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這個鄧以蕊隱隱約約像是在故意躲著他們。
“不過我們有跟班上其他同學打聽杭夢的事情。”趙小彤在一旁說道:“聽那些同學說,杭夢跟鄧以蕊關系不錯,但是兩人都比較……”趙小彤組織了一下用詞:“內向?總之是不愛跟其他人交流,所以大家也不怎麽喜歡她們。”
換句話說,就是大家都排擠和孤立她們。
“沒事,我們還有夥伴,他應該問到線索了。”謝柏沅這麽說著,下巴朝花壇的方向抬了抬,示意方裡朝那裡看去。
郭翔鳴和柯靈從花壇後面走出來,向著他們這邊招了招手。
“我去問過鄧以蕊了,她不想說,但是給了我這個。”說著,郭翔鳴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黃色便利貼出來,遞給他們看。“而且我發現鄧以蕊在他們班也受大家的排擠,她桌上刻滿了罵她的話,一下課就有幾個女生圍過來,說話很難聽,要不是我在場我都懷疑這幾個學生要對她動手。”
方裡接過那張便利貼,動作頓了頓。
他手上的這張便利貼,和杭夢用來記錄的便利貼一模一樣,應該是兩個人買的同款,或者是一個人買了兩人份。
黃色的小紙片上只寫了幾個字,乍看起來讓人一頭霧水:“冤有頭,債有主。”
第106章 鄧以蕊
那張便利貼傳了一圈落到了趙小彤手上,朱易乘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這話什麽意思?”
方裡已經根據這句話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知道我們在查杭夢的死?”
“有可能噢,”謝柏沅居然點了點頭,“冤有冤頭,債有債主,意思是處理事情要找到主要負責的人,這句話估計是在暗示我們她並不是那個導致事情發展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人。
但種種跡象分明表明了杭夢曾經隻與她關系密切,直到杭夢出事前,她的遭遇鄧以蕊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她在害怕什麽?又在逃避什麽?
無奈的是,鄧以蕊躲進了女生宿舍裡,這女生宿舍出來容易想再進去就難了。隔著鋼化玻璃,宿管坐在小板凳上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現在不是學生宿舍的開放時間,不給進。”
說罷又垂下眼瞼低著頭打盹兒,任外面的人如何拍打玻璃,我自巍然不動。
朱易乘拍得累了,轉過身垮著個臉對眾人說:“沒轍。看來只有找個老師過來幫忙才行。”
他們想找宗建華幫忙,結果宗建華人居然不在辦公室裡,不知道去學校哪個地方轉悠去了。
宗建華沒有找到,眾人卻在走廊上撞見兩個正在吵架的男生。
他們吵架的樣子實在是滑稽怪誕得很——明明嘴上已經爭得面紅耳赤,相攜的左右手卻緊緊交握著,無論如何都不分開。
這樣看起來,他們就像是一對吵得不可開交的連體嬰,畫面古怪又透著一絲好笑。
眾人沒欣賞多久,方裡認出了這對“連體嬰”的臉。
“這兩人……是早上淹死的男生的朋友。”
謝柏沅仔細看了看,意味深長地哼笑了一聲:“還真是,朋友剛出事,還能這麽活力四射地吵架。”
方裡依稀記得這兩位一個叫馮小力,一個叫馮小衛,聽起來倒像是一對兄弟。
他之所以記住這兩人的名字,是因為他們在陳述事發過程的時候,提到過鄧以蕊。
但當時他的注意力被謝柏沅帶走了,並沒有來得及追問下去。
方裡走上前,打斷了兩個男生之間的爭吵:“你們在吵什麽?”
“沒什麽。”
“與你無關。”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說完後又向著相反的方向扭過頭去。
明明這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如出一轍的表情動作以及不配合的態度就像是哈哈鏡裡的鏡子兄弟。
方裡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他並不擅長應付這種十來歲的大碼“熊孩子”。
“你幹什麽?!”倆熊孩子又驚又懼地叫出聲,腦袋被比他們高上許多的謝柏沅一左一右按著,動彈不得。
謝柏沅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實在沒有多少耐心,本著能用武力製壓就不多bb的原則,將兩個問題的學生倔強的腦袋掰回它們原本的方向,沉聲道:“在吵什麽?說話。”
兩顆腦袋被迫面對面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後,高個兒的馮小力乖乖開口道:“我們沒有在吵,只是在說程力的死有沒有可能跟鄧以蕊有關系。”
矮個子的馮小衛見自己的小夥伴都說了,於是也跟著說道:“是這樣沒錯。”
謝柏沅噢了一聲,順著兩人的話頭問道:“那這事跟鄧以蕊有什麽關系?”
被問話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馮小力聲音低得像是蚊子在哼哼:“這個不方便說。”
謝柏沅等得有些不耐煩,略一皺眉,兩人像是看到了什麽魔鬼發怒的前兆,馮小衛小腿一哆嗦,急急忙忙說道:“我說!”
朱易乘:“……”他恍惚間像是在馮小衛身上看到了那個慫得不行的自己。
“程力之前有段時間,喜歡過鄧以蕊。”
這個年紀的男生,體內隱藏著一股中二之魂,對班上那一類寡言少語、獨來獨往的女生抱有一種特殊的關注。
程力也是如此,他就喜歡鄧以蕊那種不怎麽愛搭理人、長得又好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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