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下面或許還有。”他話音剛落,古馨小跑過來,仗著自己小蘿卜頭似的身高優勢,十分積極地鑽到桌子下面,不一會兒功夫就收獲了一疊便利貼。
從字跡上來看,這些便利貼顯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幾人圍在桌前共同傳閱便利貼上的內容,看完了之後謝柏沅問他們有什麽發現,一個個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不是他們的智力有問題,而是這些紙所表達的內容確實十分有限。
五顏六色的便利貼上,出現頻率最高的字眼就是“騙子”。
其他的,則是一些看似無意義的圖畫。
“我感覺這就像是小姑娘寫日記,”古鋒說,“每張背面都寫了數字,看著像是日期,也許是小姑娘記錄每天心情的呢。”
趙小彤嘶了一聲:“那她過得肯定不怎麽開心。”
一個剛上初三的孩子,最多不過十五六歲,究竟遭遇了什麽才會有這麽負面的情感宣泄?
朱易乘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小聲道:“不是我說,我們非得在這兒討論嗎……我覺得再待下去真該大白天見鬼了。”
謝柏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本來就是來見鬼的,見到了才好,沒見到我們還得主動去找她。”
他扭頭問趙小彤:“你剛剛說聞到了什麽東西腐爛的味道,能聞出來大致是從哪兒散發出來的味道嗎?”
他們這群人中,就只有趙小彤聞到了,謝柏沅並不認為這是趙小彤的錯覺,相反,他認為在這一點上也許趙小彤才是對的。
列車賦予了每個人身體上不同程度的強化,就像他擁有遠超常人的視覺一樣,趙小彤被強化的也許是嗅覺的靈敏度。
趙小彤鼻子動了動,手指著其中一扇櫃門,語氣篤定:“在這裡面。”
櫃門上掛了一把十分小巧的銅鎖。這種鎖常見於學校的小賣部,三塊錢一把,防些手腳不乾淨的小偷還馬馬虎虎,到了謝柏沅面前,跟拿紙糊的沒什麽兩樣。
謝柏沅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鎖卸了下來,隨手遞給方裡。
方裡:“小心點。”雖然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麽,但“腐爛”兩個字,總是讓人產生許多不妙的聯想。
謝柏沅應了一聲,待他拉開櫃門看到櫃子裡的東西後,微微挑了挑眉。
“我去,是什麽東西?真的挺臭的。”門一拉開,櫃子裡那股腐爛的味道沒了阻攔,爭先恐後地四溢出來。朱易乘掩住了鼻子,又忍不住好奇地往前湊。謝柏沅微微側開了身子,頗為“好心”地讓他看得更清楚一點。
櫃子裡面是一隻腐爛已久的死老鼠。不僅爛了,還生了蛆,在腐爛的肉裡鑽來鑽去,差點和撲過來的朱易乘來個親密接觸。
朱易乘:“……嘔。”
他捂著嘴去旁邊吐去了。
方裡也好奇地張望,他想知道朱易乘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反應如此激烈。
謝柏沅貼心地替他擋住視線:“不用看了,就是一隻爛了的死老鼠,看了估計中午要吃不下飯。”
朱易乘:“……”我要看的時候您怎麽就不能順口提醒一句呢?
聽謝柏沅這麽說,趙小彤和古鋒也默默地站到了一邊。
朱易乘表示自己不想跟這些人計較。
“這下面好像還有東西。”方裡粗略掃了一眼,注意到那黑乎乎的一團腐肉下面,似乎還壓著一張紙。
他們拿來宿舍裡的掃把,用掃把杆將腐肉移開。
朱易乘怕蟲,期間全程捏著鼻子,一有蛆蟲碰到掃把杆他就滋兒哇亂叫。
死老鼠移開了,露出了下面的紙張。
雖然那張紙上已經沾染了汙漬,但是大致還是能看清寫了些什麽字。
【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下面的備注是全體初三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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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撫大家上午受到的驚嚇,中午拿著學校發的飯票去食堂打飯時,謝大佬犧牲美色,成功讓食堂的打飯阿姨給他們多打了一盤雞腿,以一己之力喂飽全隊。
其他人有沒有感動得涕泗橫流朱易乘不知道,反正他是快哭了,饞哭的。
謝柏沅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對眾人說道:“吃完飯,下午再去十班看看。”
上午在櫃子裡發現的死老鼠和紙條,說明了杭夢在班級裡不受歡迎,甚至可以推測出她平時應該沒少收到死老鼠這樣的“禮物”。
來自同學的排擠,也許是杭夢負面情緒的主要來源。
這個副本的線索似乎很好找,通常來說,線索好找的副本,難度都不會太高。
早上送郭翔鳴和柯靈回宿舍的時候,他們和郭翔鳴聊過,關於郭翔鳴為什麽會好好的七號車廂不待,跑到五號車廂裡來。
沒成想,郭翔鳴聽到這個問題後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複雜極了。
——“五號車廂?不,這裡分明是七號車廂。”郭翔鳴語氣無奈,“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呢,不是往前去了嗎,怎麽回到七號車廂來了?”
這下子傻眼的變成了方裡和謝柏沅。
車廂再次出bug的可能性不高,他們想起了牧隆那夥人談吐之間流露出來的那種讓人倍感熟悉的感覺。
那是長期逗留在新手車廂的老手身上才會有的,特意偽裝出來的平易近人的氣場。
原來這裡是七號。
方裡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將他拉回七號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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