正當她站在雨中不知所措時,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
她下意識地回過頭,瞳孔放大,森冷的刀光一閃而過。
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
這場雨持續下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因為天氣不好,三個看不到太陽的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賴床。
然而天注定不讓他們睡,走廊的木質地板發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竇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快出來,我們找到樂菲了。”
趙小彤掀開被子,深有感想:“媽的,等回到現實世界,我一定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個夠!”
說完,她扭頭看向床,不出意外地看到床上兩個男人心安理得地摟作一團睡得正香。
趙小彤:“……”虐歸虐,為了保住狗命,她還是乖巧地溫聲呼喚大佬起床。
房間裡的人紛紛打開門下樓,最終大家在一樓見到了身體已經涼透了的樂菲。
她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濕,裸露在外的肌膚有許多劃痕,似是被什麽東西所割傷。
致命的傷口在胸前,從右肩到左腹的一條長長的口子,深可見骨。
她的雙眼瞪著前方,眼球渙散,死前像是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
竇冰蹲下身,仔細查看她胳膊上其余細小的傷口:“這些傷……像是被玫瑰花的刺劃傷的。”
方裡問:“你們在哪找到她的?”
陳舟的面色實在算不上好看,他將臉埋進手掌:“別墅門口,早上一下樓我就看見了。”
“這別墅裡的女傭呢?”趙小彤四下打量著。
“都在廚房,”竇冰扶了扶眼鏡,“跟她們說什麽,她們都沒有反應,就跟一堆木偶似的。”
古鋒抱著馨馨在邊上說道:“看起來應該是被殺害了後,又被拖著穿過玫瑰花叢,才會留下這些小傷口。”
陳舟突然一聲不吭地站起身,在大門邊上拿了把備用雨傘。
“你去哪兒啊?”趙小彤問。
陳舟背對著他們,聲音沉緩:“我要去清理掉這片玫瑰花。”
沒人說話,十二人的隊伍已經只剩下七人。
大門邊上還剩兩把傘,方裡自覺地跟謝柏沅共撐一把,趙小彤一邊小聲嘀咕,一邊獨自撐起另一把傘。武力值較低的竇冰,和古鋒、馨馨一起,留在別墅內。
這雨實在是太大了,方裡舉著傘站在雨裡,很快虎口的位置就被震得隱隱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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